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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传承,其实传承的并不仅仅是技术和知识上的,个人道德的修养以及心愿和志向的传承才是这份传承中至为重要的部分。
历史上类似司马徽这样,有壮志雄心,又有经天纬地之才的人物却也不知有多少,而司马徽却是幸运的,因为他有一群可以继承他所有的弟子。
邓瀚来上庸,得知了师傅的病情,自然也心安了不少,随后他便将这些又告知了几位师兄,以慰众人的关切之情。然后,他却是没有立刻离开上庸,究其原因,不过是上庸之地有着他众多的实验项目,这些项目虽然已经不再直属于邓瀚的管辖,然他却是放心不下。
此时毕竟才十六岁的邓瀚,虽已在天下博有虚名,但是他毕竟是知道自己的,如今他在刘备军中,说实话却也并没有担任个具体的职事,若是真论起来,他不过是让刘琦在年初的时候,举了个荆州的孝廉,这也算的上邓瀚正儿八经的名份。不过,荆州此时毕竟已经渐渐的被刘备全盘掌握,刘琦却是为了方便,虽然没有将州牧的职位让渡于刘备,却是上表朝廷,因荆州多务,拜请让刘备领豫州牧,兼荆州刺史一职。尽管,刺史的这个名位,已在桓灵时,在刘焉得建言下,改刺史为州牧,不过刘琦这一上书,倒是很快的便得到了朝廷的同意。此时,州牧大人自是全权统治一州之军政大权,然刘琦上书之刺史,却是要复汉初之政,让刺史监察地方,刺探天下。刺史之位,仅在州牧之下,却也可以喝州牧相提并举,这倒是给了曹操更多的插手各地的借口,即便是在如江东,西川这样一些,他还没能统领的地方,却也可以安插些眼线,为以后预作筹谋,况且,人人归附于他,自然有人只为了精忠报国,不过更多的人,其所为的不过是高官厚禄,设立了刺史这一职,却又是可以吊起多少人的胃口,安排金香饵,且钓上钩者。
刘备领了荆州刺史一职,不过这在荆州却也和州牧并无区别,于是自然将已经混为了一体的众多手下们,都予以了安排。
徐庶和诸葛亮两个人,一被定为军师中郎将,一为副军中郎将,两人中诸葛亮还兼领了荆州从事一职,而糜竺,孙乾却也被辟为从事,原先荆州治中乃是邓瀚之父邓羲,仍归其位,别驾刘先之职被伊籍所代领,不过却也被辟为樊城令,独领一方为官。而原先的王粲,傅巽两人分别授予东西曹掾,掌荆州内文化之事。
关羽领上庸太守,拜为统军中郎将,镇守上庸,张飞领新野太守,拜为点军中郎将,在襄阳处整军,赵云为虎贲中郎将,文聘拜为荆州水军都督,驻军于襄阳,甘宁为水军副都督,领掌军中郎将,镇守江陵,黄忠为奉车中郎将,刘磐为抚军中郎将,仍就镇守江南。
陆逊却也被拜为赞军校尉,协助刘备协理军中相应事务,并参赞谋划。至于原先属于云汉货栈的杨洋却也被刘备提拔为刺间司吏,李康却也被甘宁借调到江陵,并收拢了原先的那一班锦帆贼,一起训练水师。
除此之外,江陵太守为蒯越,长沙太守为韩玄,武陵太守是马良,零陵太守向朗,以及桂阳太守是赵范。
邓瀚却不在这其中,这却也是他向刘备建言的。
想起当日从江东归来时,当他得知刘备欲拜他为中军司马时,邓瀚却是一阵的沉吟。
“主公,以为瀚为何等样人?”
“子浩自是有才之人,且君虽年少,但论才智,当为上上之选,不在元直,孔明之下,若论见识,虽或有不及两位军师,却是奇巧百出,灵活多变,不囿于框架,却是个不循规蹈矩之人!”刘备却是早就对他了然于心,自然是脱口而出,说了这番话。
“多谢主公谬赞。正如主公所言,瀚也不敢有妄自菲薄之心,却也自知见识不广,故而在下便想向主公暂时推辞这中军司马一职!”邓瀚却也是有些准备的,“还请主公再让小子历练一番,到时必当当仁不让,任凭主公驱使!”
“子浩却是过谦了,不过子浩有这番心思,我却是不便阻挠,但是前番新野事毕,天下皆知子浩有大功,若是我不论功行赏,岂非让天下人笑我刘备昏聩,”刘备见邓瀚默笑不语,却是续话道,“这职位子浩还是先领着,不过却是先不用具体到任掌事,待到你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接手,至于现在就让元直给你代为管理吧!”
“如此,就先谢主公恩遇了!”邓瀚却是这般回答道。
于上庸城中,邓瀚自是没有很多的闲暇的时间,除了和水镜先生那日的畅谈之后,邓瀚却是又去看那些当初他主导的那些个研究,首先是木工部,不断开发的新成型的攻城器具,生活用具,以及进步些的农工器械,都依然领先了当前这个时代不少,却也随着荆州的浑然一体,渐渐的散布开来。其次在陶工部,却是烧制陶屯了不少的防卫用具,以及新发明,发现的一些陶瓷用品,却又为荆州增加了不少挣来军资的项目。再者,兵器坊间,已经在邓瀚的指点下,通过提高了炉温这一关键点,使得荆州炼制的铁已经在延展性,和坚硬度等方面早就胜过了其他势力,不过还有限于产量,到如今,所产的钢铁却也只够为将领们换批武器而已,当然至于,刘关张三人的武器,却是拣选天外陨铁打造而成,那些铁的资质已经很纯粹了,却是当下兵器坊的工匠们想要达到的目标。
这些时日内,邓瀚自然每天奔波在这些实验的作坊内,与这些被大家看不起的匠师们一同出汗,一同劳力,却是让他感到了劳动的那份快乐,毕竟这是他久违的感受,来到这个世上,虽然还没有程朱理学之后的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那般虚伪,然像水镜先生这般能够身体力行的人却已然在变少了,更多的士人们却是享受着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於人的虚荣。
不过这不是邓瀚,也还不是水镜先生一门的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