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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我退婚了!或者——可以说,你被我休了。”手起刀落,新郎官宽大的袖子,被割去一大块,茂茂只看到看到漫天的红,落在自己的头上,遮住了视线。
“王爷,君某教女无方,特来请罪,请王爷责罚。”这具身体名义上的父亲,跪在地上,悲痛欲绝的哭喊着,身后跪着的这具身体的哥哥们,一个个也都表现出伤心不已,义愤填膺的样子。
茂茂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群所谓的亲人们逼真的表演:奥斯卡不发奖给他们,真的可惜了。
马背上的新郎官,一脸深沉的看着地上痛哭流涕的人,眼中的不屑,让他嘴角轻轻挑上一点。狭目薄唇的男人多寡情,茂茂看新郎官那抿在一起的薄唇不由自主的想到这句话。
“王爷,该走了。”新郎官身旁一个书童摸样的人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新郎官冷冷的看地上的人“这件事,本王不再追究,只是,你这女儿,本王再也不要了。”说完,头也不回的策马而去。
果然够冷,够无情。
茂茂伸手将头上半个袖子拿下来,连着脚边的金锁,一并收好,放入怀中。
这具身体的父亲,还有哥哥们,见到新郎官离去,都站立起来,拍打着身上带血的泥土,一脸冷漠的看着茂茂,就像在看一个死人,没错,就是看死人的模样和神色。
“君紫兰,你若是成全了咱们君家,兴许还能落得一个好名声。”
这是一个父亲应该对刚刚受过伤害的女儿说的话吗?为了面子,为了名声,要自己的女儿去死吗?或者,眼前的女儿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人。
为什么要死?又不是我的错,更何况,我的灵魂,并不是你的女儿茂茂心中反驳,张了张嘴,却依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今生是你的不幸,希望来生投生到好人家,景天,把解药给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君家的大家长手一挥,立刻就有人将一枚药丸放在茂茂手心,茂茂抬眼看来人,生的相貌堂堂,真是不错的哥哥呢。
药丸滑下,一阵带着薄荷香味的清凉,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咳嗽一声,已然有了声音,只是声音黯哑沉闷,应该是长时间不说话的原因吧。
在茂茂还没有来得及说话的时候,就看到六个大汉,抬着一口上好的紫檀棺木,放在茂茂的面前,六个彪形大汉分别站立在两侧,一脸的面无表情。
茂茂看着周围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没有波动的望着自己,在看四周,一片平原,没有山崖,也没有河流,看来,自己今天注定是要被活埋了。既然事实已经摆在了这里,过多的挣扎也没有用,茂茂看着眼前的紫檀棺木,油漆味道还很浓烈,应该是仓促之间准备的吧?
忽然感觉很开心,就这样笑了,笑得花枝招展,笑的泪水横流。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茂茂大笑着念出了曹植的七步大作,然后不管四周人表情怎样的变幻莫测,毅然决然的跳进棺材。
我本不愿重生,如此正合我意茂茂心中悲凉,却又隐隐带着解脱。
君景天,也就是这具身体的二哥,刚刚将解药拿出来的男子,看到虽然一身狼狈,但是神情无比尊贵的紫兰,这个一向不受重视的小妹,以为可有可无的小妹,那样笑着出口成章,那样义无反顾的跳进棺木,内心猛地一阵绞痛。
“爹爹,紫兰毕竟是我的妹妹,恳请爹爹……”虽然话没有说完,但是后面没有说完的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想到,是恳请君家的大家长,饶紫兰一命。
旁边同样心思的还有紫兰的大哥,君景逸。只是由于君景逸生性木讷,从不敢忤逆父亲的命令,只在心中想着可惜却不敢当面求情。
“景黎,你说呢?”大家长没有回答景天,目光从老大身上,依次转过老二,老三,老四,将问题留给了最小的君景黎。
君景黎忽闪着明亮的大眼睛,“一切以父亲的命令为主,可是,毕竟是我的姐姐,虽然只比我大了一天,我有点不忍心。”君景黎坦言自己心中的想法。
大家长不置可否,装作一脸沉痛的说道:“虽然现在你们会说我冷酷无情,但是为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世上有那个父亲愿意逼死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如果用紫兰一死,换的我君家上下几百口平安,我也只能无奈牺牲掉自己的亲生女儿,希望兰儿的娘亲,在天之灵,不要怪我。”
大家长痛定思痛的开口,只是在说到亲生女儿时,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刹那而过,但马上就恢复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