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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沈府上很是热闹,先一步来的曲晟被大夫人留了下来,而后一步来的晏家父子也住进了沈家专门给客人留的小院儿里,家里突然多了这么些人让沈元熙有些不习惯,但是她也不好意思再待在屋子里用饭了,既然她已经见过晏家父子了,不出去似乎有点太小家子气。
自从家里来了这么些个人,气氛便有些怪怪的,每次用饭时,男女眷分开而坐,曲晟自不必说,他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地落在沈元熙的身上,那沈元嘉更甚,目光如利箭般刺得沈元熙食之无味,特别是她发现曲晟在看沈元熙时。而晏家父子还要来凑热闹,那晏老伯不时满眼深意地看看自家儿子,再看看她,晏祈虽然懂礼地没有直视她,但余光却一直没离开过她。
连着两天下来,沈元熙被弄得烦不胜烦,这次还没等寒枝开口,她便主动提出要回王府去,她总觉得心里不安,再这么留下来或许会出什么事。
主意已定,沈元熙打算这天晚饭时便向爹爹提出来要回王府之事。自从那日在花园遇到晏祈之后,她便不再出屋了,因为她发觉多走动总是会发生些什么,这日她在屋子里和寅时寒枝清点物品,收拾行李,晚饭前沈元嘉的贴身丫头晴儿来请,说是大夫人那儿新买了料子做衣服,要给她也做一件,让她过去挑个喜欢的花色。
沈元熙蹙了蹙眉,立马拒绝了,她已经出嫁了,虽然宇文骜待她不怎么样,月钱却从没有克扣过,而且她平时花销少,还可以攒下一些银子,再说当时出嫁时爹爹可是给她准备了好些衣服,她怕是这一两年都不用做衣服了。
可那晴儿不依,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说这是大夫人的吩咐,如若二小姐不去,她会挨骂。
“小姐,那就去,也许是老爷的心意也不一定,要我陪你么?”寅时笑眯眯地看着她。
“算了,你和寒枝再收拾收拾,咱们明早就回王府去。”沈元熙往海棠苑而去,海棠苑是大夫人住的院子,她一路走一路猜想大夫人会不会为难她,毕竟这件事情是自己惹出来的,自己借机让爹爹的目光关注到了二姨娘和三姨娘,听说这几日爹爹都是去她们的屋子歇息的,大夫人心里该恨死自己了。
她心里想着事情,一路低着头闷闷地走着,走到一僻静处,就觉旁边传来微微的响动,她还不及转头去看,就觉脑后一痛,顿时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时,沈元熙觉得后脑勺还是很痛,她确定她是被人打晕了。
她所在的这间屋子里散发着浓浓的檀香味,味道太过厚重,她闻着难受,又觉口干舌燥,艰难地睁开了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只觉这屋子的布局很眼熟,不远处的衣架上还挂着一件男子的衣袍,这里是……沈家的客房!
没错,她现在还是在自己家里,只不过不在她的房间,而是在沈家的客房,看了一眼衣架上的那件袍子,她觉得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这才忆起那不正是曲晟前两天穿的那件么?
沈元熙心里顿时警铃大作,她立马反应过来了,这是谁在设计害她!
她赶紧从床上下来,撩开被子才觉胸口发凉,低头一看自己的衣裳,她气得差点吐血。是谁将她的衣服扒了!她现在上半身就穿了一件贴身的肚兜,下半身一条水裤,随着她一动,那半透明的水裤便隐隐透出她大腿的轮廓。
她气恼地套上鞋,才走出一步就觉浑身发软,就如踩在棉花上一般,身体里正在迅速地窜起一阵燥热,让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泛着些粉红,是媚毒么?
沈元熙咬紧了牙,用嘴唇的疼痛来维持一点点清醒,她扑到门边,使劲地拉了拉,才发现门从外面锁上了,她不死心,又奔到窗户边上,果不其然,窗户也推不开,被人用木头从外面抵住了!
糟了,如果这是有人存心害她,那么一会儿曲晟回来,她这副模样,她不敢保证两人会发生什么事,那到时候宇文骜还会要她么?上次的事情他已经那般介意,这次……
她不敢往下想,唯一确定的一点便是无论如何也要从这里出去,不能让害她的那人阴谋得逞!
她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找来自己的衣服迅速裹好,看了看房间内,又把床帐放下来,在被子里塞了两个枕头,最后拿起一把结实的木头凳子,狠狠地往窗户砸去,这窗户是镂空的,即使她没多大的力气,也很容易便将它砸烂了,沈元熙一刻都不敢逗留,她虚软地爬上窗户,一个翻身,身子还没稳住便结实地摔在地上。
幸好这客房外面不远处便是花园,穿过花园就是她住的那个小院子,现在是晚饭时间,花园里没有人,不然让别人看到她这副衣衫不整的样子,还不知道该怎么想。
她现在身子烫得厉害,眼睛发花,艰难地爬了起来,才没走几步就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快,快将表少爷扶到屋子里去休息,你,去告诉老爷表少爷不去用晚膳了,唉,醉成这副模样,明日怎么回将军府啊。”一个男子的感叹声远远传来,沈元熙听得出来这是曲晟的贴身奴才的声音,她心里一惊,来不及爬起身来,看了看周围,只有眼前的一丛花能勉强遮蔽她的身影,一咬牙,她就地一滚,躲在了花丛后面。
好险!
到底是谁要害她,居然算得这么准,她要是再迟一步逃出来,怕是就入了别人的圈套了!
声音渐渐远去,听起来是曲晟被人扶进了房间的声音,她不能留在这里,不然一会儿被人发现了还是有嘴也说不清。
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那样的疼痛果然让她的头脑暂时清明了一些,她扶着墙站起来,往一条小径跑去,身体里的燥热因为通了外面的新鲜空气散去了不少,但那种陌生而难受的感觉还在,她觉得四肢百骸都软绵绵的,无尽的空虚如蛀虫一般一点点啃噬着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