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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凯城的殡仪馆,人字号大厅中大音箱放着哀悼音乐,二十多桌麻将机坐满了各位亲戚好友,各自在七嘴八舌聊着什么,空气中弥漫着烧香和钱纸的味道;
我站在自己灵位前看着自己的遗照,说不出的诡异和异感觉。看着刘芬芳披麻戴孝地在灵位边上坐着;眼神很呆滞,儿子已经在她身边椅子上睡着了,他拉粉嘟嘟的小脸,认我看了就是那么可爱;
这时从外面走来,公司老板的秘书,赵渂来到灵位前上香,然后就走到刘芬芳身边:“大嫂节哀,我大哥走了,你要保证身体,张总有事出差在外地一时回不来,张总叫我来代表他看望你们。”
说完从公文包中那出一个信封,递给刘芬芳:“这是张总一点意思。”
刘芬芳接过信封“谢谢,张总有心了。”
赵渂接着说:“嫂子,大哥身前是在负责我们公司一个重大软件项目,这个项目现在正在关键时刻,李夏天他就是这项目核心力量,张总希望能拿到他的笔记本电脑,安排人接上他的工作,请嫂子理解!”
刘芬芳看了赵渂许久,看的赵渂都回避她的眼神!
“好吧,李夏天就是一个工作狂,一个月在公司加班不回家,一回来说他几句,他就发火了,气冲冲的出门,才出车祸,你们这公司就是一个催命的公司,我把李夏天的电脑给你们,请你们再也不来烦我们家了!”
刘芬芳去取来电脑包,一把仍到赵渂的身上,走把以后不想看见你们公司的人!
我在一边看这一幕,我也是很心寒,我跟着赵渂走出了殡仪馆大厅,赵渂上了车,拨通张总的电话:“张总,电脑我拿到了”
电话一头张总:“干的好,这个李夏天,早不死晚不死,我这个项目核心技术攻关的时候才死,我从新找个高手级别的程序员来干,工资可要高很多的,哎,算了,他35岁了,最多也只能认他搞两年,我也得换人了,这也是早晚的事,赵渂就这样吧,赶紧把电脑送到公司来,我在公司等你。”
赵渂蚕眉的笑达到:“张总想的周全,我马上回公司。”
我这时才看清楚出张总的真面部,想起自己大学毕业21岁就到他这个小软件公司来上班,张总对我倒是礼节下士,一步步和公司一起成长,公司也变成大公司,张总说准备上市,给我分技术股份,要让我们这些忠心的元老大将都变成公司的股东,成为公司的老板之一;
经过我带团队攻关的公司重大软件项目有上百个,工作忙的时候都是一个星期下一次班,一个星期回一次家,多少个日日夜夜,在灯火通明的办公室奋战工作,多少次带领团队,卓越而强势地击败竞争者夺得项目,为公司立下汗马功劳,我自欺欺人的认为公司肯定是不能缺少我的;
但今天,我以一种奇特的方式知道了,实际情况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只是一个可抛弃的年纪大的程序员罢了!年纪大了加班没有二十多岁劲头足了;
想当年,我记一个很急的项目,我带着我的三个徒弟,连续72小时工作,搞定一个2个亿的软件项目,甲方非常满意我的软件设计,非常满意我的工作效率,因此和公司签订长期合作的框架合同,也是公司目前最大的合作伙伴。
搞得业内人士还要去政府市场监督局投诉我们搞垄断合作,监管部门调查后,出了一个公告,腾百天软件公司是用先进的技术,和高效的产量,赢得的每一项合作合同,不存在违法乱纪行为,符合公平竞争要求,望以后举报人士,具备有效证据再行举报,不要谎报。
我的青春给工作,我的青春给了公司,我这一走,这些都与我再也无关了!
我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底为了什么?
前方跑来一个大块头,这正是我带的第一个徒弟,说起来也就比我晚进公司1个月,张关飞190厘米的身高,190斤的体重,天生一身肌肉,一脸大横肉,看上去像打手或者保镖,张关飞喜欢计算编程,人到挺老实,但他计算编程天赋真不好;学了十多年还是不怎么样;我有时都怀疑是不是我教徒弟水平不行,后面又带几个徒弟,我才明白,是张关飞他思维是一根筋,喜欢和问题死磕到底到的性格;
他奔跑地直接从我的身体穿过,跑进灵堂,我也跟着走进去,看见他像推金山倒玉柱,猛的垮倒跪在我的灵位前,像破锣一样大嗓门,嚎啕大哭起来,整个大厅的人都看向他;
他哭声阵阵:“师傅,你怎么就想不开,就走了,是不是昨天俺问你的问题太蠢,被俺气走的!师傅你走了,俺这么笨以后怎么办!俺不想你走!俺以后不惹你生气了!”
我在一旁听的,都被他给逗乐了,这小子,是打算一直跟在我后面混日子;
一把鼻涕一把泪,张关飞哭气来没完没了,一个高头大马的汉子,哭的像大泪人。
张关飞一哭就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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