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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当然不会同意这两个可以讲猥琐探讨成一个课题的男人,收拾起东西捏着卜一卦的耳朵走到楼下的车旁边。赵玉玺阻止了洛神拉开车门的举动,从袖子里拽出一根不起眼的黑色铁棒,在车上几个位置轻轻敲击着。洛神面露不快,嘴里念叨着:“车是我从家带出来的,路上一直在我眼皮子底下,能有什么问题?”话音未落,之间赵玉玺在车门锁的位置轻轻敲击了几下,面露凝重。
卜一卦看到赵玉玺的神色变幻,看过的好莱坞电影的镜头在脑海中不停出现,难道这个车被安了炸弹?想到这,卜一卦伸手拉着洛神就向后退了几步。老树皮看到卜一卦的举动面露欣慰,这果然是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冷漠性子,对和自己不熟的人的性命完全不顾。
赵玉玺示意卜一卦和洛神再退后几步,从怀里掏出一根弯弯曲曲的铁丝,轻轻的探入车锁中来回扭动,没过几秒钟,就听到咔哒一声,车门开了。卜一卦本来想纵身一跃将洛神压在身下演上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但尚未动作,便见赵玉玺回过头来眼含戏谑面带*笑。“昨天晚上就是这样扭啊扭啊,然后锁头就叫出声音来了,是吧?”赵玉玺张开的狗嘴里别说象牙,正儿八经的狗牙也不够两颗。洛神发觉被戏弄了,加上赵玉玺粗鄙的言语,眉头一立便要发火。但当老树皮赵玉玺从车窗玻璃下方抠出一颗纽扣状的玩意的时候,洛神就放弃了追杀的念头,反而将眉头深深的蹙起。奔驰车是她一路开过来的,如果出问题,那么只可能是昨天某件事上出了岔子,洛神忽然想到,宋御曾经将奔驰司机顶在这辆车上,如果是这时出的问题,那么宋御并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赵玉玺看着洛神眉头紧蹙,心里暗笑。宋御算起来应该是他的徒弟,这一手溜门滑锁的本事也是他的绝招偷龙转凤的变种,出来混,迟早要还,今天估计还在床上趴着的徒弟估计应该也有这个觉悟。赵玉玺并没有说出宋御的身份,在他看来,整个路上最值得怀疑的人不是宋御而是赵厨子和洛琴。洛神的出发点关乎感情,便主观上给了洛琴和赵厨子一个相对安全的推论,这无可厚非,但对宋御的信任也是老树皮从主观上出发的信任,在双方的信任有冲突的情况下,他还是不要揭穿的好。
赵玉玺慢条斯理的说:“这个东西没有外放信号,如果不是我带着探测棒也查不出来这东西在这的存在。不管谁放在这里的,暂时看没有任何恶意,再简单些说,现在这东西和扔到车里一个石头子区别不大。但出于安全考虑,以后你们的车子、选择的酒店甚至到买的饮料和水,都要让我确认安全与否,卜一卦是山里点名要的金矿,出了问题,我担不起。”
车子启动,卜一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还可以时不时的调戏下开车的洛神,老树皮闲极无聊,大大咧咧的斜躺在后座上开始呼呼大睡,看这个睡相,昨天晚上听窗根的时候那是相当认真,应该是一夜无眠。洛神看着身后已经睡熟的老树皮,心中波澜起伏。从车子里拽出这个东西的时候她想的是宋御没那么简单,但是时间久了她便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在冰城逃出来的四个人,理论上绝对可以值得信任的只有卜一卦,连洛琴都不可以完全信任。赵厨子更是这样,当年洛琴同赵厨子结合之后没半年洛神便出了事,对于赵厨子她是完全不了解,至于他和洛琴之间的感情基础来自何方更是一头雾水,当时选择信任过多的出于感性而没有理智的考量。如果当时出问题的不是宋御,那么这插在车里的金属物体就可以更简单的解释成示警,如果继续考虑下去,宋御甚至是知道他们会有一个安全方面的高手来帮忙。这一切拉出一条长长的线,线的尽头是洛神不愿意面对的事实——宋御才是城府最深的自己人。
卜一卦同时也在思考,从赵玉玺出现之后,他对江湖的感觉更加直观和透彻。不考虑车里的金属物体,从救他时候出手最早到为了保证他安全时候的最先发难,宋御完全没有背叛的理由和动向。由于接触的时间尚短,只在小饭店内有寥寥几语的胡侃,卜一卦对宋御没有什么特殊的评价,但是从言谈举止中可以看出,这个叫宋御的男子胸有沟壑,完全没有仓促出手时的那么简单和暴躁。
卜一卦看向洛神的时候,发现洛神也瞟向他,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迷惑。卜一卦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轻轻的将手放在洛神腿上,划了一个宋字。洛神点点头,指了指后面躺着的老树皮,出声说:“没关系,这个老东西睡着了什么都听不到,小的时候我在他睡着了的时候在他耳朵边上唱歌他都没醒,醒来同我们解释,在绝对安全的情况下保证足够的睡眠质量,也是高手的做派。”卜一卦从后视镜看着歪向一边的赵玉玺,轻轻的说:“宋御不简单,我同他聊过天,那不是一个随便一些事情便可以刺激到失态的男人。”洛神接话道:“我刚才也是这个感觉,如果这个东西是他留下的,加上赵老头说的话,那么这东西被用来示警的可能性更大,现在看,当时他选择的那招,应该是苦肉计。目的便是从所有人的视野中脱出去成为可以自由移动的暗子,这一手,很高。”
卜一卦同洛神聊天的时候没有看到,斜趟在后座的赵玉玺,脸上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上海。
巴图走下飞机的时候便觉得上海太他妈大了,一个飞机场盖这么大人这么多姑娘这么漂亮,这一切都应该是城市很大才会有的结果。初秋九月,浦东机场里露着大长腿的姑娘比比皆是,这让从漠北出来穿着厚外套的巴图在机场显得格外扎眼。一个长相略显猥琐的中年男子抄着东北口音靠过来同巴图询问:“大哥,坐车不?”在一路上听着阿拉侬过来的巴图听来,这一句大哥亲切的如同天籁,巴图点点头说:“复旦,多钱?”中年男子略微思考了一下,“大哥,你要等人拼车一起,估计有个两百块钱就够了,你自己走,怎么着也要三百五了。”巴图暗中咂舌,这大城市的钱就是好赚,在漠北有三百五十块扔给出租车司机,这一天车都能给你。巴图面对着东北老乡,觉得还价是很没有面子的事,直接决定坐这个车走。
中年男子大喜过望,这一看就是刚从老家那边来的乡巴佬,有几个糟钱就想在上海卷风卷雨的,今天就给他亲切的上一课,让自己老乡教育,总比让上海那帮龟孙子教育了强。中年男子带着巴图走出机场,左绕右绕的找到停在机场停车场上的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前,巴图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打的是黑车。但转念一想,自己在这个城市的举动完全不可以给有心人找到蛛丝马迹的机会,黑车可能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想到这,巴图安安稳稳的坐上车,朝着复旦而去。
一路上东北口音的中年男子段子不断,基本上都是关乎上海男人的小气和上海女人的尖酸。这大概是外地人在上海这个城市里讨论最多的话题,上海这个城市也用博大的胸襟包容着这些嘲讽和调笑。巴图听到好笑的地方配合的笑笑,但更多的时间是在观察身边两侧的景色。从家里出来前,虎斯贲没有告诉他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但他知道,只要卜一卦在这个城市一天,为了分担卜一卦身上的压力,他就必须要做出一些情况来。这些情况的尺度需要把握的很得当,过分了容易招来他同卜一卦都惹不起的力量,反而会将事情搅和的更麻烦,太轻了,不伤筋不动骨没人理睬,那么他到这个城市便显得毫无意义。巴图正思考着问题,一辆闪着警灯的帕萨特b5从面包车的身侧强行超车紧接着横在面包车的前面。
巴图从漠北出来的时候从来没想到过,到了上海的第一天就会碰到警察。这让走惯了黑道的他有些心中一紧,但想到自己并无任何异常的时候,巴图心中微安。帕萨特上下来两位微胖的警察,这让巴图心中大定,巴图分析了一下情况,得出的结论是,自己想跑,这俩哥们不开车是肯定追不上的。两位警员拍了怕驾驶室的门,示意司机摇下车窗出示证件。其中一位警员用普通话讲:“您好,据机场监控显示,您这量车未经允许在机场私自接客,而您车上这位是我们通缉的要犯,请您协助配合我们的工作。”听到这句话,巴图和司机都傻了。巴图连忙分辨:“大哥,大哥,您肯定是搞错了,我这别说通缉,我连杀鸡都没杀过啊。”警员制止了巴图的分辨,掏出一张照片,上面赫然是巴图的形象。警员继续说:“为了配合我们的工作,请您下车陪我们去局里一趟,如果我们工作上出现了问题,我们会当场解决的。”
巴图暗道,解决?到了上海就挂了名,这个事情没办法解决。巴图紧了紧左手边的行李,右手慢慢搭在车门上,欲图先来个金蝉脱壳。但忽然,一直没说话的警员冲着他眨了眨眼,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来,缓缓的点燃深吸一口,突然一口烟直接吐在司机脸上。中年男子一声不吭昏倒在座位上,巴图连忙拽开车门跳下车,手里不停驱赶着烟雾。
抽烟的男子将烟头仍在地上踩熄,向着巴图伸出手来,“巴图你好,我是沈总的保镖,我叫段昂,沈总让我来接你,给你安排个住处。我们在机场不方便接,就只能出此下策,万望海涵。”段昂的话说的很场面,让巴图不知道怎么接才好,他甚至不知道沈总是谁,而对方对他却十分了解,这让他有些头疼。出于礼貌,巴图伸过手握了下又快速的抽了回来。
段昂看着巴图略显茫然的神色,感受到巴图仍然略显敌意,示意身边的那名男子又拿出一张照片来。照片上是卜一卦站在一个男人旁边。段昂指着卜一卦身边站着的男子说,“这就是我们沈总,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