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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
有人站在高台上,大声的演讲着,很多人无聊的围着看,双手自然的笼在袖子里。
“那娃子在说啥子?”有个中年人低声的向附近的人问着,台上那年青人说的话,他有听没有懂。
被问的瓜皮帽好心的道:“那人说,江南出了个女皇帝,现在整个大清都是她的了……”
中年人大惊:“啥子!大清变了天了?”
瓜皮帽鄙视的看了一眼中年人,瞧中年人的衣着,就是从乡下小地方出来的,怪不得像个白痴似的。
“老兄,大清亡了好几年了!”
中年人脸都白了:“兄弟,你可别瞎说,要掉脑袋的。”
瓜皮帽笑了:“老兄,你看看我。”说着,摘下帽子,转过身,露出剪掉了辫子后,前半截依然光秃秃的丑陋脑袋。
“要是大清没亡,我敢剪掉辫子?”
中年人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又仔细的看看四周,果然很多人都剪掉了辫子,但是也有人依然留着油光发亮的辫子。
“大清真的亡了?”中年人颤声问道。
瓜皮帽很有种成为知识渊博之人的骄傲感,用力的点头:“真的亡了。”
“怪不得前段日子到处都在征兵征粮,原来是要打仗啊!”中年人恍然大悟,戏文里看得多了,大汉亡了,什么刘备曹操,什么春夏秋冬,都要抢皇帝做,这大清的天下,只怕又要乱上几年,到处都是死人了。
“胡说什么呢,都已经说了,现在江南已经出了新皇帝,统一了天下了。”瓜皮帽骂了一句,这些乡巴佬就是麻烦,什么都不知道,就喜欢瞎想。
中年人反应过来:“对喽,出了个女皇帝,女皇帝好啊,天下太平咯。”
瓜皮帽反倒惊讶了:“女皇帝好在哪里?”
这几句话声音太大,很多人都看了过来。
华夏不知道有多少人认为,谁当皇帝无所谓,但是出个女皇帝,就浑身不舒服。
中年人发现四周的人都在看着他,有些得意,有些紧张,结结巴巴的道:“女皇帝,就不会抢民女进宫啊。”
附近几个年轻的女学生听了,鄙夷的转头,被皇帝抢进宫里,这叫选秀女,是一种荣耀,进了宫和四爷八爷十四爷卿卿我我,求都求不来的艳遇,也就这个土包子会以为是种灾难。
但周围的一些中年人老年人,却忍不住点了点头。
“看来,选个女皇帝,还是有点好处的。”有个老头长叹一声。
身边的一个女学生忍不住道:“爷爷,你怎么也信这种话。”
老头看看孙女,苦笑:“你太小,不知道家里长辈出过的事。”
老头的姑姑,就是被选秀女了。
“然后呢,是不是进了宫,是做了小主子,还是做了答应?”孙女兴致勃勃的问,从毫无信息看,多半是在洗衣局做答应了。
老头摇头:“普通人家子女,怎么可能进宫。”
孙女倒也知道一些社会常识,叹息道:“主要是不漂亮,不然,那些官员巴结还来不及呢。”
老头冷笑:“不,姑姑就是因为太漂亮了。”
孙女不信,漂亮还会选不上,那些官老爷就不想自己和未来的贵妃皇后搭上一点关系。
老头呵呵的笑:“爷爷要是现在把你许配给了张胖子,你会报答爷爷?”
孙女努力摇头,嫁给张胖子,那就是把她往火坑里推,还报答个p。
那些官老爷的心思也是一样,不管秀女长得漂亮不漂亮,只要有那么一点对官老爷有不满的,都不会送上去。
难道还等着秀女在皇帝枕边吹风,砍掉自己的脑袋吗?
“那太姑婆呢?”孙女问。
“自然是生死不知了。”老头冷冷的道。
这生死不知4字,细思恐极。
那边的乡下中年人,依旧在缠着瓜皮帽:“那娃子再说啥子?”
瓜皮帽简单的道:“他说,有皇帝是错的,鼓励大家推翻皇帝,实现共和。”
乡下中年人有点明白了:“那娃自己想做皇帝啊。”
“他是想推翻皇帝,实现共和,共和,就是没有皇帝,只有总统。”瓜皮帽道。
“什么嘛,不就是换了个名字嘛,还不是一样。这天下,怎么可能没有皇帝,没有皇帝,这不又是三国了,要死多少人啊。”中年人道。
瓜皮帽懒得再说,这些乡下人说不清楚。
“老兄,还是别听了,这娃子想造反,朝廷一定会抓了他灭九族的。”乡下中年人非常忠厚的劝告瓜皮帽。
瓜皮帽又好气又好笑:“走吧,我请你喝一壶。”
乡下中年人点点头,依然说着:“不管是男皇帝,还是女皇帝,出了皇帝就是好……有皇帝啊,天下就太平了,不会打仗了……没皇帝,大家才要打起来,抢着做皇帝,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你说,新皇帝会不会减免3年钱粮啊……”
重庆府衙内,几个官员无精打采的低声聊着天。
“呸!修整道路,要求到有多少里地,宽多少,长多少,用什么材料,只准用多少银子,我们还有什么赚头?”有人大骂。
桌上扔着电报发来的最新政令,密密麻麻的好几张纸,详细写着需要干什么事情,需要多久完成,允许花多少银子,要做到什么程度。
这已经不是朝廷政令的风格了,更像是商号的掌柜,命令手下做事,限定了结果,限定了花销。
这种商人治国的思路,根本是乱来嘛。
但这就是华国的治国策略。
任何事情,都按照商人的办事方式,用数据说话,用数据衡量,目标是具体的,可以考核的,可以达到的,有明确的时间限制的。
大清那种“大力推动农业发展,落实农业为本的思想”的政策,在华国根本不存在。
“真是不明白啊,朝廷在千里之外,怎么就能详细的命令我们修那条路呢?”华国朝廷的命令中,甚至详细到了那条路要修多少里。这是要对天下有多么的了解啊。
“我们当中,一定有华国的探子。”有人斩钉截铁的道,不然,不可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有聪明人大笑:“你想多了。”何必在官府安排探子,只要找个重庆土生土长的人,立马就能说出重庆的一二三四五,然后在宏观上规划,又有何难。
其余人默然,是这个道理。
“修路是小事,左右不过是没得捞银子罢了,但是,开垦荒田,兴建水利,修建学校,控制物价,哪一条是容易办到的,哪一条不是牵涉到了各个乡绅富豪?”有人无奈的道,小小一个命令,要牵动多少利益,得罪多少人,闹出多少事。
“等新任知府一到,我们就得下台了,何必去得罪人呢。”有人叹息,好不容易当了几年官,还没捞够,就要被赶下台了。
“要不,我们最后捞一票?”有人心动,看看时日,从东南出发,千里迢迢的赶到重庆,没有几个月,那是不可能的,再说,怎么也要先收拾湖广的残破吧,能在一年后到这里,已经是飞毛腿了。
其余人犹豫不决。
聪明人冷笑:“你们不要脑袋,我还要呢,恕不奉陪。”
一群白痴,不看看华国拿下福建,拿下安徽山东后的举动,敢在最后捞一票的,个个被揪出来砍死全家了。
有人不服:“天下那么大,老子卷了一笔后就溜,到哪里去找老子。”
溜,找不到?说梦话呢!
天下虽大,找个穷人自然是找不到,在一堆穷得吃野菜的黑黑瘦瘦的人里面,找个陌生的外地人,还是红光满面白白胖胖富得冒油的那种,又有何难。
就算你老兄凑巧长得像宋小宝,除非你一辈子老老实实的种田吃腌菜,否则立马就被人揪出来。
众人叹气,那就只有老老实实等下台了。
聪明人继续笑:“这倒是不一定。”
现在出了新疆西藏蒙古,其余省份都先后投降了华国,可谓是到处都缺官,到处都缺人,只要他们几个老老实实的办好华国电报交代的政令,说不定他们就能继续当官,为害乡里,不不不,继续为人民服务。
“但是,听说华国贪污被抓住,会砍头的。”有人担忧的道,千里做官只为财,没得贪污,还当什么官。
聪明人冷笑:“何必贪污,我们是官,随便给子女搞个生意做,保管赚的盆满钵满。”
华国不允许官员经商吗?皇帝家就是做生意的,老华家商号的产品,全华夏都能看到,怎么可能禁止手下经商。
众人微笑了。
“那现在,先要把朝廷的政令给办好了。”几人开始认真的讨论政务,再无之前的应付敷衍之意。
胡灵珊害怕官商勾结吗?
完全不怕。
看历朝历代的历史就知道,华夏土地上,从来没有断绝过官商勾结,官商不分。
在历朝历代的开国几十年内,恰恰就是官商勾结,有效的调动了资源,高效的发展了经济,迅速的改善了民生。
站得高,才看得远。
再也没有手里有一份全国的统计数据,又知道国外的最新发展的官员们,知道国家缺少什么,需要什么,该做什么的了。
在整个华夏贫穷到朝不保夕的时候,胡灵珊完全不在意有人浑水摸鱼。
只要手里握着枪杆子,那些一心钻在钱眼里的官员,只是在帮助胡灵珊赚钱而已,什么时候缺钱了,什么时候就收割一批。
“皇上,这些人,怕是不顶用。”陶成章看着胡灵珊的计划,提醒道。
胡灵珊把所有原来华国的军队,都撤退到了二线,把其余刚投降的军队,全部派到了最前线,然后不断地疯狂征兵。
“这些兵不经打,只要英国人大炮一轰,一定全线崩溃。”陶成章认真的道。
“朕就是要他们崩溃。”胡灵珊道,“朕没有海军,沿海几个省,那是必然陷落的,朕为何要派精兵和英国人德国人打?只要这些英国人德国人敢追击深入,朕就敢于和他们硬拼。”
“你给朕盯着,敢于奋力战斗的,都送到二线,留着和英国人打硬仗,只会抽(鸦)片,在村子里抢鸡抢猪的,让他们全部去死。”
陶成章懂了,华夏不需要这些兵油子。
“不,老陶,朕不是要借刀杀人,朕要的是鼓起汉人的勇气。”看到陶成章有点会错了意思,胡灵珊认真的道。
“从明末开始,这华夏的汉人,就变得聪明了,送死你去,黑锅你背,自己躲在后面摇旗呐喊,拼命鼓动别人为了自己去送死,各种大义各种口号不断出现,从各种角度鼓动着别人倒霉,自己拿好处。
这种华夏人,朕不需要。
朕要的,是不和亲不割地,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的华夏,朕要的,是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的华夏。
朕要用几千万人的血,重新打造一个不屈的华夏人。”
严复等人认真的问:“皇上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不妨和臣透个底。”
“朕要夺下整个亚洲,澳洲,以及北美洲。”
严复等人默然,胃口太大,容易撑死。
“不,这很容易。”胡灵珊竟然笑了。
“只要朕整顿好了国内,东南亚传檄可定……”
“菲律宾恐怕不太好搞。”严复打断道。
“……杀光了就是。”
胡灵珊轻描淡写的道,小小一个菲律宾,还值得多看一眼吗,把它当对手,都是降低自己的智商,或者软脚虾不敢动手,特意忽悠p民了。
“……澳大利亚,朕已经送去了100w人,再几年内,再送去1000w人,英国人把澳大利亚当做可有可无的鸡肋,朕倒是蛮喜欢的。”
胡灵珊有时候真搞不明白,从地理位置,土地面积,资源储存,自然环境等来说,澳大利亚怎么都比英国本土要好,为什么英国人就这么看不起澳大利亚呢,换做胡灵珊,早就把大本营迁到澳大利亚了。
“……有日本人在北美洲和美国人死扛,这北美洲,迟早是朕的。”
“可是,这样搞不好,华夏会亡国灭种的。”陶成章脸色刷白,一听就明白,这是一个血腥的闹残的与全世界白人作对的道路,彻头彻尾的黄祸了。
“朕不在乎。”
华国核心大臣们终于深刻的了解了一些对比的含义。
天才和神经病,地狱和天堂,天使和恶魔,开国之君和亡国之君……
果然这些东西都是一线之隔啊。
……
“大人,我们去了东北,真的给土地吗?”一个灾民接过杂粮饼子,用力的咬了一口,不等饼子咽下,就急忙的问出了心里最重要的事情。
分饼子的官员看看四周的灾民,好多人都竖着耳朵在听,干脆大声的道:“皇上的话,怎么可能是骗人的!皇上金口玉言,只要到了东北,按照人头分,人人有10亩地!”
有灾民欢呼,有灾民犹豫。
“东北好冷啊,听说会冻掉人的鼻子。”
“是啊,撒泡尿,还没落地,就都结冰了。”
灾民们开始犹豫了。
官员冷冷的道:“这么多东北人,就你们会被冻死?想饿死的,就回家去,朝廷还省了粮食。”
以为这些杂粮饼子就不是粮食啊,为了这几千万灾民,华国花的银子,真是海量了去了,有时候真是奇怪,以往灾年究竟是怎么过的,怎么就不见满清朝廷花钱买粮食呢。
这个官员级别太低,不知道胡灵珊的桌头,早已有了一份以往华夏应对灾荒的详细调查报告。
放开报告,比1910年的灾荒严重的,数不胜数,最后安稳的度过灾荒,办法无非是一种。
任其自然。
饿死一批没钱买粮食的穷人,杀死一批敢抢粮食的暴徒,易子而食一批有个禽兽爹娘的苦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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