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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耿天做好米饭打发走耿顺出去溜达时,站在耿天后面的赵晓乐也推动了自家的老磨盘,沉重的老磨盘有着深刻其中的岁月沉淀。
曾经有些发白的磨石因为岁月的流失,带着深深的绿纹,好像刻在缝隙中的绿纹呈墨绿装,自家种植的当年豆经过一夜的侵泡,完全膨胀起来。
因为场地的关系,没有办法架上毛驴的赵晓乐在两圈转动后,终于找到了独属于老磨盘的转动轨迹,擦了把手,把掌心的水渍擦干,“百利哥,你浇豆子。”
招呼一声张百利的赵晓乐以与体格不相符的力气推动着老磨盘,咯吱咯吱声中,伴随着声音,拿着小勺子,一勺一勺的黄豆放进磨眼里,搅动的磨盘,滴滴答答的黄江水滴落。
豆子的香气和米香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独特的浓郁,“这、老磨盘?”
背对着展台,啧啧称奇的耿天等人整围着赵晓乐看热闹时,身后响起一声迟疑的询问。
听到声响的耿天刷的一下回身,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在展台前的几个老人已经自动自发的拿着碗筷盛出浓香的米饭,抽了下嘴角,快步上前的耿天笑着招呼着几个老人。
三男三女,年龄估摸着有六七十岁,可具体是多少,耿天有些猜不准,“小伙子,那是不是老磨盘?”
站在右侧第二位,满头银丝带着一副黑边眼睛的大爷踮着脚看向耿天的身后,笑呵呵的点点头,“大爷,是,是老磨盘,俺们从家带来的,豆子也是自家的。”
“小伙子,你们是哪的?”
“是啊,小伙子你们是从那个屯来的?”
“除了大米豆腐还有什么?”
吃着米饭眼睛却在耿天周围看了半响的大娘们,放下空空的饭碗靠近了展台后的耿天,“小伙子,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还没等耿天回答,率先开口的大爷拉住了耿天,憨憨一笑,“有啥不能的,大爷你从侧面绕过来,想看就看看吧...。”
停顿了一下的耿天随即把目光看向等待回答的大娘们,“不光有大米,还有白面、大茬子、小米、高粱米,水果、羊毛挂件、对了,还有点小茬子,不过小茬子不多。”
细细的说出,同时从展台下面的空地拿出分装的小袋,摆在了桌子上,一个又一个精装的小牛皮口袋,只有少少的一斤。
打开密封的封口,金黄色的小米、小茬子、大茬子,淡白色的高粱米、有些发黄的白面摆在了众人面前,再次弯腰的耿天还从站台下的箱子里拿出几个苹果、梨,最后才捧出一个大西瓜。
椭圆形的大西瓜摆在桌子上的时候,几个挤在展台前的老人们大吃一惊,足有十七八斤的大西瓜正是f县的特产大地雷,因为栽种的晚,比正常西瓜晚摘了近二十天,而从瓜地出来,直接送到冷库的西瓜,被耿天一刀切开。
黑的仔红的瓜瓢,黑的透亮红的却是红中带白,“这是大地雷吧?”
身边不确定的询问耿天哈哈的笑了,刷刷刷的几刀下去,一牙牙的分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尝尝,俺们在山里种的。”
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不管是代表f县来参加的展商还是站在展台外的游客,拿着耿天递来的西瓜,迟疑了半响,最先赶到耿天面前的几个老人打破了短暂的僵持。
低头,在细长的西瓜牙上咬了一口,第一口的感觉,就是爽,闷热的展销会内,因为着一牙西瓜好像感觉到了丝丝的微风,吧嗒一下嘴里的西瓜水,甜,不是糖的甜腻,也不是现如今打了甜蜜素的甜香,而是清甜,清凌凌的清甜让尝到西瓜的所有人眼睛一亮。
来不及多说,翘了下大拇指的老人咽下嘴里的西瓜,“好东西。”
说完低头细细的品尝,真金不怕火炼,年轻一些的还不是很明白,但是在场的一些老人却很清楚,这瓜真就是打了甜蜜素或是上了崔大计的。
“小伙子,你这真是山里栽种的?”
快速的吃完手里的西瓜,已经绕进展销场内的老者推了下眼镜,认真的询问,笑了一下的耿天拿出临走时,借用的相机,找到摄像功能,打开了采收时,全波嬉皮笑脸的录像。
虽然画面因为小而显现的并不是很清晰,但却能看出那成片的瓜地和西瓜,又找到相册,一张张的给老人翻看。
没有经过任何修剪的照片有着最真实的直观,从果林到稻田,从稻田到瓜地,从瓜地到羊群,从羊群又到鸡舍,一张张一幅幅自然的展现让老人惊呆了。
“这是哪?小伙子你们是哪的?”
急促的追问,笑着收起相机的耿天指了指身后小牛皮纸上三个清晰的篆字,“双鸭屯,f县双鸭屯。”
“那是什么地方?”
“f县我知道,可双鸭屯是哪?”
“f县属于那个市啊?”
七嘴八舌的追问,不知道什么时候展台前已经挤满了人群,而这些人都是被米香吸引来的,来的早一些的甚至赶上了耿天分西瓜。
而介绍f县就不再属于耿天的任务,四处瞅了一圈,把站在人群后的胡岳阳拉了过来,笑着看向挤在展台前的游客。“这是俺们县的县长,要不是县长极力给俺们争取,俺们还真没机会走进会展中心,这要是说俺们f县有啥好东西,那就多了,让县长给大家伙介绍介绍。”
说完,缩了回去的耿天悄悄的喘口气,没敢说后背都出冷汗的耿天抹了把额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磨好豆子的赵晓乐。
在赵晓乐、张百利戏谑的目光下,嘿嘿笑了一下的耿天蹲在后面,要了碗豆浆。
捧着大碗,刚刚喝了一口的耿天听到咕噜一声,脸上的笑意僵了一下,扭头看向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司机身边的三老头,眼巴巴的目光把耿天逗乐了。
也没吭声,招呼赵晓乐再出三碗,就跟农村蹲墙根似的,三老一小,四个人蹲在后面,一人捧着一个大碗刺溜刺溜的喝着没有加水没有香料的醇浓豆浆。
浓郁的豆子味在鼻息间和唇齿间萦绕,不自觉浮现在心底的美让几个人露出了笑容。
“你个死老头子,给我留点。”
一声大喝在右侧的边角响起,抬起头,看着不知道什么站在眼镜老人旁边穿着大红毛衣的大娘瞪着眼睛盯着几个人手中的豆浆碗。
憋不住想乐的赵晓乐子赶紧又盛了一碗,一个传一个的递了出去,淡淡的豆香,乳白色的浆汁在传递中落在了众人眼中,“啥玩意啊?又吃啥了?”
一声声的追问,揉了下腮帮子的赵晓乐无奈的端着大盆走到展台前,“豆浆。”
“自己磨的,你们看看这老磨盘,没有个二三十年,绝对不会出绿纹。”
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身走到磨盘前的老人大生嚷嚷着,好像活广告似的宣传顿时引来一阵阵好奇,眼珠子转了转的胡岳阳笑呵呵的招呼着大家伙尝尝双鸭屯特产的豆浆,而且还特意点出,自己种的黄豆,没有丁点化肥,纯农家肥种出来的,不单单营养价值高而且口感也特别好。
吃了西瓜,又喝上纯豆浆,越发拥挤的展台前挤满了人头,询问产地的、打听价格的、甚至有人追问白面为什么不是纯白的,而是有些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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