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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恒兄好生了得!”在前往思过阁的路上,曹宁手舞足蹈的边走边:“我还道今趟先生定是寻到借口将你逐出师门了,哪想峰回路转……子恒兄竟然辩得先生哑口无言。兄台,你可看见了同窗看你我的眼神?想当年他们在我等面前是何等威风,今趟可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闻言秦风不由笑了笑,刚才还以为曹宁是因为自己气走了赵肃而高兴,原来他却是因为在同窗面前扬眉吐气才这么欢喜。
对于赵肃,秦风还是十分敬仰的,别的不,就凭赵肃是救了“前身”的人,而且在“前身”的各种的捣乱之下还不将其逐出师门,这就足以明赵肃是个有原则、有信念的人。
适才气走赵肃并非秦风有意为之,甚至秦风对此还心中有愧,所以见到曹宁这样幸灾乐祸不由心生厌恶,这下听曹宁这么就发觉自己是错怪他了。
思过阁就在石窟的东北角,因为此窟阴暗潮湿不适合居住储物,于是就被赵肃用于惩罚弟子之用。
让秦风有些意外的是,曹宁也跟着秦风一同走进了思过阁。
“你这是做甚?”秦风问。
“唉!”曹宁扬了扬头,回答道:“往常子恒面壁思过的时候,什么时候又少了兄弟我了?今趟就为子恒兄使我二人在同窗面前出人头地,我曹宁也该陪兄台几天!”
“这可是三天!”
“无妨!”曹宁笑了笑,接着就像变戏法似的随手一摸,接着手中就多了几个骰子,道:“有它呢!你我二人正好大杀三百回合!”
秦风不由一阵苦笑,看来这曹宁是蹲禁闭都蹲出经验来了。
秦风所不知道的是,另一边的赵肃却没有那么轻松,他皱着眉头在桌前来回踱着步,嘴里来喃喃念叨着:“乱世不可以德礼治天下?何解?”
“爹爹!”这时侧门走出一名女子为赵肃端上茶,道:“还在为适才那番争论烦心?以女儿之见,那不过是无知儿的几句狡辩之语罢了,爹爹切莫挂在心上!”
这女子正是赵肃的女儿赵书兰,只因赵肃不喜女儿抛头露面,于是一直以来都让她在屏风后听讲修学。适才秦风与赵肃之间的辩论自是皆收其眼里。
“女儿有所不知。”赵肃叹气道:“这话虽是离经叛道,但古往今来每逢乱世便是儒学没落之时,而盛世却是儒学大盛之日,如此……”
“爹爹莫被人所欺!”赵书兰打断赵肃道:“正如秦风所言,德礼无法使百姓丰衣足食,无法保护百姓周全,无法使诸候一统,但政刑又何曾能做到?”
“唔!”闻言赵肃不由了头,但随即又摇头不语。
赵肃是个明白人,就算政刑同样也做不到,也不代表德礼就能做到……也就是这还是不能证明圣贤书的是对的。
这也是老学究苦恼的地方吧,有些现实问题是根本就无法以书本上固化的观念和知识解决,同时任何一种学都不是万能的,但他们却始终相信“半部论语治天下”,于是千方百计的想要从中找到解决之道……
其实赵书兰的话却没有完,她在给父亲倒上一杯茶的时候,就若有所思的在脑海里念着:乱世治天下,既非德礼也非政刑,而是兵戈。
如果秦风知道赵书兰的想法的话,肯定会吓一跳。
首先一个弱女子而且还是在儒家思想的薰陶下长大的弱女子竟然会想着“兵戈”。
其次从某种程度来,秦风是认同赵书兰的想法的,只是这兵戈还得加上政治和刑法才更完整,也就是实力决定一切。这样的思想深度对于现代人来也许不难理解,但对古代人来讲能有这样的见地却是十分难得。
秦风在思过阁的日子过得倒也快活,虽然暗了,但好吃好睡还有人送菜送饭,闲时还可以与曹宁掷掷骰子高声吆喝几声。
这时秦风就隐隐明白为什么这曹宁会与“前身”是死党了……其它人个个都忙着“之乎者也”,谁有空跟曹宁玩骰子啊!或者,他们个个都把“赌”看成了洪水猛兽,就算心里想玩上这么几把,也会避而远之。
于是没的,曹宁自然也就与秦风臭味相投了。
这时的秦风心里却有自己的算盘,一方面他呆在这思过阁里正好休养补充下体力,另一方面在与曹宁掷骰子时就有一句没一句的套着口风。
“兄台,此处离闹市不远吧?”
“不远,半个时辰的路!”曹宁回答着,随即就嘿嘿笑道:“子恒兄,你这是想念惜文姑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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