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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熙见爹爹心情好了许多,赶紧接着说:“三姨娘性子柔和,琳儿也像极了你,爹爹时常在熙儿面前夸赞姨娘性子好呢。诶?熙儿记得姨娘以前有支玉簪子,是爹爹送的,怎么许久不见你戴了?”沈元熙这几句话似乎引起了沈凤朝的回忆,只见他投在三姨娘身上的目光也柔了许多,还附和道:“是呀,玉儿,那支簪子很配你,怎么不见你戴了?”
“妾身……”三姨娘脸上一喜,随即又拿眼光偷偷地瞥了大夫人一眼,眼神又黯淡了许多。
沈元熙见此,赶紧接话道:“爹爹,那簪子那般好看,但是也要有相称的衣裳才行,熙儿见着三姨娘穿得朴素了些,如果熙儿没记错,过不久便该是三姨娘的生辰了,爹爹该让姨娘置办些喜庆的衣裳才是,到时候配上那玉簪子,定然美如天仙。”
沈凤朝仔细打量了一下三姨娘,眼神中带着柔情,思绪飘忽,似乎忆起了初遇她时的美好场景,感慨道:“是啊,玉儿还是穿鲜艳的衣服好看,这件事就交给夫人做,给她们每个人做几套鲜艳的衣裳,走在府里看着也喜庆些。”
大夫人早就在一边恨得牙痒痒了,这沈元熙一回来三言两语地就将沈凤朝的目光转移到了那个小贱人身上,她怎能不气,这下还让她替她们做衣裳,真是怄死她了!
“熙儿,你说这话就像是做娘的亏待了她们一样,我早就嘱咐她们穿得喜庆点了,但是个人喜好不可改不是么?”大夫人掩唇笑得亲和,但那双眼睛却是狠狠瞪了沈元熙几下。
沈元熙状似没看到,睁着一双美丽的水眸天真地看着大夫人,声音甜甜地道:“娘亲是个宽厚的人,待熙儿极好,待府里的其他人也极好,从不曾克扣我们的月钱,熙儿怎敢说娘亲的不是。”
一句话将大夫人噎得够呛,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却又忍着不敢发怒,只得干笑着配合连连应“是”。
沈元熙自从知道大夫人不是她亲娘之后,才看明白了许多事,此时见她如此,她懒得搭理,转眼看了恹恹的二姨娘,又将目光投向一直静静吃饭乖巧的沈昊身上,朝着不远处的寒枝招招手,寒枝立刻捧了些东西上来。
“这是王爷送的,让熙儿代为转送给亲人,在这儿熙儿不得不提这支狼毫笔了,这可是先皇御赐给王爷的,王爷听说昊弟好学,特送了这支狼毫笔来。”沈元熙一一接过礼物送了,然后特意提了那支笔。
其实这些哪里是宇文骜让送的,更别说是什么先皇御赐之物,只不过是她自己买来送的罢了,但是她看不得大夫人亏待家中的弟妹,所以特意如此说了。
“昊弟,你功课好,武也练得不错,可要好好用功,你是沈家唯一的男丁,将来说不定还成了文武状元,那可真是为爹爹和沈家争光了。”
沈昊听了,目光灼灼地盯着那装笔的盒子,欣喜地接过:“谢谢二姐。”
“有什么稀奇的。”这时沈元嘉在一旁酸溜溜地道了一句,看了一眼沈元熙送给她的蝴蝶玉佩,嫌弃地丢到了盒子里,命丫鬟拿走。
沈元熙只当做没听见没看见,又为沈昊夹了几次菜,也引得沈凤朝笑眯眯地夸奖了沈昊一番,这才见二姨娘脸上有了笑容,眼中竟泛起一层雾气。她的所有希望都在她这个儿子身上了,听见人夸奖自己的儿子,她怎能不开心。她向沈元熙投去感激的一眼,然后细心地将沈元熙送的礼物收好了。
一顿饭在有些人郁闷有些人开心的诡异气氛中终于吃完了,沈元熙奔波了大半天,本就累得骨头都散架了,晚上又吃了这么一顿毫不轻松的饭,几乎是沾床就睡,躺在自己熟悉的床上,闻着房间自己熟悉的味道,她一夜无梦香甜睡到天亮。
……
待在沈府本来就无事可做,沈元熙一上午将整个园子都逛了一遍,边走,脑中边细细回想着这两个多月来在王府的生活还有昨日爹爹讲给她听的一些事情。
对于宇文骜,她自然还是放不下他,想来他们有十多日没见过面了,她很想念他,但是另一方面又为了玲玉的死而难过,她恨他的狠心。玲玉已经那般可怜了,他利用完了别人还要杀人灭口,这一点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当寒枝问她何时回王府时,她满脸惆怅地答“再等几天,我需要好好静一静。”
这时她只身一人往回走,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就听见一声有些颤抖的声音轻唤她的名字,沈元熙转头,只见一青衫男子长身而立,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却是不久前夜闯王府的曲晟。
沈元熙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要是让宇文骜知道了,怕是谁都不好过。沈元熙一怔之后,扭头就走,虽然这样很不礼貌,但是此处无人,两人在一起被人知道又要遭人说闲话了。
刚走出几步,胳膊就被狠狠地拽着,她回头,目光淡然地看着曲晟,眼里有一丝恼怒,“表哥,请放开。”
曲晟剑眉一挑,冷笑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表哥,那你为何见了我扭头就走,你不知道这般很伤人么?你知不知道,我一听说你回了沈府我立刻就赶来了,只想见你一面,我们之间还有话没说清楚。”
沈元熙挣了挣,奈何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小得可怜,索性,她也不动了,只是抬头迎视他恼恨的目光,淡淡地道:“我想我上次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单独见面了,我怕王爷误会。”
“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关心我了么?你不想知道我那天有没有事,熙儿,你怎能如此狠心!”曲晟狠狠地摔开沈元熙的手臂,满眼受伤地望着她,那因愤恨而紧紧拧着的剑眉看得她一阵揪心。
沈元熙于心不忍,她与他青梅竹马,感情不可谓不深,但是为何一谈到男女感情一方面就这般地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