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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江翊就收到来报,说是齐轩已经得知莫庭熹被抓的事情。
齐宅依然大门紧闭,从外面看上去一派的祥和安静,实际上里面的人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逃跑。
“他没有发现账册是假的?”莫庭晟问道。
“看样子没有发现,”江翊道:“据说他听到消息的时候当场吓得直翻白眼,被那老管家把人中都掐紫了才醒过来。”
莫庭晟也听不出他这是说得真话还是在逗自己笑,便没有搭腔的打算——自打昨夜回来之后,江翊就对他百般小心,多半是自觉自己还没“正名”,这才装乖不敢造次。
莫庭晟其实心里已经没多少疙瘩了,只不过这种事情既然提到了,他总得摆出点态度来,否则按照江翊的性子,即便他矢口表示相信他不会枉杀无辜,只怕他依然会在心里给自己设道过不去的坎。
江翊见他不接茬,便又献宝似的挤出一点新鲜的消息来:“探子说他收拾的时候火急火燎的,那两本账册从密室拿出来之后就直接用盒子装了,上了千机锁,塞到箱子最底下去了,完全没想到验明真伪。”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东西好端端放在密室里,密室的机关又没有被人破坏的痕迹,一般人哪里会想得到有人偷梁换柱了。
莫庭晟在心里暗想,还是不说话,面目冷淡地倒茶,喝茶,对他有意吊着自胃口一点一点吐出来的消息表现得毫无兴趣。
江翊:“看他急成这样,恐怕也没有心思料理那个卓越群了。”
听到这个名字,莫庭晟终于纡尊动了动嘴皮子:“此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着大哥还在西北坐镇,我料想这凉幽城的衙门不敢敷衍了事,你把那些能定他罪的证据都收拾收拾,给衙门送点礼物过去得了。”
江翊二话不说应了声,风风火火地跑出去照办了。
堂堂城将之子,恶名响亮的大魔头,却跑腿跑得甘之如饴,也不知道被他那些仇家看到了作何感想。
莫庭晟心里想着,憋着笑看着门口。
火急火燎地离开凉幽城之后的第二天,齐轩总算发现账册遭人调了包,可他实在想不到是哪一天被人换走的,正在客栈房内急得团团转,像个找不着方向的鹌鹑。
被他从凉幽一起带出来的老管家见他这副模样,担心他又晕过去,便想着先让他把事情交代清楚,这样即便他晕过去,也不至于耽误了事,于是问道:“老、老爷,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回去找吗?”
齐轩闻言两眼一瞪,吼道:“回去?回哪去?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做事能不能带点脑子?现在莫家那小子还在西北大营坐着呢,他可不比莫烨好招呼!”
这一声倒是中气十足,看起来应当不至于会轻易晕倒了。
老管家被他喷了一脸的口水,不声不吭地抹了把脸,复又问道:“那怎么办?”
齐轩被噎了一下,又原地转了两圈,第三圈转了一半,突然停住:“这样,你先找个人想办法去打探一下,看看莫烨招供了没有,都招了些什么。”
老管家面露难色:“可是老爷......那可是军营啊。”
“废话!”齐轩暴躁得像只炸毛的狮子狗,亮出两排黄牙:“所以我让你想办法!想办法懂不懂?”
老管家不敢怒也不敢言,只好绞尽脑汁地招呼人张罗起来。
派去的人还算有点本事,快马加鞭当天就跑了个来回,可带回来的消息却不那么用得上——莫庭熹一直被单独关押,除了莫庭旭之外谁都不能见,即便是把守,都只能在十丈开外的地方守着。
齐轩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让人再探。
这次去的人次日清晨回来,回报的内容大同小异,无非说的就是“不知道招没招”。
连招没招都弄不清楚,更别说到底招了什么了。
齐轩无法可想,心知再这么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莫庭熹被抓已成既定的事实,他的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账册落到了谁手里,对方又会用账册做什么文章。
凉幽城是回不去了。
西北军营在莫烨手上的时候,能调动的兵力是有限的,因为那些军营的将领还能分得清自己的脑袋是挂在哪里的,所以他齐轩姑且还敢与他抗衡一二,可如今坐镇的人换了莫皓,情况也就不一样了。
他手持圣旨,是名正言顺地接替西北军营的,若是自己这趟回去惊动了他,那就是全然的“自投罗网”了。
齐轩愁云惨雾地思考了半天,一拍大腿,还是决定先回金陵去,沿路给他那些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都递了信,提醒他们都打起精神。
相比于齐轩那头的灰头土脸,莫庭晟的日子就显得清闲多了。
只是这份清闲也就只维持了两天。
江翊贯彻了在莫庭晟这里必须“言必行,行必果”的准则,第三天天色刚蒙蒙亮,他就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了厚厚一沓不同规格的书信字据,稀里哗啦倒了满地。
莫庭晟睡眼惺忪地被他拉起来,就着他那些有理有据的“自我辩护”往嘴里塞早点,半点脾气都没有。
没办法,自己造的孽。
只是莫庭晟原本以为江翊念个几张纸就得了,没想到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硬是要一五一十地“招认”,莫庭晟的耳边全是那些越听越糟心的为官劣迹,越听越气不打一处来,干脆动嘴封住江翊还在叭叭叭个不停的嘴——真正意义上的“动嘴”。
然而事情到这里,又出现令他难以掌控的变化。
他原本以为江翊这样急着自证,就是因为他前两天有意的冷落,这会儿亲一下就好了,却不想正中江某人下怀,他不仅没有住嘴的意思,反倒更加变本加厉,把那些字句都拆开揉碎解释。
莫庭晟恨得牙痒痒,便只好时不时拿他磨牙,到后面更是恨不得一把火烧了他那些“罪证”。
两人无所事事地胡闹了一整天,好在门窗紧闭,否则从房间里泄露出去的春意只怕要让这西北的荒原都复苏过来。
时日平静得令人没有实感。
莫庭熹那边再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因为他自认为那番说辞之后挑拨离间的把戏便已经成功了,还是因为之后故技重施的时候再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了。
莫庭旭留在西北营地整顿军务,每天都是早出晚归见不着人,莫庭晟和江翊去过一次打听了一下他的行程,之后便再也不敢去打扰他了。
回客栈的路上江翊不免有些好奇:“当初你戍边的时候也是这般忙碌吗?”
这么一说起来,就感觉那些事情都已经是遥远不可及的过去了,事实上再想起来,却还是鲜明得恍如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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