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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姑姑对常乐的笨拙十分鄙夷。
丁贵妃却舒然一笑,道:“说不定,太后就是要她这个笨的。昨天不是才下的令,不许妃嫔们去打扰皇上,想来一定是内宫近些日子闹得不像话,叫太后和皇上都厌烦了,所以想打压一下那些狐媚子的气焰,叫她们消停。像这个奴才这么笨的,在皇上面前,才叫人放心呢。”
罗姑姑忙应道:“娘娘说的是。”
丁贵妃自觉猜中了太后的心思,得意地抬起手指看了看新染的指甲,装作随意地道:“流芳殿那个,如今在做什么呢。”
流芳殿的就是林昭仪,自尹淑妃小产后,皇帝赵晟也就在她那里留宿过一夜。丁贵妃生性强势,又爱拈酸吃醋,容不得任何人比她好,对林昭仪自然也就不待见。
罗姑姑深知她心思,忙道:“自从出了点朱的事情,皇上就没见过林昭仪了。今早听说林昭仪请了一尊观音到自己宫里,说是要为皇上诵经祈福。”
丁贵妃一声嗤笑。
“祈福?真是好笑,大佛堂才做过法事,高僧们佛法无边,谁还在乎她祈求的那一点子福气!”
罗姑姑附和道:“可不是。奴婢看那林昭仪一定是没法子了,只好做这种事情装样子,哗众取宠呢。”
丁贵妃摆手道:“由她去,皇上才不吃这一套。”
罗姑姑忙应了。
不说丹阳宫中丁贵妃主仆议论,只说常乐从丹阳宫出来,大太阳的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宫里头实在是步步惊心,她从长寿宫调到大庆宫,看似晋升一级,宫女太监们只怕个个眼红,大约人人都在等着看她出错,好落井下石;而妃嫔们,却也都疑心自己是太后安排给皇上的人,以为她要攀龙附凤,只怕也都如丁贵妃一般忌惮她。丁贵妃是因为有权有势,所以才敢直接把她叫去问话,先用华云的例子给她做榜样,震慑住她,然后话里话外又警告她安分守己。
常乐长舒一口气,觉得既憋屈又无奈。
只要在宫里一天,她就一天不能摆脱这种奴才的身份,就不得不承受着皇宫里无处不在的猜忌和妒忌。
她闷闷不乐地回到大庆宫,正好皇帝赵晟也午睡醒来,只比她稍晚一点到时政殿。
因为丁贵妃的缘故,常乐心绪紊乱,磨墨的时候也走神,竟不知手下的砚台已经盛了满满的墨汁,手指还犹自握着墨条转圈,一直到墨汁都溢了出去。
“嗯?”
赵晟正要往折子上写批示,发觉袖口边都是墨汁,抬眼一看,顿时皱眉。然而他鼻子里发出一声疑问,常乐却还没有察觉到。
他抬头一看,这丫头目光发直,不知已经神游到哪里去了。
“咳咳!”
常乐一惊,这才发现自己闯祸,着急之下慌神地把墨条一扔,啪一下敲在砚台上,溅起一滩墨点子,甩了赵晟一脸。
赵晟身子一僵,梗着脖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啊!皇上你的脸……哎哟奴婢不是故意的……”常乐赶忙捏着袖子就要擦上去,又猛然觉得不对,改成提着裙子要往下跪,还没跪下去又觉着好像应该先帮皇上擦脸,一时进退两难,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一张脸皱的像包子上的十七八个褶子似的。
赵晟哭笑不得,只好扬声叫顾太平。
顾太平在外间候着,听见召唤便走进来,一见这情形顿时也是张大了嘴。
“哎哟你这死丫头,做事怎么这么不当心!来人啊,快打水来!”
顾太平上前扶起赵晟,道:“皇上先歇歇,奴才叫他们打水来给您洗脸。”
他扶着赵晟走到旁边的罗汉榻上坐了,又回头对还不知所措的常乐喝道:“还不快把桌上收拾了!”
常乐这才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桌面。
很快便有小太监打水进来,顾太平伺候着赵晟洗脸。
赵晟将擦脸的毛巾扔回脸盆里,对顾太平道:“叫她过来。”
“是。”顾太平便回身对常乐道,“没听见皇上的话嘛,还不快过来!”
常乐缩着脖子走过来,可怜巴巴地蹲身道:“皇上……”
赵晟脾气一向温和,对宫人很少苛责,看出常乐不是有意的,倒也不生气,只问道:“朕问你,你刚才想什么呢,连自己手上的差事都忘记了?”
常乐苦着脸道:“奴婢没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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