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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陈文便开始把军饷的本色和折色发放下去。
分发军饷时,陈文并没有动手,而是由军需官齐秀峰亲手发放,他则站在旁边监视。新的分发饷银制度是他一手建立的,这项制度和他所建立的大多制度不用,它本身侵犯了军官们的特权,所以陈文势必需要严密监控它的成型,以避免军官克扣军饷的现象反弹。
看着军官和士兵们在领取加赏后向他诚心感谢,陈文相信他先前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开始得到了回报。无论是身体力行的执行军法,还是捍卫将士们的军饷不被文官贪墨,这一切都会像他在中秋佳节发放的加赏中增加了一份他营中很多贫苦将士可能多年或是根本就没有吃过的蜜饯果子一样,会随着记忆中的感觉长久的留存下去,从而继续感染着未来会加入这支军队的其他成员。
看着将士们拿到军饷后眉开眼笑的欢呼,他决定暂时还是没有必要骚包到像袁世凯那般命令属下高呼“吃陈大帅的饭,穿陈大帅的衣”。哪怕现下兵为将有乃是现实,他也不打算继续去刺激那些监军文官们的神经了。
发完饷银,陈文便让军官们继续带领士兵训练,而他则前往中军大厅参加例会。
今天的例会和前些天有所不同,因为王翊在昨天夜里就已经赶了回来。只不过,他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昨天的事情做个收尾。
“国朝之治军,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游击将军陈文殴伤同僚,罪不容赦,特降为守备,仍管原伍,以观后效,其人本月军饷罚为伤者汤药费,此令。”
“卑职遵命。”
从末将到卑职,虽然有些不太习惯,但是无论是游击将军还是守备,陈文都并不是很在乎,身处乱世,有兵权就有一切,职位反而不是很重要。尤其是在此时,连爵位都远不及甲申之前值钱了,更别说是职务了。
再者说了,王翊的处罚决定并没有说陈文抵制贪污有错,错的只是手段过于粗暴,并且有越权的嫌疑,才会是降职处分。所以,对于这样的处罚结果,陈文并没有丝毫的心理包袱。
解决了昨天的问题,接下来除了总结下王翊下山这段时间老营的事务外,主要还是预定在下午的那场由陈文所部和中营一个守备麾下的比试。让陈文感到意外的是,这场比试除了王翊和王江为首的大兰山老营官吏之外,还有驻守在外的前营指挥黄中道、后营指挥毛明山和四明山薛岙明军统帅兵部侍郎冯京第以及他的部将、陈文的老相识游击将军王升一道观礼。
由于这是大兰山老营例会,冯京第和王升没有参加,而陈文也第一次见到了黄中道和毛明山。黄中道身上有左都督的都督府职务,话不是很多,样子颇有些儒雅,很难想象到就是这人在陈文来到这个时代的一个月前烹杀了严我公的使者;和他同为一营指挥的毛明山则大有不同,说话直来直去,即便是面对王翊也敢于直言不讳的顶撞,对此陈文却发现其他同僚竟然显得习以为常,这让他回想起毛明山的那个“毛金刚”的诨号,倒也颇为合适。
或许是因为刚刚公布了处罚决定,在那之后王翊对陈文颇有些不假辞色,甚至是冷落,尤其是公布下午在大校场进行比试的时候,显得尤为明显。整个例会期间,无论是被王翊很是激励了一番的中营的那个守备,还是其他的同僚大概都在等着看陈文的笑话。而他也很清楚王翊的用意,无非是想磨一磨他的性子。
陈文冷笑着看着这一切,心中暗道,今天可能要让各位失望了。
例会结束后,陈文在那些或是因为褚素先、或是对其降职处分、或是对于他的新兵不屑一顾的目光中回到了西校场。
公布了惩罚结果后,陈文的部下们显得相当的义愤填膺,在他们看来那些贪官污吏就应该得到教训,甚至应该斩首示众才对。对于陈文为了他们出手打伤了褚素先的事情,无论是出于将主和属下的从属关系,还是出于陈文在捍卫他们的利益的缘故,他们都会选择坚定的站在陈文这一边。而陈文的行为,也更加赢得了他们的忠诚,因为这让他们觉得自己跟对了人。
一个能够捍卫属下利益的将主,又怎么可能得不到属下的忠诚呢?
只不过,陈文还是毫不客气的阻止了他们要前往中军大厅讨个说法的行动。除了不打算再去刺激那些文官的神经外,更重要的还是军中功赏过罚的原则。于是乎,他便以着有过必罚的理论把这些属下们全部轰回了西校场,继续训练。
除此之外,在公布下午比试的命令后,陈文拒绝了其他军官对于接下来改练队列的建议,因为他不认为现在这支鸳鸯阵有可能会败给那些旧式军队,尤其是在王翊公布比赛规则后,更是如此。对于现在的他而言,关键在于怎么才能赢的漂亮。
上午的训练按照规定的时辰结束后,营兵们便去吃中午饭,吃过饭依旧睡半个时辰的午觉,营中一切显得有条不紊,好像下午的比试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似的。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中午每人多了一碗熬得浓浓的鱼汤,味道很是不错。
到了约定的时间,陈文便带领着全营来到了位于中军大厅前的大校场。由于中营平日就使用这个大校场,其军营也在校场旁边,所以比陈文所部要早到一些。
两部抵达后,一个小吏便到中军大厅去请那些上官。很快,在王翊的带领下,一众观战的人等便来到了大校场,先后登上点兵台后便一一落座。
眼见于此,陈文和那守备便一左一右通过大校场点兵台的两侧台阶也登上了点兵台。二人行过礼后,一个司礼的文官便走上前,捧着一份军令开始大声诵读。
“奉皇明兵部左侍郎兼左副都御使王经略军令,今日为检验中营方守备所部及守备陈文所编练新营之训练成效,特安排两营于大兰山老营大校场进行比武。比试项目有三,其一为骑战、其二为弓箭、火器射击、其三为列阵对抗。双方皆为我大明王师袍泽,需点到为止,不得杀伤对手,此令。”
“卑职遵命。”行过礼,二人便下了点兵台,去安排本部的出战人员。
王升站在冯京第身侧,看着陈文的背影脸色复杂。这个一个多月前尚且孤身一人远行千里的读书人,此刻已经几乎和他身份相当了,甚至比他领兵数量还要多。对于这种变化,他感觉颇为不痛快。
他先前曾经派人寻机会刺杀陈文,可是负责此事的那个军官却回报这厮一直没有离开大兰山范围的意思,后来更是大张旗鼓的成为了大兰山老营的游击将军,还直领一营他才算作罢,毕竟谋杀一个白身的读书人和谋杀一个在职武将的后果是截然不同的。
王升很清楚,以大兰山老营的实力,陈文这个现下暂时只有三百余人的营头,随时都可能变成五百、八百或者是一千。而一旦此人得势,按照这时代武人的脾性,绝不可能和自己言归于好,到了战场上,就要随时准备好被这厮算计,这一切都促使着他在此时不断的诅咒陈文和陈文的部下。
与此同时,坐在王翊身边的冯京第也在关注着陈文,和其他人的不屑不同,冯京第的目光中多了份戒备,若是和冯京第相熟识的人一定可以看出来,那份戒备上次出现在冯京第眼中时还是在几年前和余煌为了赴日乞师的事情对簿于鲁监国面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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