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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试的头名,称为解元,比如唐寅唐伯虎;会试的头名,称为会元;殿试的头名,称为状元。
不管是什么元,能考中的,都是大明最杰出的人才,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想猜中谁是状元,难度不算特别大,因为殿试只考一题,考的是对策,为期一天。录取名单称为“甲榜”,又称“金榜”,主要拿来区分三甲。殿试只用来定出名次,能参加的贡士通常都能成为进士,不会再有落第的情况。
殿试由皇帝主持和出题,亦由皇帝钦定前十名的次序。
因此大多数状元,都是看皇帝的心意,贡士们谁能猜中皇帝的心思,谁就能取得好名次。如果皇帝幼小,那就是看内阁首辅的心意。
但要猜中会元的话,难度就要上升很多倍了,其中偶然性太大,阅卷、答题、政治势力等等,都得考虑进去。
不过这并不是重点,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朱寿的话音刚落,张鹤龄就大哭流涕,喊道:“皇上,饶命啊。”
诸位太监大佬也想说话,但看了看左右,都止住了脚步,想等着忍不住的先上。
他们的目标,自然是跪在地上的刘老大。
皇帝既然用五十个人的名册当诱饵,肯定就不会放过刘老大,因此除了死得不能再死的张鹤龄外,眼下最危险的,就是站在悬崖边的老刘了。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们都听出来了,皇帝想让张鹤龄设个赌局,去赌会试的结果,而派去当保护伞的,就是刘瑾。
一个国舅,一个立皇帝,他们联合起来,在大明可谓是横行天下,就算是被反扑,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扑街而死。
朱寿的手段并不复杂,他也没有直接说要设赌局恶心戊辰科会试,甚至在李东阳他们质问时,皇帝还可以很大义地灭亲:将国舅大人扔出来堵漏洞。
那么国舅大人怎么想呢?
张鹤龄当然明白这是个死局,不过朱寿已经给了他的长子世职,这就是给了办丧事的白包,又扔出了一堆可以砍他几百次的奏折,意思很明白:你干,还可以迟点死;你不干,今晚就得死!
他知道外甥皇帝不可能让他去向太后姐姐求情,如果自己不立即下个投名状,恐怕自己根本就走不出这间暖阁。
比起单细胞动物、整天吃了就知道玩女人的国舅爷,刘老大想的就要复杂得多。
这不是一个死局!
被朱寿定位到保护伞的老刘,自然没有国舅爷那么愚蠢,朱寿想到的,老刘早就已经想到了,朱寿没有想到的,老刘自然会帮他想到。
刘瑾的政治功力,在皇宫内举目四顾,是没有敌手的。哦,张太后那个阴险的女人除外,刘瑾知道自己玩不过她,除了名分大义外,张太后的政治领悟力,并不比老刘低。
跟他们这种硕博连读生比较,醒悟了的朱寿,顶天算得上是个初中生。
不过这个初中生有点吊,因为他是皇帝。
“圣上英明,”刘老大开口了,一句话就直点核心,“此乃普天同庆之举,一人猜,何如众人猜,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朱寿的本意,是想让国舅爷设个局,在卖运动会猜彩彩票的同时,顺便搞一个小型的会元竞猜,往庄严神圣的科举制头上泼一盆狗血。
十七岁的少年,在明白士绅集团的可怕之后,想出来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计策,纯属想恶心一下那个让自己畏惧的权力阶层。…。
至于国舅爷的生死存亡,根本就没有在朱寿的考虑范围之中,以他那正常的三观看来,张鹤龄这厮,如果不是国舅的话,早就死了几万次了,现在把他扔出去当替罪羊,纯粹是让他赚到了。
再说了,这事闹大了,顶天就是个流谪的罪名,还要不了人头。不过流谪对于国舅爷来说,跟杀头也没什么区别。
而刘瑾就不一样了,老谋深算的刘老大,早就看穿了朱寿的心思,也算好了下一步的行程,那就是将死局变成活局,将恶搞狗血变成普天同庆。
出发点只有一个:法不责众。
是啊,满京师的百姓都在猜会元、状元、三甲名次,你文官集团再狠,也不可能将这群财迷心窍的老百姓也一网打尽?
在金钱面前,大义算个屁。再说了,从这三天运动会的猜彩情况看来,那群认得银两,却不认得义字的平民百姓,对猜彩的渴望和对彩票、对比赛的追捧,那是相当空前的。
杨一清这家伙,是连刘老大都忌惮不已的能臣,搞的大明运动会,硬是将四夷都请了来。
比赛最终定为骑马、游泳、箭术等三十七项,每项都决出前三名,称为魁首、榜眼和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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