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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被凄厉叫声惊醒，她凝神一听，是隔壁张氏的求救声。
她掀被起床，手忙脚乱地点了灯，穿上衣服，又把架在门板上的七八根木头拆下来，拎着其中一根，拈了拈就往隔壁跑。
“高金贵你快开门！呜呜，不许你打我娘！”大丫带着三个妹妹拼命地拍打着门板。
“大丫，出什么事了？”乔西边整理衣裳边走过去。
“婶子，我爹刚回来就责怪我娘没给他备洗脚水，正打我娘，求你帮忙把门踢开。”姐妹几个力气小，根本撞不开门。
乔西心急没注意到大丫的称呼，她拍了拍门板，发现门板被锁得死死的。但门板老旧，她抬脚踹了十来下就踹开。
大丫几个一窝蜂就奔进屋里，各自拿着一根木棍就朝高金贵身上招呼。
高金贵捂着脑门：“小贱人，敢打你们老子！？明日老子就把你们几个卖到花楼做童'妓。”
他抓起大丫的脑袋就往墙上撞，还好乔西出手快，一棍子就把他打趴在地。
乱哄哄的屋子在高金贵倒地那一刻安静下来。
看着地上微微抽搐的高金贵，乔西呆愣住了，心想不会把人给打死了吧？
她上前探了探高金贵的鼻息，还有气，松了口气。
“放心，没死。”乔西朝几人讪讪一笑。
几人一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失望。
“嫂子，你没事吧？”乔西看见何氏的衣服已被高金贵扯破了，衣不蔽体，鼓鼓的肚子都露了出来。
何氏羞愧难看，微微撇开脸，“多谢乔西妹子。我没事了，你快些回去歇息吧。”
乔西把她扶了起来，发现她全身都在发抖，两手紧紧地护着肚子。
“嫂子，实在过不下了就逃跑吧！带着大丫几个离开高家！”乔西把身上外衣脱下来披到她身上。
何氏捂着脸抽泣，她何曾没想过逃？可是她身无分文，带着几个孩子能逃到哪去？就算逃出去了又拿什么养活他们？
“娘，不哭！”大丫二丫几个抱着何氏，“咱愿意跟着娘亲出去乞讨。”
大丫之前也劝何氏带着她们姐妹几个逃离高家，何氏笑说她们出去了就只能乞讨过日子。
乔西看着临近生产的何氏，这种状态下她有顾虑也可以理解，毕竟生孩子还是要有个固定的居所。
乔西叹息一声，让何氏先歇着，她和大丫合力把高金贵扔到院子。
“大丫，你奶奶没回来?”闹了一晚上也没见高母出来。
大丫哼了声：“她同村头那女的出去拐骗了。”她指的是伢婆子李氏。
“她也干这个？”乔西想到今日在东林县追她的妇人，想想高母还真像干这行的。
“断断续续都干几年了。”大丫打心里就看不起高母，“婶子，你回去吧，我不会让高金贵再打我娘了。”说着让二丫去灶房拿了菜刀防身。
“有啥事你喊一声。”乔西跟何氏打声招呼就回了谢家。
*
隔天一早乔西就醒来了，她怕隔壁又出什么事。
还好在院子躺了一夜的高金贵冻醒后以为自己喝高后自个躺在院里，骂了顿妻女就进屋里补觉。
被家暴了一夜的何氏隔天起来照样操持家务，顾照孩子。
乔西目前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帮她把家里的水缸添满。
趁着高金贵还没有醒来，乔西拿出昨日赚的一两银子塞到何氏手中。
“这是什么？”何氏从来没有见过银子，她只见过铜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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