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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进房间时肖钰和莺娘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对不住了,我刚刚都要出门了又被扯回去顺了一遍后日闻喜宴的事项。”
莺娘笑道“你可是个忙人呢。”
三人围坐,莺娘拿出一个妆奁“我知道你们一定会给常娘准备许多东西,这些不值什么,你们也不要嫌弃。”莺娘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是我从各处赎出来的阿娘的东西,干净的。”
肖钰打开看了看“阿娘的眼光一向是好的。”收好交给卫清。
卫清放好妆奁“你放心吧,皇后殿下心善会照顾她的,柳九娘与我交好,也会照顾她的。”
“她出生没多久便离了爷娘,这么多年都没能见上一面,这又要入宫去了,怕是再也见不到了。”莺娘口气满是伤感。
肖钰忙安慰道“阿姐不要太过伤怀,以后有机会,会见到的。”
莺娘摇了摇头“还是不见了,这样最好。”
卫清笑道“院子里的桃花开了,过几日,等闻喜宴过了,我想用常娘的名义去请些娘子来家中赏花,不知道能不能请姐姐去奏上一曲?”
莺娘心知卫清是想让她与妹妹见上一面,可……“这怕是不好吧,我的身份……”
“姐姐名声在外,多少人家求都求不来,若是我能请到姐姐,也算是一件可拿来炫耀的事了,只看姐姐愿不愿意。”
莺娘一想到能见到妹妹心中便满是期盼,泪水一下子便从眼睛里涌了出来,忙起身行礼“那便多谢女侯了。”
卫清赶忙拉了她一把“姐姐莫要如此。”
莺娘擦了擦泪水,肖钰忙将话题叉开“对了,我在大理寺这么久,终于能见着私密些的卷宗了。”
莺娘神色一肃“可有看到家里的?”
“见到了,只是大略地看了一遍,有人看着,不敢深看,我已经摸清了位置,找个机会,再看看,争取誊写一份。”
莺娘点了点头“当初的事情能被掩埋得无影无踪,现在想挖出来,自然是要费点时间。”
卫清突然问道“姐姐最近可有与吴王通信。”
莺娘听卫清问起了吴王心中略有疑惑,皱起眉头“没有,我们定了一月一信,可前头世子挨了罚,殿下说怕有人察觉便断了消息。”
“这么久了,还是没有联系?”卫清没见过吴王,所以对吴王没有那么大的信任,一直心存怀疑,又联想起先前太子遇刺的事情。
“没有,去年世子解禁,护送郡主去燕国,等世子回来,我便送了书信给殿下,殿下说他已经知晓,以后不用再有信了,至今再也没有消息。”
儿子还在长安,居然突然停了消息往来。卫清想了想最后一次见吴王世子的情形,当时,吴王世子护送许梦蝶入燕,在宣平侯府接人,吴世子身披盔甲,像模像样,还同卫清道歉。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卫清不信他禁足时抄够了书,也不信他改了性子。若是莺娘这里断了消息,别处一定有暗探“妙音坊真的全是姐姐的吗?”
“是,殿下为我盘了妙音坊,里头的人是我这么多年来一个一个挑的,殿下也从未插手。”莺娘察觉了卫清的怀疑“殿下为人谨慎
些,怕圣人疑心,这才停了消息。”
卫清还是有些疑虑,只觉莺娘是被吴王的恩情蒙了眼“那姐姐会将长安的事告诉他吗?”
莺娘有些生气,吴王于她而言是最不可侵犯的,卫清对吴王的怀疑,无疑是对她的信仰产生了威胁“殿下决计不是那等乱臣贼子,女侯莫要再疑东疑西了。我是将长安一些隐秘的事情告诉了吴王,殿下回信却从来都是让我不可如此。吴地虽好,殿下却每日战战兢兢怕圣人疑心,我心忧他,才做出这些事,你要疑他,倒不如来疑我,我才是那‘乱臣贼子’的后人!”
卫清还是不能平了心中的疑虑,吴王嘴上说着不要,可消息却没少得。隐秘之事传得最快的除了世家的脉络便是这长安的销金窟,莺娘在长安城多年,幼时又对世家极为熟悉,获得消息的手段自然少不了。这长安城中多少大臣的私密之事落到吴王手中成了把柄。
见莺娘如此,卫清也不好再问,只在一旁讪讪赔笑。
肖钰见状忙为卫清开脱“阿姐,女侯不是那个意思,她不过是问问,也好排开殿下的嫌疑。女侯还不快自罚三杯,给阿姐赔罪。”
卫清听见便往自己面前拿了三个酒杯倒满“我给姐姐赔个不是,是我言语不慎,惹姐姐不开心了,姐姐莫要怪我。”说完便将酒杯往前一托,依次喝完三杯。
莺娘知道自己一时气急也没在端着“是我一时冲动,女侯也不要介意。”说罢陪饮了一杯。
肖钰端起酒杯“那我敬两位娘子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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