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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氏走在回家路上,想到刚刚在季家的那场闹剧,心里有些不痛快。还没嫁进去呢,这季家大房就想着下我女儿的面子了,那要嫁进去,可不得把我女儿磋磨死?
姜氏打定主意回去再教教那个丫头,要多长个心眼别遭了欺负!幸好看着那季家老婆子对三郎要偏爱些,有她护着,徐笙的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吴氏对季三郎是要偏爱些。季三郎刚出生不久吴氏遇见了一位道士,道士拦住吴氏说她家中有文曲星转世,需要做法让文曲星觉醒,以后能做大官!吴氏心疼钱没做法事,却是暗暗上了几分心。当季三郎表现出不凡的读书天分后,吴氏更是信了几分,便对季三郎抱很大期望,哪怕家里吃糠咽菜都要让他念下去,事实证明,季三郎也确实争气。
吴氏偶尔也会疑惑,要说大郎二郎没天分不会读书就算了,怎么跟三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四郎咋就是个榆木疙瘩呢?
看来还是得看人,有的人就是老天爷给赏饭吃。
……
徐笙的病渐渐养好,在小窑山那惊险的遭遇似乎被她抛在了脑后,她什么也不再管,又渐渐变回那个人们熟知的沉默寡言的样子,一味地关在屋里缝制着嫁衣,就连姜婷婷邀约都很少过去。
有时候她做着手里的绣活也会想想季秀才给她的承诺,那个害她的人,他要怎么去找到呢?找到了又会怎么给她交代呢?
这个承诺却迟迟没有兑现。
这日,徐笙照例在屋子里窝着缝制嫁衣,绣到一只蝴蝶翅膀处,针头连接着的线只有一根指头长了。她一手擒着衣服,一手去摸针线篓子。
“咦?”
徐笙轻声疑惑着,她记得这里应该还放着一团呀?她把膝上搁着的嫁衣小心挪到榻上,再将篓子扒拉近仔细翻找,确实没有这个色。
她轻叹一声,慢吞吞地伸展开麻木的腿脚踩到地上,撑着榻边上活动,待那股酸麻劲儿过去,她朝着姜氏屋子里走去。
眼下徐秀才还在村学堂,她倒不担心需要避讳。
“娘。”
她径直推开姜氏屋门,却没有看见人,她又偏头瞧了眼院子和灶屋里,也不见人影。姜氏应该是出门去了,徐笙道句冒犯,就进去屋内翻找姜氏的物什。
姜氏的针线没有比她多,简单翻下她便知晓姜氏这里也没有她需要的东西。她又叹一声,归置好姜氏的东西。然后低下头瞧瞧自己的装扮,在家没有外人,她穿得也就随性些。
身上这套衣裙还是去年姜氏给她做的,用的是徐秀才缝制的长衫剩下来的衣料,料子是纯棉的上好料子,可就是这颜色太深太沉,本想着是留给徐大宝裁的,可那先头已经给徐大宝做下两三身,只徐笙没做,便就着这块料子做给徐笙了。
小娘子心思细,又有一手好手艺,待得着这套衣裙后自个儿配了些清亮颜色,又在领口衣摆裙面上绣些花花草草。这样子整体一瞧,确实是要生动许多,可那颜色还是过于深沉,无端端地衬得人显年纪。小姑娘穿过几次出门后,姜氏又给她挑着些颜色好看的料子做衣裳,她舍不得扔掉这身棉料子,就留在家中穿。
眼下换衣裳太过麻烦,徐笙犯了懒,径直出门去。
这色的针线家里没有,姜婷婷那肯定是有的。
徐笙置办针线时,姜婷婷比着置了一模一样的。可她甚少动手,一篓子眼色齐全的彩线,几乎没被动过。
徐笙捋平衣裳上的褶子,就准备出门,家中无人,她先回屋揣好钥匙,走到院门外仔仔细细锁好大门。
徐家离姜家也就半柱香的路程,路不难走,徐笙走惯的。
许久没出过门,当她出门迎上村里人或惊讶或惊恐的眼神时,她还是不好意思地低垂下脑袋,只盯着脚下这一片地。外界以为她病死了这事,姜婷婷当做笑话给她说过。
“哎哟!你这人怎么走路的!”
没看前方的路,一不留神,徐笙不小心撞上一个人,一个精巧的楠木盒子被碰滚掉落在地。她抬头一瞧,一位小娘子穿着一身杏红色的衣裙,头上别着一朵村子里从未见过的珠花,叉着腰正对她怒目而视。
“对不起对不起。”徐笙躬身对着那女子。
“对不起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这是我家小姐托人从外省带回来的,把你卖了你都陪不起!”
小娘子趾高气昂,正蹲下身想要去拾起那木盒的徐笙微微皱起眉,这小娘子也忒尖酸些,但到底是自己没有注意看着前路,她没有反驳回去。
她将捡起的木盒子递与那个小娘子,却被一把抢了过去。
“哎呀,谁叫你用那脏手碰我的东西了!也不知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脏东西,污了这东西可怎么办?”
那小娘子声音越发尖锐起来,一手托着木盒子,一手捻着手指来扯徐笙的衣袖。
“不行,你得跟我去见我家小姐去,看看我家小姐怎么说!”
小娘子扯着徐笙的衣裳就不松手。
徐笙听着她念叨小姐,再一抬起头打量她,这张脸从来没有在村子里见过!
她又朝四处张望下,这路虽窄,但容两人并肩也绰绰有余。即使是自己未曾注意前方,但这小娘子高昂着脖子难道也看不着?
她是故意撞上来的!
几乎瞬间,徐笙心下有了结论。
定是这小娘子口中的小姐想要见她,才耍出这些把戏。
她戒备地看向周遭,偏偏这会四周也不见一个人,她紧紧咬住下唇。
“你可别想着耍花样!”
小娘子厉声警告着,朝一个方向喊了两声,便出来两个穿着一样的男人,他们上前来各自一边压着徐笙。
怎么会还有人?徐笙心中生出惶恐,扭动着身体,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
“你乖乖跟着我们走,等见到我家小姐自然会放开你。”
无论她如何使力都挣脱不开禁锢,挣扎半晌,徐笙似认命般不再动弹。
她没得选。
那小娘子依旧高昂着头,见着徐笙安分下来才满意地点点头,示意那两个壮汉跟着她走。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架着徐笙逐渐远离了村子。那小娘子没有带她去别处,正她前段时间险些丧命的小窑山!
徐笙见着小窑山越来越近,心头似打鼓般安稳不下来。
“姑娘,你家小姐到底在何处?”
那小娘子置若罔闻,并不回答徐笙的话,只一味领着人往前走着。
徐笙见状,心中越来越不安,再次拼命挣扎起来。
她豁出去般挣扎,即使挣脱不开,也让行进速度滞缓不少。
“放开她吧。”
一道陌生女声冷不丁地响起。
两名壮汉依言同时松开手,还在奋力挣扎的徐笙不防备突然脱离掉控制,栽坐到地上。
她抬首看着从不远处转角款款行来的女子。
女子相貌说不上貌美,但那一身打扮实在吸人眼球。上身是木槿色缎织百蝶穿花短袄,配着烟云蝴蝶裙,腰间环着珍珠宝石串成的裙挂,一缕发倾斜着梳在额前,髻上是一套金镶玉的头面,一支白玉竹节压髻簪格外地显眼。
看着面前的富贵女子,徐笙似想说什么话,又忍了回去,脸上神色莫明。
穿金戴银便罢,又在金银堆中点缀一只白玉簪,倒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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