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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我感觉到火辣辣的疼痛,伴着一股腥甜弥漫至嘴角,我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痰,刚刚她费力接连扇我的耳光,几乎让我一口气憋不过去,生生闷死了。此刻我感觉两眼冒金星,仍然痛苦的笑道:“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了陷害我真是什么都能够豁的出去,算你狠!”
我写给大阿哥的信她大约尽数都看过了,我对大阿哥的感情她自然是十分明白的,她大概是已经吃定了我会将这苦果咽下,自己一个人承担,这才有恃无恐的。
惠妃被我骂了一通,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两鬓间的并蒂海棠花簪上的红流苏乱颤,显得特别不庄重,她气急败坏的指着我大声喝道:“快给本宫狠狠掌她的嘴!”
在我晕晕乎乎的时候,好像有听到貌似宜妃低声劝道:“惠姐姐,好歹小雅也是科尔沁公主,咱们这样私自用刑,总不会太好吧!”
惠妃已经猩红了双眼,寒目射过宜妃,宜妃便下意识的往椅背上倒了倒,只见惠妃冷冷道:“我明白妹妹的意思,若是皇上问起,本宫一力承担便是!给本宫狠狠的打!”
余下三妃皆是你望我我望你,竟然再也没人敢多说一句话来。
惠妃的样子太可怕了,像一头发了疯一样要保护小兽的母兽。
坤宁宫里面进来一个人,此人脚步沉重,器宇轩昂,很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就连伸手打我的嬷嬷也不自觉的停下来了,我总算得以喘口气,只觉得两颊的脸上均是火辣辣的疼痛,就好像这脸都不是自己的了,根本顾不上看来的人是谁,是谁都跟我没有关系了。
耳边好像听到了太子的声音,他正在对四妃说:“儿臣给四位娘娘请安。”
惠妃见到是太子过来,虽是不喜,但好歹收敛了怒容,整了整衣袍冷冷问道:“原来是太子驾到,这个点太子不是应该在上书房用功读书吗?不知太子来后宫有何要事?”
惠妃这话,大半是挖苦之意,似乎在炫耀太子如今的年纪还被皇上圈在上书房学习,而她的儿子却已经两度受到重用,上阵杀敌了。
太子从小没有母亲,对宫中妃嫔这些冷言冷语自然是敏感的,他一笑置之,说道:“回惠妃娘娘,儿臣方才经过坤宁宫,只觉得里面吵吵嚷嚷的,便问了守门的太监,得知娘娘们正在审讯雅公主,且不管雅公主是所犯何罪,好歹她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儿臣觉得,此事还是等皇阿玛回京之后再做处理较为妥当。”
德妃宜妃两人自然是比较赞同的,虽然不曾出声附和,倒也是暗暗点头,然后期待的转目看向惠妃的脸色。惠妃游说她们过来的时候她们原本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没料到惠妃会当堂动刑。而目前皇上是什么态度还拿捏不准,万一皇上怪罪下来,她们这几个人可是都要受到牵连的。
惠妃听了太子的话,慢慢调匀呼吸,换了一幅慈爱的面孔,笑着说道:“太子说的原本也是不错的,只是这后宫之事原本不必事无巨细向皇上说明,皇上每日日理万机,军国大事都忙不过来呢,臣妾等身为内宫命妇,自然有道理要为皇上分忧解愁,太子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此刻我已经完全喘过起来了,愤恨的看着惠妃那一张笑里藏刀的面孔,明明自己没有道理,却硬要伪装成道德的高度,真是无耻的很,真恨不得要上前去把她的面具给撕下来一样,我愤恨说道:“你不就是要针对我吗?想打想杀都随便你,做什么硬要把道理归置给自己,让人看着都觉得恶心!”
众人脸上都是一顿,没想到我挨了毒打之后还能这样嘴硬,惠妃气的几乎要发抖了,又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太子就站在我身边,一脸焦急的似乎要开口来劝,却听惠妃在上首冷冷说道:“大家都听的真切,齐齐塔雅娜以下犯上,公然辱骂本宫,且不论她通敌卖国罪证确凿,单凭刚刚那席话,本宫便能名正言顺的把她投入宗人府!”
太子忙道:“惠妃娘娘……”根本还来不及言说,却听惠妃冷冷道:“来人,赐齐齐塔雅娜施夹足之刑!”
宜妃急道:“娘娘,这夹足之刑可是非同小可,稍有不慎便会落的终生残废行走不得,还请娘娘三思啊!”
彼时康熙令四妃共同协理六宫事务,惠妃入宫最早,又生了皇长子,便以四妃之首自居,此刻当然更加不把宜妃等人放在眼里,她瞥了一眼宜妃道:“宜妃妹妹的意思是,由着这小蹄子继续辱骂大清嫔妃,让咱们这些皇上身边的老人颜面扫地吗?”
宜妃便不敢再多言,只是申请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我全无惧色,在我看来惠妃不过只是一只喜欢张牙舞爪的老虎,牙齿和利爪却早早已经被人拔了去,一点都不可怕。我绝对不能够向她示弱,我宁愿现在吃点苦头,来日必定要加倍声讨回来的。
很快刑具被人抬了出来,我微微变色,因为我看到刑具上血迹斑驳,那是一排已经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木头,每个大约有两指来宽,用绳线穿成,这是专门用来夹手脚趾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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