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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言今天身上不方便,人有些闷闷的。见盛桐坐到旁边,也只是略点了点头。她素来不喜张扬,这大巴上几十号人,是摄影协会包车去霞浦采风的,她不愿大庭广众之下和盛桐表现得太熟稔,免得被人说闲话。
倒是顾冬,本来都快要打瞌睡了,这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盛会长,侬和苏羽烈是好哥们哦?侬晓得他有女朋友伐?”
“呃……”盛桐沉吟半晌,苏羽烈的追求者确实不少,三天两头换红颜知己也是常有的事,但他亲自承认过的正牌女友,倒真想不出来,“没有……吧。”
顾冬闻言嘻嘻笑,胖脸发出亮来,“我就知道他没有女朋友!静言侬赌输了!要愿赌服输哦!”
盛桐见顾冬的胖手挥舞在半空,肥腰放肆在座位上扭啊扭,也不由得莞尔。“赌输了怎样?”
“她呀……”陈静言失笑,摇了摇头。
“不许说!这是我们的秘密!”顾冬高高兴兴地掏出一罐薯片,“吃吃吃,开心就要咔哧咔哧!”
她吃饱了,又戴上耳机听音乐,慢慢就歪过去,睡着了。
“怎么了,不舒服?晕车吗?”盛桐一早发现陈静言的脸色不太好,这才逮着机会问。
“没有……”陈静言脸上一红,这种事情,怎么能跟男生说?
“没事就好。”盛桐是那种率性的人,当下也不追究,“上次去拍星轨,回来用软件叠加,你还没看过。”说着掏出手机,一张张翻给她看。
陈静言一下子被那些美轮美奂的星轨吸引住了。其中一张拍了棵荒草中的枯树,一片叶子都没有,枝桠痛苦地向天空伸着;另一张是两顶彩色帐篷,帐篷里亮着灯;还有一张在雪山下,一条小溪自乱石堆淙淙流过。这些照片的顶部,都是深蓝天幕中,密密的星轨,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怎么样?”
“像梵高的《星空》,看久了不行,眼珠子都晕倒在眼眶里了。”
盛桐哈哈大笑起来。文薇听见笑声,不满地朝这边看,他也浑不在乎。
“第一次听人这样说,学中文的好处!”盛桐收了手机,不经意地说,“饿不饿?”
见陈静言摇头,他又问,“冷吗?”
她还是摇头。但他已经把冲锋衣脱下来,不由分说地披在她身上了。她再要推脱,他摁住她的肩不让动,低下头小声说,“小丫头,今天降温不知道吗,瞧你,指甲都乌了。”
他说话时,气息拂过她头顶细软的发丝,他身上总是有股好闻的白檀香气,难道这个人,真是一棵树吗?
真是好久好久,都没被人这样疼过了。自从爸妈离婚以后,她简直像个孤儿,自己跌跌撞撞长大到如今呢。他的一句话,让她突然变得软弱了,很想哭,很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一场!
终究,还是放不开,只得装作什么心事都没有。
“那你自己不冷吗?”大巴的马达声中,她问他,“不会感冒吧?”
原来她也会关心自己呀!盛桐抿嘴一笑,“我一年到头都感冒不了两回,放心吧。”
顿一顿,又问她,“想不想休息?肩膀借你靠下?”
他说得动人,他笑得迷人,她彻底傻眼。
“盛会长,司机问,是不是在三沙出口下高速?”蓦地,眼镜姑娘蹿过来问话。
盛桐点了点头,她还不罢休,“司机又说,是先去三沙镇吃饭,再去小皓拍日落呢,还是直接去霞浦县城?恐怕需要你指指路。”
盛桐只得站起来,又将冲锋衣的拉链帮陈静言拉好,一直拉到下巴底,“睡一觉,一会儿就到了,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