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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成话音刚落,贺渠猛地一脚踩在了刹车上。警车停了下来,一滴滴水珠打在车前的挡风玻璃上。
他们来的路上还晴空万里,怎么一进到村子里,就下起了小雨。
“李警官,下车。”贺渠看了一眼李泽成道。
“下车?为什么要下车?”李泽成死死的抓着安全带,惊恐的看向了贺渠道。
“眼见为实,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那个纸人是不是真有你说的那么邪性。”贺渠将警车停在路边,解开安全带,拔了钥匙下了警车。
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些纸人身上,一个不注意,一脚踩进了泥坑中,溅了一裤子的泥水。细雨打在他的脸上,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他原以为这些纸人是村民为了办丧事,故意摆放在村口。结果一路开过来,他发现每家每户门前都摆放了一对纸人。
与村口那些带着花环的纸人有所不同,村内的纸人脸颊上都被刻意涂上了红红的腮红,每个纸人的手腕上,都被绑了一根细细的红线。
“贺队,我们还是改天再来吧,天快黑了,这村子估计在办丧事。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过,赶喜不赶丧。我们外来人参与进来不太好吧。”李泽成走到了贺渠的身边,低头看着皮鞋上的泥渍,撇撇嘴道。
贺渠无力的捂着额头,摆摆手道:
“再废话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过夜。”
李泽成吓得一个机灵,心里暗骂了一句,然后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纸人道:
“就是那个纸人对我眨眼睛的!”
“跟上。”贺渠朝着他指的方向走去。
当他们来到纸人前时,李泽成习惯性的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十字架,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贺渠对他这一举动见怪不怪,弯下腰仔细观察纸人的眼睛。
纸人的眼睛被毛笔勾勒出一个弧度,而且是那种最简单工笔画。他就想不明白了,李泽成是怎么看见纸人眼珠子动的。
“李警官,看清楚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纸人。你身为人民警察,请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在这疑神疑鬼。”贺渠站直了身子道。
“可是,我刚刚明明看它的眼睛动了!”李泽成一边解释,一边用指尖戳向了纸人的眼睛。
“小伙子。”
苍老的声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两人同时回头就见一名老妇佝偻着背,拄着个拐杖站在他们的身后。
贺渠的警觉一向都高,老妇出现太过突然,惊的他一身冷汗。
“老人家,有事吗?”贺渠镇定了心神,扯出一个笑脸道。
“年轻人,这纸人的眼睛你们可动不得。”老妇道。
“为什么不让碰?”李泽成道。
“因为那是给亡者引路的仙童,你们碰坏了,亡者就找不到通往天堂的道路。”老妇阴森森的道。
改革开放了那么多年,齐家村不算落后,为什么还会有人相信这些封建迷信。贺渠越想越觉得奇怪,看老妇的打扮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老人家,听说这个村子里住了一位大仙,我们找她有点事情,你能告诉我她家的住址在哪吗?”李泽成道。
“哦,原来你们是在找齐大师。”老妇道。
“没错就是她!您知道她在哪?”李泽成道。
“你们来的太不巧了,过段时间再来吧。”老妇抿嘴一笑道。
“她外出了吗?”李泽成道。
“齐大师啊,她去天堂了。”老妇缓缓的抬起头,一脸憧憬的看向了天空。
“您不是说她....”李泽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贺渠打断了。贺渠给他使了个眼色,冷着一张脸道:
“抱歉,我们还有公务,不打扰您了。”
“贺队!等等我!”
李泽成见贺渠走远,连忙追了过去。
贺渠上了警车,握着方向盘的手抖个不停。他呼吸急促,眼珠子乱转,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李泽成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在副驾驶座上,疑惑的看着贺渠道:
“贺队,怎么不让我继续问下去?”
“你注意到她的脚了吗?”贺渠道。
“她脚怎么了?”李泽成道。
“低头看看你的鞋子。”贺渠道。
“鞋子上都是泥,我的贺大队长,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出啥事了?”李泽成道。
贺渠发动了汽车,又瞟了一眼后视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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