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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拎着酒瓶子,一步一步下楼,穿过黝黑狭窄的走廊,用力揣开了单元门。
门外是一片刺眼的阳光。
我站进阳光里,不远处,群魔乱舞的地方,就是我的战场。
我把酒瓶揣进羽绒服口袋里,踏着音乐声,径直走向舞群。
大妈们没有感受到她们身后的危险,还在美滋滋的跳着。她们组成了一个棋盘一样的正方形,最前面有一个老太太在领操,她身边,放着的就是那个万恶的音响。
我慢慢走向舞群,站在棋盘的最外沿,气运丹田,两手攥拳,召唤出了我大东北子民的战斗之魂。
我大喊了一声:你们这是在扰民啊!
喊完,我自己都被我自己吓了一跳。可是,前方舞群里,只有最靠近我的一个老太太回头看了看我,白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继续跳起来。
无视我?
看来不动真格是不行了。
我径直走进了舞群,打乱她们的队形,站到了棋盘的正中央,再次大喊一声:你们这是在扰民啊!!!
大妈们终于正视了我。
但奇怪的是,她们只是看着我,音乐没有停,她们也没有停止自己的舞蹈动作。
音响里,嗑药女性还在解说着:弯腰低头,双臂垂直,左右摆动??
所有的大妈,都在做着这个动作。半弯着腰,抬头盯着我,两条胳膊左右晃动着。
我忽略面前这奇怪的一幕,死死的看向最前面领舞的大妈。因为我知道她一定是管事儿的。大妈也看向我,但表情却很不屑,她转头看着第一排的花衬衫大妈,向她使了一个眼色。
花衬衫收到指示,转身,弯腰垂臂,晃荡着两只胳膊,一路冲着我过来了。
花衬衫向我跳过来的时候,其他大妈也动起来了。
花衬衫一马当先,站在了我的面前,其他大妈自动的舞成了一个里外三层的圆。她们全体都还随着音乐,保持着这个猴子捞月的姿势,把我像花蕊一样裹在了里面。
我面前,是几十条左右晃动的胳膊,大妈们全部高耸着肩膀半弯着腰。她们集体保持着迷一样的沉默,谁都不说话,只是盯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攻击性。
我四周只有胳膊划出的风声,唿唿作响。
四面八方,全部都是舞动着的胳膊。
笛声刺耳,嗑药女性还在解说:想象自己双臂如柳叶,柔软随风晃动。又好似水中摸鱼,顺势而动??
我方寸大乱,这些胳膊晃的我眼花缭乱。
她们左右晃动间,形成了叠加和重影,像是复制出了无数条胳膊出来,我被困在了移形幻影的阵里面。
我抬脚,拼命闯出胳膊阵,冲到了这个黑洞的外围。
我跑到音响旁,迅速扫视,然后一掌关掉了音响。
四周终于安静了。
大妈们直起身来,胳膊终于不晃了。她们成群结队的逼近我。
两军终于要正面交锋了。
花衬衫一脸怒气的准备开口,但最前方穿健美裤的领舞大妈,一伸手,制止了她。
健美裤大妈站到我对面,单手叉腰,挑眉,脸颊上的肉一紧。她开口说:小伙砸,找碴儿是不是?
一句话说出来,我确定了大妈的身份:北京人,年轻的时候肯定不是善岔儿,在倚老卖老”领域应该是专业选手。
我伸手指向不远处我的阳台,我,我就住楼上。老,老上夜班,回来想睡觉,你们在这儿跳舞,我睡都睡不着了!忍,忍你们好久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始有点儿结巴。
健美裤一脸云淡风轻,呦,那还真是对不住您了。”
不是对不起的事??”
合着这花园是您家哒?”健美裤打断了我。
四周开始散发起了不祥的气场。
那您把产权证拿给我们看看,看完我们抬*股就走。”
我被问的一愣。
大妈脸色一变,扰民?扰了哪儿的民啊?你一个人就能代表人民群众啊?这花园是你家的吗?”
大妈伸手指向我的阳台,住一小破房,还得把这500平米花园划拉你家去?那您怎么不去买别墅啊?别墅清净着呢。”
您,您怎么不讲道理??”
花衬衫这时站出来了,接替了健美裤的发言,开口是浓浓的南方口音。
哪个人不讲道理了?我看是你这个小愣头不讲道理哦。我们在公共区域里健身,又没站你家床头跳,凭什么讲我们扰民啊?”
又一个血红汗衫大妈加入了战斗,再说了,扰民你找居委会啊。”
别人都没事儿,全小区的人就你要睡觉啊?”一个烫着方便面头的大妈说。
渐渐的,所有的大妈都开始七嘴八舌的发言了。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回事儿!”
正常人谁不要上班上学啊?这个时间早起来了!”
上夜班?看你这样也不像是上正经夜班的。”
你是小区住户吗?没怎么见过啊,租房的吧?有暂住证吗?”
??
她们开始组团攻击我,从我的申诉理由到我的合法身份,全被她们推翻了。
我根本插不上话,怒火仍在胸中燃烧,但那怒火给罩了一个玻璃罩,火苗苟延残喘。
话已至此,我也就不留后路了。
我伸手掏兜,拎出了我的酒瓶子。
我举起酒瓶,大喝一口,以此来壮壮士气。喝完,我一个甩手,把酒瓶子摔在了地上。
大妈们不说话了。
四周安静了一秒。
突然,大妈们集体避开了,一边躲一边捂着鼻子。什么味儿啊!”
尿臊!”
真够恶心的哎。”
我嘴里的酒没有咽下去。
确切的说,那不是酒,是尿。
从王爷身边顺手抄起的啤酒瓶里,装的是尿。
健美裤大妈气势冲冲的向我走来,我一紧张,咕咚一声,尿咽下去了。
健美裤大妈指着我鼻子开骂了, 还带家伙来哪?还想泼我们尿?我看你是不要命了吧?我们老姐妹玩儿这套的时候,你还是液体哪。都不说你真把我怎么着了,就现在,我往这玻璃渣子上一躺,我就不动了。警察一来,我说我脑出血了,你赔的起吗?你后半辈子交待在这儿了!小伙砸!”
我胃里翻江倒海,嘴里阵阵尿腥,视线一片模煳。我腰发酸,腿发软。
健美裤白我一眼,转头走向音响,重新插上了电源。笛子声又响了起来。
我胸里一阵憋闷,一口痰上不上下不下的卡在了嗓子眼儿,我一边拍胸一边咳嗽起来。
大妈们跟随着讲解踢起了腿,踢的虎虎生风。我无力的捶着胸,嗓子眼里冒着血腥。
健美裤走到我身边,看着正在拍胸脯的我,
别拍了,我们不是声控哒。”
她用这句话轻描淡写的结束了战斗。
上楼以后,我一脚踹醒了沙发上的王爷。
你,你啤酒瓶里,怎么有尿?”
王爷睡的迷迷瞪瞪,小妹一直厕所里洗澡,我憋,憋不住了啊。”
那你他妈的跟我说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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