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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篁管竹,莺歌燕舞,暖醉画栏。别样风采的少女在霜寒天气里半露酥胸,笑靥魅惑着迎接各色恩客。佶徽轻车熟路地带着沐熙和皎皎二人穿过烂醉如泥的人群,走至巷陌一家雕梁高阁前,沐熙抬头看去,只见桃木匾额上书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望月阁”。
沐熙笑道:“这个名字倒是不错,不似刚才路过的‘怡红楼’‘满春院’一般俗气。”
佶徽笑道:“郡主喜欢就好。”
二人说话间,一个青衣青帽的小厮走了出来,见到佶徽,忙笑道:“原来是李公子来了,快请进,泽芝姑娘等您好半天了。”
望月阁中央是一泛水瑶台,四周植满了粉白色碗莲,本是寒冬腊月,却花繁叶茂。四周皆是雕莲花纹黄花梨木方桌,桌子间隔着青色帘幔,挂着淡粉色珠帘,阁内四角的鹤型香兽中焚着都梁香,置身其中,犹如仙境。
佶徽等人刚刚踏进阁内,一个身着牡丹莲花纹月白绫裙,外披青莲色双蝶披帛,发上一支玉凤步摇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声如涓涓细流道:“泽芝见过李公子……和二位公子。”
佶徽笑道:“泽芝姑娘何必这般客气,这两位小兄弟是我在文王宴上刚刚结识的青年才俊,从未来过此处,因此带到你这坐坐。”
泽芝闻言,凤眸流转道:“如此,泽芝必要好好款待二位公子,请。”她一个手势,将三人引向西侧座位,又拍了拍手,忽地箜篌声起,几个曼妙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瑶台之上,逞朱唇,缓歌妖丽,慢舞萦回,娇鬟低亸,美不胜收。
沐熙从不知这季麟窄巷中,竟有人能将楼阁装扮地如文王府一般富丽雅致,她向泽芝道:“外面冬日漫漫,你这里却有荷花蹁跹,不知是如何行得?”
泽芝笑道:“泽芝有幸在后院发现一处温泉,因此引温泉水入阁中,荷花便尽皆开了。泽芝小小计策,望公子莫要笑话。”
沐熙点点头,心下道:“回去也要让哥哥在我房中引温泉水,这样就不用等到夏天,便能看到新得的那些洒锦开花了。”
“公子为何不发一言,是我招待不周吗?”泽芝向一直沉默的皎皎道。
皎皎抿唇道:“美酒佳肴,人间仙境,皎皎从未见过如此美的地方,竟看呆了去,叫姑娘见笑了。”
泽芝掩口笑道:“公子这话真叫人欢喜,泽芝敬公子。”她玉指纤纤举起杯酒,与皎皎轻轻碰了杯,一饮而尽后才媚眼如丝道:“李公子,上次一别,泽芝心里想得好苦。”
“泽芝,我只不过三日未来看你……”佶徽哭笑不得道。
泽芝满面嗔怪道:“岂不闻,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泽芝只怕,三日之间,泽芝就要满头华发了。”
佶徽拍了拍她的头道:“莫要胡说,泽芝青丝,乌黑动人。”
一旁的沐熙见二人亲昵动作,眸中喷出火来,若不是怕哥哥知道她来此处生气动怒,恐怕她早就要在望月阁中大闹一场。此刻,她只能强压怒火,一口一口的饮干杯中酒。为她斟酒的娇俏少女见状,娇笑着贴近自己的温暖的肉体,两只浑圆柔软的酥胸在沐熙胳膊上蹭了蹭。
“走开!”沐熙一声爆呵,吓呆了本来媚笑的少女。
“哟,公子怎地动了这么大的气,音儿,定是你服侍地不好,还不快给公子道歉。”泽芝打圆场道。
音儿忙低下头喏喏道:“音儿粗笨,惹公子生气,请公子原谅。”
沐熙没好气地看着泽芝,她讨厌这个美丽剔透的女子,讨厌她八面玲珑的样子,更讨厌她与佶徽如此熟络。她不理维诺的音儿,只是自顾自地将桌上瓷壶举了起来,灌了一大口烈酒。酒精让沐熙瞬间变得熏熏然,她不禁拍桌道:“我要回去!”
佶徽皱眉道:“你喝多了,还不快坐下歇歇。若酒醉吹风,头是要痛的。”
沐熙双眸微饧,口齿含混道:“好,你不走是吧,我走。”说毕,便起身晃晃悠悠地朝门口行去。皎皎见沐熙要走,慌忙站起也跟了过去。
泽芝见状,忙向侍立的几个少女打眼色,道:“还不快去拦着,带二位公子上二楼休息。”
佶徽道:“泽芝不用费心,我看我还是带他们回去比较妥当。”
泽芝笑道:“李公子是觉得泽芝这里没有好地方叫他们休息么?不是泽芝狂妄,恐怕泽芝这里,神仙也住得。”
佶徽摇头笑道:“不是怕你怠慢,倒是怕劳烦你。我也知道你楼上的规矩,不过刚才那位公子,身份倒也配得,罢了,交予你便是。”
泽芝点头道:“就是这样才好,你就安心吃酒,多陪陪泽芝才是。”她柔荑轻搭在佶徽手上,眼中波光流转,摄人心魄。7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