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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庭似刀民似肉,百余年后的郑芝龙贵为海上龙王,也不得不低头侍清。
如果不是天下大乱,地方豪强与中央政府之间的关系,只能是从属,就算是强如郑芝龙一般的枭雄,也只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郑芝龙的死,固然跟满清政府改变了东南的游戏规则有关,但最根本的心理原因,还是如同五峰船主王直一样:锦衣夜行,不如还乡显贵。
这是汉人骨子里的叶落归根情结,也是农耕文明固有的土地粘着特性。
朱寿虽然不懂这些,但深入骨子里的汉文化,还是让他下意识地选择了一条正确的道路。
那就是以朝庭的名义,引诱海商们重新投入大明的政治体系中。
为了容纳这些数量庞大的资金和人员,把他们洗白成大明的良民,朱寿煞费苦心地开放了二十个港口,其中十八个民用,两个军用。
这是他从大航海时代这款游戏中学到的:港口越多,创收就越多,战舰也就修得越多。
不得不说,不学无术的宅男皇帝,这招还真是歪打正着。
因为接下来的发展,完全出乎朱寿意料之外:他的这个举动,居然没有遭到文官集团的反击!
要知道,从永乐年间起,大明朝的市舶司总共才三处:福建来远、浙江安远和广东怀远,并且主要是负责诸番贡使,对于民间商业来往,一律是装作没有看到。
比如正德初年,市舶太监熊宣力图参与满剌加等各国商船的抽分,并奏请兼理。但礼部认为市舶司的职责是只管进贡方物,不应越权,从而否决了他的请求。
到了正德四年的时候,暹罗国船遇风飘至广东,熊宣再次奏请征其税,结果朝庭说他胆大妄为,直接调回南京,派内官监太监毕真接任。
究其根源,在于商税的口子一开,广大走私犯们便会损失不少收益,这是他们不愿意看见的。
那么朱寿的这个举措,为什么没有遭到走私集团的强烈抵制呢?
在上文我们就说过,大明朝的全民走私风范,是举世罕见的,万里走私只为财。
捞够了银子的走私犯们,最后都是想把银子漂白的,换成土地、商号,在各个城市过起农妇山泉有点田的幸福小日子。
而漂白的成本有多高呢?
后世的郑芝龙有过形象的比喻:老子赚十两银子,有五两是官员们的,三两是各地朋友的,一两是手下兄弟的,最后进自个儿口袋的,只有一两。
他这句话还有个意思:朝庭?鬼大爷才给银子。要知道,官员是官员,朝庭是朝庭,给了官员们,就不用再给朝庭了。
高达五成的漂白成本,是走私行业的潜规则,历朝历代,屡见不鲜。
如果朱寿只开几个港口,不能容下这笔黑金,那么遭遇的抵制,将会令皇帝焦头烂额,甚至是朝野大乱。
但一下子开了二十个港口,不仅大大小小的走私集团全部惊得目瞪口呆,所有的文官集团,也集体消声了。
为什么?
因为黑金的漂白程序,从官员们手里,直接上升到皇帝手里了,而且成本还大大降低。
二十个港口,别说现有的所有走私集团,就是再增加一倍的资金和人员,也消化不了这些港口后面的人口基数。
既然大伙儿都有钱可赚,又何苦跟皇帝过不去呢?…。
再说低成本谁不想要?失去了走私集团的支持,那些集团外的文武百官,怎么可能跟皇帝对抗?况且没了黑金来源,也犯不着为走私集团卖命啊。
“不与民争利,便是良法。”
在听到二十口通商的消息之后,内阁首辅李东阳正在写字,闻言大惊失色,手中笔落于宣纸之上,呆立半晌,方才长叹一声,说出上面那句话来。
这招釜底抽薪,可谓是妙绝。
“朕不仅要开二十口,还要开四十口,一百口!”宅男皇帝一时高兴,便满嘴跑开了火车,“到时,大明将有数不清的商船、战舰,龙旗将插遍世界所有港口。”
对于皇帝的胡言乱语,随侍的太监大佬们早就习惯了,纷纷当作没有听见。
因此朱寿那厚达半尺许的《皇家东海公司章程》一出,各地大小走私集团蜂涌而至,从原来的坚决抵制,逐渐转化为坚决的支持。
几日间,大明各地的驿站可谓是热闹非凡,三百里、六百里加急一个接一个,大伙儿公器私用,上下通联,交流思想,搞得不亦乐乎。
从最初的消息公布,到三巡抚下狱,再到《皇家东海公司章程》的横空出世,大明朝的政治风向,可谓是一日数变。
短短个把月,走私集团的风向便从最开始的反对,到观望,再到犹豫,再到有限度的合作,最后到极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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