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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都怨我,不该说那些话。恩公如今不知身在何处,要是有个闪失,我该怎么办?”遍寻大傻而不得,张和成不由有些内疚起来。
后悔不该去问大傻的打算,有赶人之嫌。
若非如此,大傻此刻还安心在家中养伤。
何氏安慰道,“老爷,放心吧,恩公身手不弱,就算是脚伤未愈,也定不会有事的。”
阮妍也道,“是啊,舅父,他不会有事的。能将您和表哥从那般险境中救出,就非凡人,也许他正好有事要办,只是不好与我们明说,所以才会提前离开了。”
事已至此,张和成也只能将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
心里真心的希望大傻平安无事。
大傻的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阮妍却又发现张瑞这几日有些闷闷不乐的。
张瑞一向性格爽朗,整日里面上都带着三分浅浅的笑容。
愁眉不展还真是少见呢。
午饭后,阮妍准备回院子休息时,特意在小道上等他。
“表哥。”见张瑞负手而来,阮妍笑嘻嘻的迎过去。
正想着心思的张瑞,陡然听见她的声音,稍愣了下,抬眸看她唤道,“妍儿,怎么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亲昵温和。
父亲所有的警告,他只当作了耳旁风。
只要阮妍不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其他的都不重要。
阮妍关心的问,“表哥,这几日见你怏怏不乐,是不是遇上什么难事儿了?”
妍儿关心我,妍儿看出我有心事!
有种叫做幸福的感觉将张瑞紧紧萦绕。
眉宇之间的愁意顿消了五分。
他轻轻摇头,“妍儿,没什么难事。”
阮妍也摇头,“表哥,你骗我,一定有的,有什么难处你就对我说说嘛,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啊。”
她有些怀疑家中缺钱。
因为不仅仅是张瑞这几日心情不好,舅父眉目之间好像也有愁云,这种愁并非是大傻不见了的那种愁。
而且她也知道,上次外出置货,舅父是倾囊而出,想多置些货,可以多赚些。
后来有货被山石埋了,至于是什么货她不清楚,但是当舅父得知那批货全毁了时,他曾低声喃喃了一句‘完了’。
只是当时大家都将精力集中在救治他们三人的伤势上,并未多想其他。
等他们伤好之后,她常见他们二人外出,说是出去谈生意。
但每次回来,他们二人的眉头都轻轻的拧着。
见他们如此,何氏也问过几次,问是不是生意不顺。
舅父就笑着摇头,说不是。
她了解舅父的性格,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他也会独自撑着,不会告诉家里人。
看着阮妍娇俏的小脸,张瑞可不愿意将难处告诉她,让她跟在后面担心。
他要让她快乐无忧的生活着。
“妍儿,真的没有,去睡会儿吧。”张瑞依然摇头,并转移话题。
阮妍眸子一转,眉毛轻轻挑了挑,有些调皮的说道,“表哥,你没事,我可有事哟?”
“何事,快告诉我?”张瑞顿现紧张之色。
阮妍从袖笼里掏出一沓子银票,递向张瑞,扬着笑脸道,“表哥,我这儿有些闲银子,放在我这儿也不能下崽,想让你帮我打理,可不可以?”
“妍儿,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张瑞心神一震,怀疑她是不是知道家中的窘境,不然怎好好的拿银票给他。
感动的同时,又有着惭愧和心酸。
也许爹说得是对的,自己真的配不妍儿。
阮妍直白的说道,“表哥,我的意思是,我也想做生意,但又不懂做生意,所以想让你帮我。这儿有一千两银子,你看着办吧。”
说着就将银子塞进张瑞的手中。
“不行,妍儿,我不能要你的银子。”张瑞忙推辞,怎能要她的银子。
“表哥,这银子可不是给你的,是让你帮我做生意的本钱。”阮妍嗔,然后又笑着打趣,“不过,表哥,你可要好好做生意呢,年底回家时,我希望有赚得银子可以收,别亏了哟。”
看着这些银票,张瑞眼睛微湿。
但心中也有了其他想法,青州连老板那批货因为下了定金,若不将石墨送过去,到时不仅信誉受损,且还要双倍赔偿定金。
若将妍儿这些银子拿去买了石墨,不但保住了信誉,而且还会赚银子,等到年底回家时,再连本带利一起给她。
如此一来,不但解了眼下的困境,还可以让妍儿赚些银子,倒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虽然这样想着,但他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妍儿,这些银票你给了我做生意,那你身上可还有银子?”
“放心吧,表哥,你瞧,我还有这个呢。”阮妍笑眯眯的又从袖笼里掏出一块玉佩来,“我若真的需要用大笔的银子,可以将这东西当了。”
玉质上乘,玉色纯正,张瑞一眼认出这东西价值不菲,就好奇的问,“妍儿,这块玉佩从何而来。”
“这是上回在谢家给安如萱治花,赢回来的彩头,怎么样,这东西还能值些银子吧。”阮妍笑得十分开怀。
这玉佩正是韩洛当时输掉的。
因为是韩洛的东西,所以每回看着就觉着浑身不舒服,要不是手头一直宽余,早将它给当了。
张瑞点头,“嗯,这块玉佩是好东西,妍儿,若非必要,最好莫要当了,有些可惜。”然后拿了一百两银票递向她,“妍儿,这一百两你留在身上以防万一。”
他是识货的,这样一块质量上乘的东西进了当铺,实在可惜。
“嗯,我知道了,银票你都拿着,我手头还有些碎银子,够用了。”阮妍随意的应了。
哼,等本姑娘开花行时,头一个要当的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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