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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千月承认自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应对自如,可以眼下面对宁玉的坚持和固执,她有点无奈,这个女子虽然是先皇安插在主子身边的一颗棋子,可是她自从进来容王府后,并没有做什么,从很多方面来讲,她比顾横波更像容王妃。
当然,关键问题还是在莲容,她越是不动声色,她就越是不知道怎么办。
“王爷,侧王妃的事,您看该如何处置”当着众多丫鬟仆人的面,凤千月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耐心的询问莲容的意见,毕竟他人并不知道宁玉的身份。
莲容坐在长案后,看着案上的信笺不知道在想什么,听闻凤千月的话,她眼皮抬都没抬“是去是留,全凭她自己的意愿”。
凤千月柳眉紧蹙,莲容这个态度让她有点摸不透,那这到底是把人留下还是放人走呢?无奈之后她便把难题直接扔给莲容——请宁玉进来。
宁玉进来后,凤千月遣退了下人,掩门退出书房外。
宁玉看着案后的人,眼中有些湿润“下人们都说你伤的很重,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莲容的目光仍落在信笺上,淡淡开口“你是先皇的人”。
宁玉怔忪了一下“可我也是你的侧王妃,王爷,你还是忘不了她”。
莲容终于抬头看她,嘴角带着笑“宁玉,抛开我的身份不说,我是个女子,什么都给不了你,这样只会耽误了你,如果你愿意出府,我可以保证给你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我也不在乎你是女子,为什么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宁玉忍着眼泪,看着莲容仿佛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莲容叹了口气“你是个好孩子,从小时候常常跟在莲尘后面喊我皇叔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的将来应该更好才对”。
宁玉忍了很久了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她没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从小她都没有想过为自己争取什么,唯一一次,却被拒绝的这么彻底。
莲容对她多的也是不忍,这么淡然宁静的女子,如果没有顾横波,她或许会考虑留下她,可是那丫头太霸道了,把她整个人都填的满满的,再没有任何余地来装别人。
莲容的坦然,让宁玉知道,并不是因为辈分或者身份的问题,她只是不喜欢她而已,就是这么简单,她知道那个人还活着,现在想想,就算她死了,容王府也不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宁玉走后,不仅莲容松了口气,容王府上下也都松了口气,唯独一个人,从莲容能走动之后,就一直没笑过,虽然她平时也不怎么笑,本来话就少,这么一来,就真变成哑巴了。
莲容这几日一直忙于朝中的琐事,其中莲华的婚事在即,她平日连回府的时候就更少了,对于无央的不满,她也颇为无奈。
“开口说两句话能要你命”莲容今天心情不错,看着无央冷若冰霜的脸打趣道。
“……”
“你性子太烈,我是担心你才没让千月告诉你,如果你觉得在这里烦了,可以去北胤找清风,顺便把二夫人一并接回来”。
“恩”
“无央”
“……”
“以后没什么事了,你和清风的亲事也该筹划筹划了”。
无央看着莲容,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谁说要和她成亲了”。
莲容疑惑道“你想哪去了?”。
无央的耳根子红了个通透,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主子下次说话注意点”。
莲容笑了“还教训起我来了,你这两天闹什么别扭,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
无央冷着脸辩解“我没有,主子你就是太偏心千月了”。
莲容有些无奈,她点点头“千月比你做事稳重,这样满意了吗?”。
无央周身的温度再次下降,想找凤千月比试的心情更重了“哦,知道了,主子还有其他的事吗,没事我下去了”。
莲容瞅着她半天,挺想笑,但是忍住了“恩,没事了下去吧”。
*
顾元卿再次登门的时候,莲容已经收拾妥当准备南下了,“顾相有事?”。
顾元卿一边擦着汗一边走了进来,接过下人递上来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个底儿朝天“王爷,百官都在朝阳殿等您,三皇子一时半会也下不了榻,您这个时候离开恐怕不妥啊”。
“他们怎么说?”。
顾元卿看着莲容“如今三皇子的情况是摆明了的,四皇子还小,发生了这么多的事,这群人自然不是眼瞎,意见也都达成一致,除了一两个老顽固”。
莲容心里清楚,这些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女子监国本就让那几个人不痛快,如果要登基,势必又是一番杀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那好,这些人就交给顾相来处置,只要能除掉他们,动用我的人都可以,等我回来,耳根子如果还不清净,顾相”
“额,老臣明白,只是还有一事想请求王爷”。
莲容瞥他一眼“二夫人?”。
顾元卿脸上有点尴尬,“这,这事就麻烦王爷了”。
莲容像想起什么来似的“顾染的事我听说了,虽然是受二侄连累,可是这个时候仍是需要照顾,顾相不妨可以让大夫人前去照料”。
顾元卿先是一愣,随即便觉得后背的冷汗直往外冒。莲容虽然答应了他会把窦氏接回来,但是刚刚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窦氏回来可以,休了秦氏!
顾元卿走后,凤千月就笑着走了进来,随后跟进来的是一水儿的黑衣劲装的男人和女人,还不待莲容开口,一众人齐齐跪了下去“属下恭喜主子!”。
莲容勾了勾唇,并没有让他们起身,而是淡淡开口“大家这些年都辛苦了,如果有其他打算的,可以和千月说,我这里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
凤千月笑着抬头“我们几个不求别的,只求主子能尽快接王妃回来”。
“求主子尽快接王妃回来!”不小的屋内愣是让几个人的声音震得直颤。
莲容笑了起来“千月也就罢了,你们几个也跟着起哄,行了,都起来吧”。
凤千月笑着起身,从莲容好后,虽然她一直没有说过什么,但是她能感觉到她的急躁,若不是长公主莲华的婚事拖延,她的人恐怕已经到南胤了,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文武百官都递折子了,她却收拾妥当准备南下寻妻。
莲容走后,最郁闷的莫过于朝阳殿中的大臣们和四位不远千里赶来的侯爷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样的,让相国递口信儿什么的已经是够隐忍了,竟然还让礼部将登基和封后大典一并筹备好,这简直就是欺负人!哼!(一群身穿朝服的老头们也果断傲娇了)
*
“朕要死了”
“皇上,这话不可以乱说的,来,先把药喝了,喝了就会好受一点”。
“这东西难喝死了,朕不喝,快,你们快找人去吧姓邹的给朕找来,告诉她朕答应把儿子还给她,哎哟疼死了”。
“皇上,皇上您别昏过去啊”穿着一件透明薄衫的宫人一边摇晃龙榻上的人,一边喊‘传太医’。再不喊就真要挂了。
顾横波拉着小弘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从回来之后这人就没有正常过,整天喊疼,明明身上就没有伤,太医看了几次都不知道哪的病。
顾横波不会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一脸凶狠的看着太医说‘皇上要是有什么事本宫就让你的闹到搬家!’等等这种话,她反而觉得这样的琴企羡还不错,折磨折磨她也是应该的。
但是刚刚她喊的那句话她听的一清二楚,这是从琴企羡回来之后她第一次踏进她的寝宫,榻上的人脸色就跟漂了白一样,看着特别爽!
“姨娘——”小弘儿不会说完整的话,但是姨娘两字总是叫的特别清晰,这让顾横波别提多欣慰了。
顾横波把他抱了起来,看着还在呻-吟的某人,嘴角挂着抹阴险的笑“弘儿乖,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见到你的亲娘了”虽然不知道琴企羡和邹远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显然床上这位不是外面那位的对手。
*
莲容让人到北胤接了窦氏回东胤,自己则带着无央到了南胤,一路上她和无央就没说几句话,两人几乎是连夜赶来的,走到南胤京都的城门口,莲容勒了马,平复了一下内心不断浮上的奇怪感觉。
无央不明所以的看向莲容,都到跟前了怎么停住了?
莲容看着城门口来来往往的老百姓,有些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以往只要她愿意,哪怕是面对死亡,想要让自己平静下来完全眨眨眼的功夫,现在她竟觉得自己握着缰绳的手都在发颤。
无央催促了两声,莲容才回过神来。
两人到南胤皇宫并没有拖延太久,很顺利的就进去了,只是等了半天不见琴企羡的人,莲容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心里差不多已经有了答案,之前见面的时候就感觉出她的不对劲来,该不是快不行了吧?
无央反倒有点沉不住气了“主子,无央过去看看”。
莲容按住了她手“等等也无妨”。
结果这一等就从上午等到了下午,无央这次也不管莲容怎么说,起身就往外走去。
这边躺在床上的琴企羡咳的正厉害,浑身疼的直哼哼,哪里还有半分君王的威严,往日凌厉阴狠的模样早就被一副惨兮兮的模样的替代。
“皇上,您要不过去看看,容王已经等了有些时候了”。
琴企羡呻-吟声戛然而止“你说谁来了?”。
“容王啊”
“你们干什么吃的!怎么不早说!完了,这女人定然是来抢人了!快扶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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