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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杲从北城门到西城门,又自西城门行至东城门,途中特意走访一次南门,与张阿牛交谈一番。一路行来,足足耗费刘杲两日时间,这还是因为有张阿牛的大力帮助。
南城门,刘杲如期遇见已经单帅一部的张阿牛。比起当日入城时,张阿牛多了一分彪悍,也多了一分领袖气质。张阿牛见到李晋时,神色有点淡然,但是对刘杲却是无比热心,甚至把自己所知的有关东城门门侯以及其各部与其他城门侯之间的隐秘关系,也都统统告知刘杲。
因为有张阿牛,这个打入黄巾军阵系统的“内奸”,主动帮助,刘杲很快就对四大城门轮值城防的各部黄巾小帅,有个较为直观的印象。
广宗城中军事系统,首推张角。张角之下又有三渠帅,这三渠帅各有司职。三渠帅之下,又有等次不齐的众校尉,校尉之下便是三城门侯,城门侯之下就是各千人部将。渠帅、校尉、门侯、千人部将,彼此上下之间,并不是直接上下辖制关系,而是根据所在职位不同,其掌辖事务权利也大小不等。是以,有的千人部将地位甚至高于某校尉。
黄巾由于是仓促起事,此时军将威严大多是靠个人魅力,而不是倚借权利威压,这也是黄巾与官兵最大的区别。如张英在北城门,深得军心,几乎可算是一方渠帅;但东城门侯,那里却因为称门侯威望不足,其部下大都是各行其是,以致东城门侯几乎成一个只能签发命令的傀儡。
刘杲听到东城门状况时,双眼一眯:“我为何不向这东城门侯学习?”心思一定,刘杲又把种种情况一一列出,好生琢磨一番,越发的觉得此计可行。
后世流行“能赚钱的才是好活计”。汉帝国此时虽然与后世观念不同,但也是唯才是重,若是刘杲成为东门侯模板,肯定会受到激烈攻击,以致倒在官场漩涡,成为别人上位的踏脚石。
别驾从事,虽说掌辖百人卫士,为城内诸人敬畏,但毕竟还算是个闲职。又因为这个别驾,位高而权低,卫士又都是黄巾老卒,尾大不掉,凡有野心的人都不会在意别驾从事,因此也不会对刘杲太过关注。
但是城门校尉,虽然仅仅是名义上掌辖三万多人马,但也算上是黄巾阵营里少有的重职。黄巾军中,不知有多少野心之辈为城门校尉这个空缺蝇营狗苟。刘杲后来者居上,肯定要引起某些野心之辈的强力反弹。这些野心之人,藏在黑暗中,盯着刘杲一举一动,刘杲若是稍微犯些错误,就会被这些以之为藉口对刘杲打压、诬陷。可谓说此时刘杲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死在某人的暗算下,甚至刘杲临死之前,也不知自己究竟倒在谁手下。毕竟,刘杲在广宗城内毫无根底可言,仿若一张白纸。
这也是,刘杲为甚皆好张阿牛缘由。作为一个千人部将,张阿牛已经团结一批可靠的善战之卒,能在必要时为刘杲遮风挡雨,算得上有一定价值。
在广宗城无所事事不行,但是全心全力为黄巾效力更不行。刘杲最终敲定一个“精兵策略”。刘杲在后世,是“逆风”出来的政委,对特种兵的沿革,很是熟悉。刘杲这次就准备在黄巾军中组建一只八百人的精兵队伍,只要这八百精兵战力强悍,就算刘杲在城门校尉职位无所事事,也无甚关隘。毕竟刘杲上一任的城门校尉,也是如此作为,毕竟,张角此刻正在总揽诸部黄巾大权。
刘杲把诸事计划妥当安置后,就令李晋、左政在四个城门张贴数十张类似汉帝国此时“宫门抄”的招兵启事。城门校尉,虽然不能直接辖制各城门部帅,但是却有权抽调兵力,所以刘杲直接批示文书,让四城门所辖各部允许部下兵卒参与庶勇营报名。
这种虎口夺食的行径,虽令各部黄巾首领无限愤慨,但是碍于刘杲身后的张角,在这一段时间正打压各部,集中自己权利,这些各部黄巾集体对刘杲这种行径默许,以免为张角收拢自己兵权留下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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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遭疾风,不知劲草,时无艰难,勇士不显!今卢逆,心无仁德牵挂,不识天时人心之变,妄倚阉竖,屠戮万民,以求富贵。卢逆避仁义而用残暴,兵出两月,十数战间,残杀小民三十万,其豺狼之性,古之无能比者。
天有怜悯之心,降大将军于人间,施太平之道。今日为战死,功及后五代,民不畏死,卢逆岂能以残暴惊惧我等哉?今,天赐劫数,以验我等之志,心有猛虎者,何避于行伍?
吾辈应天地日月星辰,因铸就太平之念,而临世间,当以扫除卢逆为念,当以靖安天下为念。有此心者,皆豪杰也,凡豪杰者,请共行!
吾奉大将军令,领城门校尉,掌诸城门事,欲建新营,名曰“庶勇”,员额八百,足晌千六。凡欲革命兴国者,来之;凡欲天下天平者,来之,凡欲留名世间者,来之。
时逢大乱,诸君请共之。切之,切之!”
卢植,在后世诸史书中评价,还是很高的。但是刘杲此时身在黄巾,城外就是卢植大军,当然不能说卢植好话。
刘杲这种“宫门抄”似的招兵宣言一出,黄巾阵营诸兵卒群议汹涌,甚至连张英都若有所思,盯着招兵启事半晌。能抛家弃子入广宗城的士卒,大多对朝廷心怀不满,或以为朝廷施政失措,或以为朝廷近年赋税太重,或以为天地连现灾异,不保大汉。
南城门处,张阿牛盯着招兵启事,长叹道:“上马为将,下马为相,楚卫也!”张阿牛言下之意,是感叹刘杲如汉帝国那些知名之士,上马为国安疆,下马入朝为相,文武双全。
张阿牛本来自视甚高。张阿牛自幼驰勇,闻名于乡间。稍后黄巾事起,张阿牛聚乡民六十余人,赴难依附张角。路上,张阿牛与十数股流民合并后,张阿牛已经统帅数百人。只可惜,广宗城外一战,千数流民,被官兵轻易驱散。张阿牛根基也在那一战完全覆灭。
那一战之后,张阿牛心中不甘,是以率领仅有亲随,查探官兵布防,这才与刘杲不期而遇。
入城之战时,刘杲举止间对张阿牛冲击很大。张阿牛怎么也不明白,刘杲如此幼稚的身躯里,怎会隐藏如此力量。刘杲的如幽灵一般冷酷战场击杀,与刘杲平素温和笑容,让张阿牛感觉这个身躯似乎有两个灵魂一般。凡是和刘杲共处一段时间的人,很快都会下意识忽略刘杲年纪,这也是因为刘杲两世灵魂年龄和加起来,几乎等于普通人一生阅历。
张阿牛出于乡里大户人家,又曾游行河北,眼光不凡。张阿牛自入城后,就隐约觉得刘杲不简单,虽说刘杲在广宗城内公开身份是信使,但是张阿牛更愿意相信,刘杲是张角背后隐藏的一把利剑。
“张甲!这一部千人,你给我看好。”张阿牛有点神色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