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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争端尽两相伤玉烟坐收渔利
花骨乔的血透过藤蔓不断地向外流着,配合着她诡异的笑容,不断地蔓延到大树周围,如果蚌精够细心,它会发现这是莹血星阵,不过她太自负了,没人能从她这里夺走什么,她即使知道有这个,也想看看有什么能困住她的,毕竟这几千年来的寂寞活生生让自己成了一个没有感觉的怪物。
老蚌精抿着嘴笑道:“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在你还没死透之前。”
花骨乔从容地笑着:“是吗,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吧,莹血星阵,起。”
只见花骨乔眉间燃烧着一道红光,瞬间映造出一个倒十字在眉心,从阵中窜出几条锁链将老蚌精后面的大树紧缩缠绕勒紧,叶子腾腾地直往下掉,捆绑着她的彼岸花也开始枯萎凋零,慢慢地与她的身体分离开。原来这些彼岸花不过是被这株大树的根缠缚住而暂时成为老蚌精手下的傀儡而已,只要树死掉了,那么这些花也就自由了。
老蚌精魅惑地看着这一切,狡黠地说:“你果然很强,不过毕竟空有修为而少了道行,没必要和你再玩下去了,结束这一切吧,虚空既空,一切皆空,寂灭随之,堕此虚妄。势起,冥靡花舞。”
老蚌精默默地念着诡异的咒语,花骨乔流着血呆立地着看着变化的血红色的天空,很美,美到心里开始恐慌自己是不是玷污了这般景致。
洛水静静地流淌着,静谧无波,照之无影,宛如没有灵魂的死亡暗镜。香风飒飒,吹得玉烟开始感到寒冷了,肌肤都生出凸起的小疹子,连忙截断了与树伯的对话,开始运功护心,暖身安神。但她心里确实极为清晰,这种信号告诉她,有人用了禁咒,虽然她为百毒不侵的身体,外加上百花仙子给她服食的玉露化境丸,感受不到空气中的毒素以及蔓延带来的疼痛苦楚,但多年的直觉告诉她,这里起了大变化。她静心凝神,微微抬起头,手掌心接住了从一片掉落的花瓣。
天空中开始落下淡粉色的花瓣,这大概就是冥界才有的红雨吧,花骨乔这般想着,看着对面的老蚌精说道:“你竟然使用红粉病毒。”
老蚌精抿嘴微笑着说:“你和我年轻时很像,冷漠冰凉,无情决意,对付你这种和我一样没有感情的小怪物,当然得用绝招了。你放心,你会死得很安逸,花粉病毒会透过你的呼吸慢慢地沁入进其他器官,你会有种飘飘欲仙的快感和窒息的错觉,接着,就等着形神化成灰吧,哈哈哈哈......”
花骨乔开始感觉头疼般的胀痛和不知名的欢快,她不断地自我克制,指甲嵌进肉里以保持清醒,不甘心地慢慢向老蚌精踉跄地走去,快要倒下去时,她看着眼前满脸得意的女人,淡淡地说:“呵呵,我不会让你就这么得逞的,你就跟我一起走吧。”
看着眼前一头雾水的女人,小乔大笑着猛地运功扬起青冥剑刺穿了肚皮,剑钉在了树上,身体的血大片大片地蔓延开来,以不可知的高速度浸透了周围的大片土地,看着老蚌精惊恐的眼神,花骨乔满意地大笑着说:“御天锁。”
老蚌精想要逃走,却发现脚下的血像粘液一样紧紧扣抓住自己,从土里钻出了八条锁链紧紧缠绕住想要走开的老蚌精,同时也束缚住对面的花骨乔,她无视她惊恐的喊叫和怨愤的咒骂,自言自语地说道:“好无聊啊,日子可真是无聊又无趣,在下面,我们再斗法吧,哈哈哈......”
老蚌精不断地使力妄图挣脱出去,她开始感到惊恐,这几千年来都没感受到的情感让神经都变得紧张了,她不明白自己这么多年的道行竟然都不过这小姑娘的能力,催动身上珍珠月的灵力但丝毫动不了分毫,反而将自身紧缩的更紧,不禁神色凝重,恐慌异常。
铁链不断地将二人往下压着,死死地无法挣脱,珍珠月从老蚌精的身体里升到空中,老蚌精想伸手抓住它,耐何锁链将她紧缚着,无法动弹。花骨乔无力地看着空中的珍珠月,留着血的嘴角微弱的说道:“老蚌精,别白费力了,你珍珠月的能力再怎么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玉残仙祭》里的御天锁链呢。这珍珠月啊,比我想象得更为美丽耀眼啊。”说完,她闭着眼笑着向下**。
老蚌精不甘心地吼叫着,在身体陷进地里的时候,她清楚地听到自己骨头被压碎的声音,有血从毛孔溢出来,她渐渐模糊地视线不禁看向远处慢慢行来的人影,不禁更为惊讶,但是已经无暇多顾,血从毛孔里渗出来,在地上泛出一朵绚丽的花。花骨乔看着眼前走来的人,心想着这般美丽的珍珠月也算是找到了好的归宿,于是满意地闭着眼睛,倒在了这淡粉色的花海里。
这里又恢复了以前的宁静,夕阳依然在天上,不起不落地盘旋,玉烟慢慢地走过来,整个忘川谷空落落地只剩下她一人。漫天飘舞的花朵洋洋洒洒,打在她身上和四周,像极了给这里死尸送嫁的婚礼现场。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发生,玉烟大概也会感到此时场景的梦幻奇妙,而知道了这一切的发生,不禁觉得诡异不安。这忘川谷真的是天长地久永不变啊,变化的永远是在此的人。永远不知疲倦反复开了又败的彼岸花,大概很少有人懂得欣赏它的美了吧。
洛水依旧静静地流淌着,有水泡陆续从河底涌上来,这些玉烟是注意不到了,因为她已被这珍珠月散布的光华迷了眼。这等稀世宝物,难怪人之所迷。百花仙子说这里都是冒险者一点都没错,为了长生不老而冒险一试,也值了。
玉烟慢慢走近,看着周遭血肉模糊的现场,刺鼻的血腥味和花粉让她有种莫名的昏眩,慨叹道:“人生的转机,永远都是那么出乎意料之外。”
玉烟默默地取下树上的青冥剑,擦拭着上面的鲜血,只见剑像有灵性一般地嘶鸣着,将它收在了袖内,再看看在空中升动着的珍珠月,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其实,如果玉烟够清醒安定的话,她就会知道后边已经有一个人朝自己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