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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南植踢完这一脚,路九见即刻领悟,女主果然先拔得头筹,夏秋意今晚你就要交代给皇上了呀,不愧是女主,其他各宫娘娘只有跪舔的份。
路九见连忙捡起牌子,恭敬地说道:“皇上,奴婢这就将您的旨意传达下去。”
宋南植叹口气瞪眼看着弓着腰的路九见:“你……”真是当真要气死朕。
路九见见宋南植说了个你字就不继续了,可能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便打算退出去把消息告诉齐兴公公。
随着门合拢,路九见还听到书房内杯子被摔碎的声音。皇上,真是激动过头了,不过要开荤了,她还是能理解的。
夜幕降临,算起来夏昭仪沐浴更衣都已妥当,早就是在她的朝华宫的床上等着宋南植了。可是,本该去洞房花烛的宋南植此刻还在书房练字,一副心平气和不要打扰的模样。现已到了就寝时间了,齐兴公公在一旁急得老脸都皱成了一团纸,频频瞟向路九见传播求救信号,路九见视而不见,白天的时候她已经帮过了嘛。
齐兴猛使眼色:再帮老奴一把吧。
路九见撇过头:不行。
齐兴欲哭无泪,往路九见方向挪了几步扯着路九见的衣角,偷偷说道:“老奴手上还有这个月一个放假的名额,你看……”
“成交。”路九见大义凛然地来到宋南植面前,“皇上,时辰不早,该就寝了。”骚年,时间很晚了,你想想守着空房的老婆吧,赶紧大彻大悟*共度去吧。
宋南植停下手中狼毫:“你在教朕做事?”态度强硬。
“奴婢不敢,只是担心皇上的身体,夏昭仪会照顾好皇上的。”路九见说得一脸诚恳,看他平日后宫也没藏啥女人,血气方刚要懂得阴阳调和嘛,为你好啊为你好。
宋南植掷下笔,毛笔咕噜转到路九见脚边。
“摆驾朝华宫。”宋南植踢开椅子,大步朝外走。
齐兴偷偷朝路九见竖起大拇指:“干得好!”
路九见一想到过几日可以放假,乐得屁颠屁颠地跟在大队伍里出发。但快到朝华宫时,宋南植停下御辇,遣了众人先去,留了路九见跟着。路九见一心想着快点到夏秋意那里,她好赶紧下班走人,至于男配与女主如何天雷勾地火就不是她所关心的了,想到快要下班了,她就不由自主地开心。
宋南植沉默着走了几步,瞥见路九见乖巧地提着宫灯照着前方的路,嘴角还若有若无的噙着一抹笑意,朕挑夏秋意侍寝她真有这么高兴?心底窜起一股怒火,被她的笑烧得更旺,一把掀了宫灯。
路九见低呼一声,视线归于黑暗。
这宋南植发什么疯,再走两分钟就到站了,现在停电了走路多不方便。
宋南植清朗的声音划破黑幕:“阿九,”突然腰间多出了一只有力的手,“朕有些不舒服呢。”略带撒娇的尾音听得路九见汗毛倒竖。
果然没吃药啊!人不舒服弄翻灯笼能把病治好吗?路九见感觉到宋南植整个人都在往自己身上靠,缠住腰的手力道恰如其分正好让她挣脱不了。
皇帝生病是大事:“皇上,奴婢给你叫太医。”路九见扶住宋南植继续想要靠近的肩膀。
“扶朕坐会儿便好。”宋南植带着路九见往边上的凉亭走去。
路九见深刻怀疑这人是在装病揩油,环在腰上的手稳稳将她带入凉亭坐下,宋南植就半靠在她身上。她抬头望望夜空中的上弦月,这还没到月圆之夜他就开始发情了?
“阿九。”宋南植暧昧地在路九见耳边吹气,路九见一避再避,宋南植索性将在腰上的手移到她头上,摆正她的脑袋,路九见涨红着脸憋着气反抗。
“不许动。”宋南植下了命令。
路九见听命不再动弹,呼吸变得急促,不禁开始怀疑言栖迟所说的是对的,宋南植真的对她有些非分之想。呸呸呸,人家那是最后喜欢女主的苦情男配好吗?路九见你算哪根葱,在言栖迟那里已经够了,还在宋南植这儿继续做夏秋意的炮灰么。
宋南植很满意路九见的顺从,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半倚在路九见身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说道:“朕休息一会儿,”说着头往她脖子边钻,“过一刻就叫醒朕。”
感受到路九见全身僵硬,宋南植干脆轻戳了下她的腰。
“啊!”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路九见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宋南植洋洋得意,片刻呼吸就沉了起来。
路九见简直度秒如年,一动不动地坐着生怕将他吵醒,但维持了一个动作十五分钟真的是有超高难度的,渐渐的半边身子都开始发麻。
黄桑,你这样调戏人家黄花大闺女,你造那姑娘的感受吗?
路九见瞪着眼开始倒数:五分钟……三分钟……一秒……
一到时间,路九见轻手推了推宋南植,他好似被打扰了美梦,不耐地皱眉。
路九见不怕死地提高声音道:“皇上,时间到了,快起来。”
宋南植睁开迷蒙的双眼,眸中挂着薄薄的雾气,见到近在咫尺的俊颜,刚褪下去的红晕不自然地又浮了起来。
他颇有兴致地顺手捏了捏路九见的脸:“该吃胖些,”笑意满满地说道,“这样日后靠起来才比较爽。”
日……靠……爽……
路九见顿时神经错乱,满脑子因送宋南植侍寝产生了不健康思想,吓得直跳脚,差点就要将宋南植掀倒在地上。
跳开三丈远:“男女授受不亲。”
宋南植噗嗤笑出了声:“阿九,朕并没有亲你。”
路九见语噎,太无耻了,卧了个大槽,老娘竟然被一而再再而三地调戏了。
看着在暴走边缘的路九见,宋南植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拉起路九见火热的手:“小心些。”领着她往朝华宫走去。
回到有灯火的地方,齐兴等一众宫婢早已等候多时,他们视而不见宋南植与路九见牵的手,宋南植拍拍路九见红扑扑的脸,笑得风情万种,紧接着进了殿门。
房门一关,所有人都被排除在外,里面是宋南植和夏秋意的二人世界。
路九见看不到房内的情景,但一想到放才和自己搂搂抱抱的人现在就要和别的女人滚床单,不是喜不喜欢这个男人的问题,只是单纯觉得不是滋味,整个人都不好了。
房内突然熄了灯,*已始。
齐兴上前对路九见说道:“阿九,今天累了你了,赶紧下去休息吧。”
只是一句很普通的客气话,但是配上齐兴一副暧昧中带着猥琐,猥琐中杂着笑意的眼神,这就不正常了。
路九见不自在地自我检查了一番,除了衣服被宋南植靠皱了也没啥不妥啊。
“齐公公,你为何是这个表情?”
齐兴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用说,我懂的样子,路九见更加疑惑。
齐兴靠近她:“方才你和皇上不是一起入了花园了嘛。”边说边饶有兴趣地瞟了瞟路九见的衣服,在朝熄灯的屋子呶呶嘴,“幸得皇上身强体壮,今日*多,但都不可负啊。”
话在路九见脑子里回路了一遍,顿时满脸绯红,齐兴是误会到喜马拉雅山去了。他以为方才自己和宋南植黑灯瞎火的在凉亭里圈圈叉叉?太监的想象力不用如此丰富吧。连忙否认,但齐兴依旧是高深莫测认定就是如此的样子。
路九见捋直衣服奔回房内,和古人有代沟,无法交流。
点亮房间,路九见看到端坐在房内的言栖迟吓得大叫:“啊!”
言栖迟瞬间飘到她面前,抚掌堵住了路九见的嘴:“阿九是想引人过来吗?”
不声不响地坐在黑漆漆的房子里,这是要扮鬼演恐怖片么。
“你怎么来了?”路九见拿下言栖迟的手掌,她简直和古代人的代沟大到不可逾越了,“今晚皇上翻了夏秋意的牌子。”路九见提醒道道。
言栖迟面不改色地说:“我知道。”
“你不去阻止一下?”路九见灌完一口茶,缓过气来问他。
“你想我去?”言栖迟喜怒莫辨地反问。
当然不想,这不是废话嘛。她巴不得宋南植和夏秋意能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言栖迟展颜,可是路九见下一句话就让他的笑僵在嘴角。
“夏秋意可是你的青梅竹马,她心里念的可都是你,是你曾经回绝了她的婚事,致她未嫁才会进宫,现在让他和别的男人如何睡得安稳,你难道一点都不自责吗?言侍郎。”想到他可能是谋害路正豪的幕后指使,路九见心下愤然,说话自然也有些刻薄。
“阿九似乎对我很有敌意?”言栖迟慢条斯理地走近站在桌边的路九见。
路九见耸耸肩,梗着脖子佯装无所谓地说道:“不敢。我只是不解你如何做到冷血无情的。”
言栖迟停住脚步,语调漫不经心地提道:“阿九想要出宫吗?”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诱惑着路九见,“我带你去见一个你想要见的人。”
路九见下意识追问:“是谁?”
“跟我去了便可知道。”懒懒伸出手等着路九见答复。
路九见一冲动就将手放了上去,温热的掌心与她的贴合在一起,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为了掩饰尴尬,忙催促道:“走。”她倒要看看言栖迟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言栖迟笑得磊落:“抱紧我。”随即将路九见拥入怀中轻点足尖,飞出宫墙。
这样被抱在他的怀里是她以前一直所追求的,在知道他会武功后,不是没幻想过如电视剧的情节一般被他紧紧搂住飞翔在天空,只是没想到,当真实现了,却少了份最初纯粹的开心,到底是心底多藏了其他的东西。
一路飞檐走壁,风声鼓荡在耳畔,不出一刻钟就飞离了皇宫。
翻身上马,言栖迟带着她策马而行,温柔地将她拥在怀中,这一切都是曾经的梦,就在今夜全部真实发生了。
马停在一处僻静的四合院门口,言栖迟搂着路九见下马,今晚的举动大大颠覆了言栖迟往日的在她面前的冷漠跋扈,看来没吃药的,不止宋南植一人。
“进去吧。”言栖迟将她领到一间房门口道,“你想见的人就在里面。”
路九见狐疑地推门进去,迎着微弱地烛火看到飘飘完好地坐在屋子里。
飘飘惊喜地见到路九见,一把扑过来就将她抱住:“小姐。”一声叫唤,眼泪也随着掉落。
路九见没想到当日诀别的飘飘竟然还好好地活着,飘飘没有死,路九见欣喜若狂,反手抱紧飘飘喜极而泣:“飘飘,飘飘。”
二人重逢后的喜悦久久无法挥散,一直到路九见站的脚酸才回过神来,道:“飘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飘飘将过往娓娓道来。
原是飘飘想吸引走敌人,就往路九见的反方向跑,那群人的确中计全部紧随着飘飘而去,飘飘已抱了必死的决心,奋力抗敌,就是想给路九见多一点逃脱的时间,正当她力竭即将死于刀下时,言栖迟带着人出现,将那帮人杀的片甲不留,也将飘飘救走。飘飘身负重伤,在言栖迟的势力照顾下,修养了好些日子伤势才有所好转,但那时,路九见早已到了茂陵。
怪不得路九见一路北上茂陵如此顺利,原是追兵已被言栖迟处理干净。
言栖迟等飘飘痊愈后,就将飘飘接入茂陵,等着机会让路九见与其团聚。飘飘昨日方到茂陵,今日就能见到路九见也是她未想到的。
这样说来,言栖迟在背后为了路九见做了不少事,只是他只字未提。言栖迟竟然是白脸,一副我是雷锋的传人的精神面膜,路九见不解地问飘飘:“你当初为何让我不要相信言栖迟?”
飘飘回想起当初在晋阳路府,将来龙去脉告诉路九见:“就在老爷出事前几天,他找了许多关于言栖迟的消息,好像是在调查言栖迟,平日里对言栖迟所做之事都颇有微词。我记得,路府来过一个人,来了后与老爷争吵了一顿不欢而散。就在吵架后的当晚,路府就出事了。”
“你还记得来人长相吗?”路九见紧张地问道。
飘飘无奈摇头:“老爷请人进书房时并不是飘飘伺候,只是吵声太大,飘飘过去看时,那人已快出了路府,只看到个背影。”
未明人士的到访是否与路正豪的死有关?那个人又是谁呢?路九见陷入迷惘,茫茫人海要找这样一个人无疑是大海捞针。
“飘飘,这一路言栖迟对你的照顾,我很感谢他,也许这爹的事与他没有直接关系,但爹定是有所察觉,所以才会对言栖迟多加留心,我们也不能对他完全放心。”路九见靠近飘飘低声说道。
飘飘点头认同:“老爷的仇要报,但是小姐你如今在宫中也定要多加小心才是。”
继续闲话几句,门口想起敲门声,字殊在门外道:“路姑娘,主上接路小姐回宫。”
依依不舍地与飘飘道别,跟随言栖迟上马。
一件披风罩了下来,盖住了路九见。
言栖迟温和的声音在头顶传来:“更深露重。”
“多谢你救了飘飘。”路九见闷闷的声音从披风里传来。
言栖迟亲昵地帮她系好衣带,笑着道:“阿九要如何报答?”
路九见一时无言,她身无长处,真的没有什么好报答的。
“既然暂时想不到,就日后再说吧,好不好?”眉梢带着隐隐的笑意,眸色清澈明得如同纯净的一眼山泉。
“好。”知恩图报这点道理她还是懂的。
言栖迟将路九见带回宫中,这一路路九见都是沉默,道别时,言栖迟叹了口安慰道:“不要再想过去的事了。”轻柔地拍了拍路九见的头,他柔软的头发触到路九见的脸颊,微痒,连带着眼眶都开始发痒,泪竟是在他安抚地说话时掉落了下来。
说的轻松不要去想,可悲伤的情感如何抑制的住。待她全心全意的路正豪,就这样惨死,作为女儿的她却至今该找谁报仇都不曾知晓。
细不可闻的叹息过后,言栖迟将她扯入怀中,抚上她的背脊,轻缓的动作却带着安定人心的作用,低沉地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平淡却坚定:“一切有我在。”简单的话语令她的心灼灼发烫。
雾气遮满整双眼眸,路九见感受着言栖迟怀抱里传来的温暖,这个温度令人身心都渐渐舒缓起
来,身体也随之软了下来。
“阿九,不哭。”软绵的唇印上她布满水汽的眼帘,随着掉落的泪水缓缓而下,准确无误地寻到了她紧抿的唇。
路九见一震惊,硬生生将泪水憋了回去,满眼都是他近在眼前的容颜,仿佛是在她的面前展开了一幅瑰丽的画卷。
唇齿间的温软触感令路九见恍惚,她竟然和男生亲上了,而且还是男神主动。
言栖迟浓密的睫毛煽动,空气联动着让路九见的脸酥麻起来,像是有东西温柔地洗刷着她的心。
她想说“言栖迟你疯了”,还未开口,他就将她的语调都吞入腹中。熟悉的墨香充斥着鼻息,如同预演过成千上百次一般,唇齿间契合的默契都令两人心神荡漾。
言栖迟觉得自己是疯了,当路九见在她面前脆弱哭泣的时候,他只想如此这般将她的泪水抹去,悲伤的眼泪不属于她,那就把所有的苦痛都让他来承受。
他病了,中了一种叫“路九见”的毒,或许是在她嬉笑着寻他麻烦的时候,或许是某日她在月下玩笑的时候,或许是在她与他重逢的时候……在他还未发现的时候,就深深中下,如今爆发,怕要病入膏肓了。
一觉到天亮,路九见一度觉得自己做晚做了个很美好的梦,梦到飘飘还活着,梦到言栖迟温柔地拥过她,吻过她。转眼看到放在床头的披风,叫嚣着告诉路九见昨夜的一切都是真的。
路九见蒙上被子滚来滚去几遍,翻开被子,见披风还在,确定了这一切都不是梦。
“啊!”路九见大叫一声,猛蹬一通,心里涨得酸酸的,不知道是喜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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