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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与父亲谈过之后,慕紫清心情愉悦,连脚步也轻快了许多,天空湛蓝,白云悠悠,一丝微风吹来,平添了夏日的凉爽,阳光透过柳枝在地上投下斑驳的树影。看着流水中鱼儿们游来游去,好不欢乐。
“小姐,小姐——”
突兀的哭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慕紫清循声望去,却是绿萝小跑了过来,“咚”一声跪在了青石子的碎石路上,早已哭成了泪人,连发丝也是乱糟糟的,慕紫清惊道:“绿萝?出什么事了?”
绿萝早已哭的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的边哭边说,“我姐姐,青萝她不在府中,青萝,听说青萝被撵出府,卖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求小姐救救我姐姐,求小姐救救我姐姐——”
慕紫清扶起绿萝,“绿萝,你说清楚,青萝怎么了?什么被卖了?”
绿萝擦了眼泪,泣声道:“我回了咱院子,叫青萝,可是没人回应,这时候小叶子出来了,她红着眼睛,我问青萝去哪儿了,小叶子不肯告诉我,我感觉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所以就连哄带逼,小叶子这才告诉我青萝姐姐被夫人撵了府,后来听底下的小厮说,她竟被卖到了青楼,小姐,您可一定得救救青萝姐姐,我爹娘死后,我就这么一个姐姐了,她若有什么三长两断,我也活不下去了,呜呜……”
绿萝说的语无伦次,慕紫清皱眉,自己二、三个月前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回来就出了这事,还与母亲有关,不行,她得去问问。
慕紫清安慰绿萝道,“绿萝,先别哭了,放心吧,一切有我呢。”
慕紫清加快了脚步,才到母亲院门口的小亭子,母亲的贴身丫鬟秋苓就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微微福了一福,“大小姐,您可是回来了,夫人正等你呢!”
慕紫清笑道“苓姑姑,又劳烦您在这里迎我了。”
“大小姐说哪里的话,夫人日思夜想,总算把您给盼到了,快进去吧。”秋苓引着慕紫清进了屋。
慕紫清前脚才踏进了正堂,后脚夫人闵氏便一把搂过慕紫清心肝儿肉宝贝的哭了起来。原本准备先行跪拜礼的慕紫清膝盖还没着地,早已被拉坐到床塌上。
闵氏的房间中清凉舒爽,全因着外面装了“天女散花”,这名字是慕紫清起的,装置也是慕紫清想的,她十五岁刚回府那一年,因母亲难捱夏季的炎热,便想了将府内荷花池中的水引出来喷洒屋顶的办法,驱走了闷热,人待在屋里一整天也不会觉得不适。这“天女散花”整整修建了二个月才好,就连慕天齐夏天也老爱睡这间屋子。
慕紫清轻轻拍着闵氏的后背,感受着母亲怀里的心安,淡淡的香味环绕在鼻尖,她窝在闵氏怀里,唤了声,“娘亲,我这不回来了嘛!”
不说还罢,一说,闵氏哭的更厉害了,伸手在慕紫清臀部轻轻拍打了几下,又哭又笑,“你这个鬼丫头,又偷偷跑出去,害的为娘的担心。”
慕紫清揉了揉眼睛,糯糯的鼻间拉的老长,“娘亲~我错了,您别生气了,要不,再给您打几下,解解气。”
闵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这个鬼机灵,快,让为娘看看。”
闵氏捧起慕紫清嫩光洁的脸,仔细端详了一阵,眼泪又掉下来了,“怎么清瘦成这样了,”像又想起什么来,蕴着怒气,“绿萝那丫头是怎么伺候的?”
慕紫清赶紧接着话茬,“没有没有,娘亲,我主要是不给粮食长光,呶,肉肉都在身上呢,没有瘦,反而还胖了呢。”说着还煞有介事的在纤细的腰肢上拧了一下,“看吧看吧,肉肉全在这里。”
闵氏拉起慕紫清的手,语重心长道:“清儿啊,为娘老了,管不了你了,你看你现在年纪也不小了,别整天老往外跑,也该是说个人家的时候了……”
“呃……娘亲,娘亲,咱今天先不说这个,我有件事情还想问问您呢。”慕紫清讪讪笑道,打断闵氏的话,要不今天准没完没了的婚姻大事。
闵氏嗯了一声,问道:“你要给我说什么?”
慕紫清笑道:“我想问问娘亲,青萝怎么不在?”
闵氏愣了一下,突然一拍坑桌,“你还问起那个小蹄子来了,不说还罢,一说真真让我生气。我瞧着那丫头年纪不大,心眼儿不小,脸皮也够厚。看在她自小儿跟着你的份儿上,犯了那样的事,我也只是撵出府了。”又叹了口气,道:“清儿,我知道,你重情重义,舍不得那丫头,可是,那样的人不能再留你身边了。我寻思着,再给你物色个丫头,正瞅着,宛如那丫头倒有心了,听说我把青萝撵出去,便把自个儿身边的丫头给了你,我瞧着模样也周正,人也老实,比青萝那丫头不知好了多少。唉,这青萝平时看着也老实,怎么那样的下作。”
慕紫清心下腹诽,怎么又跟慕宛如牵扯到一起了,口中却道:“娘亲,您先别生气,青萝再怎么着也是我的丫鬟,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犯什么事惹得您这样生气?”
闵氏这才缓缓道:“半个月前,宛如的首饰丢了,派了下人找也没找到,后来听说是你屋里的哪个丫头捡了去没还,便去找那丫头索要,可是,真真是丢人现眼,首饰没找到,宛如竟从你床垫下发现一下鸳鸯交颈的荷包,哎哟,我真真是气极。当时你不在家中,就青萝在,宛如说,像你的针角,我说不是,我清儿怎么可能绣那样不知廉耻的东西,宛如找你屋里的其它丫头辨认了下,说这荷包看起来像是青萝绣的,只是你不在,藏你屋里了,你说,我能不生气?我好好儿的女儿万一被那丫头带坏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