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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如晦最近头疼的很。自从卜一卦出现在明面上,一个接一个的事情让他应接不暇。他从来不认为这个还不算成年人的孩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可事实接二连三的抽着他的耳光,终于让他开始正视这个孩子背后彰显出的能量。
彭郁这个刺头也是让他*心的事。当年彭郁被东林党盯上就是因为激进,在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暴露出自己的意图本就不够理智,更何况当时彭郁身边的兄弟满身上下除了一条命没一点值钱玩意,在对方大力打压之下,这些人要么早夭于某些见不得人的战场,要么被一些罗织的罪名强迫退伍,总之,基本不得善终。等到发现这一切的时候为时已晚,彭郁也只能借着老爷子的某些亲信玩出了一手金蝉脱壳。为了瞒过东林党的目光,整件事只有不超过三个人知道,这里,自然不包括彭老爷子。可这些并没有让彭郁改变性格,他仍然骄傲并对改革充满着激情,有热情是好事,可如果到了彭郁这种近乎偏执的境界,是否会让事情向着不可知的深渊滑落,这才是孟如晦最*心的事情。
懊恼的揉碎了面前的一张纸之后,孟如晦站起身来看着外面已经堆满落叶的院子。京城的秋天总是来得很应季,不耽搁也绝不早到,正如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到了时间毫不犹豫的铺陈开,丝毫不会考虑你是否准备的充分。“要是能再给我一段时间该有多好?”孟如晦暗叹一声抄起桌面上的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几分钟之后,秘书端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自从庞涓走后,孟如晦就不习惯再让别人在屋内帮他的忙,一是觉得没有必要,另外一层,在庞涓之外,他对其他人并不是完全的信任。
秘书放下茶壶,顺手将桌下的垃圾桶抽了出去,孟如晦轻瞥一眼继续伏案疾书,嘴里吩咐道:“帮我接八三。”
秘书身形一顿说道:“接古温还是……”
“直接让何处长接电话就行了,古温太忙,不用总麻烦他。”孟如晦不耐烦的挥挥手。古温是八三明面上的最高领导,可熟悉内情的人都知道,这种行动型的部门,直接负责行动的那几位才是嫡系,级别越高,除了能证明善于钻营,对行动能力并不是什么极好的证明。虽然古温是个另类,算是一步一步从前线拼军功走到今天的位置,不过在孟如晦眼里,掉到官山宦海的漩涡里的古温并不是他可以信任的人。
秘书应了一声走出门去。刚刚带上屋门,秘书从怀里抽出一张纸巾擦干了额角上的汗珠,他毕业时间并不长,能走到今天这个位子上除了自身素质惊人外,自然逃不脱家族的运作。这种近水楼台的位置在放出消息的时候开始就是各方角力的过程,能在这场斗争中拔得头筹,这个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秘书自然不是常人,从小也在家族刻意的培养下学会了大方得体。可即使这样,他仍然被孟如晦身上的气场震慑得战战兢兢,不得不承认,人与人的差距往往比想象的还要大。
将垃圾随意倒掉的秘书并没有发现,在房间的一角一直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在确定秘书已经走远后,那双眼睛的主人穿着清洁人员的服装将垃圾缓缓的收拾了起来带了出去。
孟如晦挂断了电话脸色变的有些灰暗,这已经是两天来的第三次电话,可意外的是,都没有人接听。他尝试过私下拨通何处长的移动电话,可仍然是盲音。何处长消失了这么久,并没有提前通知他,这让他感觉到有些不安。
……
……
京城一个有些年头的小区里,一间不起眼的二居室里此时星光熠熠。几位带着上位者气势的老者环坐在屋子里,空气中烟雾缭绕。如果有知道内情的人来到这间屋子恐怕会惊掉下巴,其中的任何一位都至少是省部级的大员,只有在人代会的时候才会凑的如此齐全。让人更为惊讶的是,其中的两位现在按理说应该正在国外考察。
一位面带疲惫眼皮沉重的老者开口说道:“我们还是早些确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齐家这次的买卖折了兵不知道有没有赔了夫人,需要找个信得过的人去接触一下那几个外国佬,他们不是我们要依靠的那类人,可凭着这些人的身份,搅局应该不成问题,能说服他们为我们工作,我不介意损失一些蝇头小利。”
其他的老人没有吭声,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侧双目微闭的国字脸老者。仿佛感觉到了注视的目光,国字脸老者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气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张虚谷出山了。”
在座的所有人都是一惊,这个名字在他们这个年龄的人听起来完全可以替代一只凶兽。年轻人不知道这个老家伙的心狠手辣,可他们是一直听着黑道第一人的传说慢慢变老的。其中有几位,家族里还遭过这老东西的毒手,可从来没有人提起过报仇两个字。由此可见,张虚谷对他们有多大的震慑力。
国字脸老者继续说道:“我们还是低估了彭家的势力,当年国安在我手里的时候拼上了几十条人命才将他关死在了漠北。可老彭的出现让当时已经被我交出去的国安措手不及,紧接着就是两家交好,现在的信息是,卜一卦身边那个叫张偲锋的孩子就是张虚谷的亲孙子。你们说,如果张虚谷知道我当年答应帮他照顾儿子的事情是假的,他会怎么做?”
屋子里更加沉寂了,其中几位嘴上的烟头明灭的速度骤然加快,让屋子里的烟雾更加厚重了起来。似乎被屋子里的气味呛得睁不开眼,一个老人站起身推开窗子,放进一些新鲜的空气来。
国字脸老人等了半晌没人应声,只能长叹一声说道:“算了,我的事情我自己担着。明天我就去杭州,当面和这个老家伙说个清楚。这件事总该有个了解,只希望不要影响我们的全盘布置。”
一直没吭声的老人堆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这都是小事……有人在上海看见了彭郁,身边是……葛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