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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散发鸣镝下令,终于一轮骑射将马咸连人带马射倒。于是麾军掩杀,羌胡骑兵与步兵挥舞着刀枪一涌而来。
马咸陡然落马,令晋军锐气大减,众骑手虽然武艺精湛,可到底是猎户出身,并没有职业军人所具备的心理素质,顿时阵脚大乱。这时候羌人已经冲杀过来,将众骑手围在中心,短兵相接。
这时候,忽然听到一声雷震般的大喊,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羌人骑兵脑门被从下方刺来的长槊戳得稀烂。浑身流着也不知是马血还是人血的马咸已经从马腹下一跃而起,挥着长槊大吼出声,唬得前方另一个羌人骑兵浑身战栗,马咸趁机抡起长槊将他搠死马下,自己腾身就跳上了马背。
“谁还敢来!”马咸骑在羌人马上,将血淋淋的长槊往地上一插,虎吼一声,羌人无不战栗!
众猎户骑手顿时精神倍增,纷纷舞起兵刃跟着马咸又一次冲进了羌人战阵中。羌人看到马咸这般勇猛,不禁纷纷退避,然而羌兵终究人多,一轮冲杀毕,马咸身后的猎户骑手又阵亡数人。
郝散看到马咸这般勇猛,顿时一股莫名的胆气逆生,他抡起手中的狼牙槊,策马冲上前来,大吼道:“爷爷乃河东匈奴郝散是也,你这黄毛杂种是何方人士,爷爷会你一会!”
马咸最是听不得“杂种”二字,登时火冒三丈,吼道:“你祖宗我是兖州东平郡人氏,斩杀树机能的西平太守奉高县侯爷之子,乃堂堂华夏,岂容你这胡狗污蔑!”
郝散心中一震,嘴上却道:“原来是马隆老儿家的杂种,你爹不过杀了几个鲜卑蝼蚁,可曾会过我们匈奴英雄?爷爷今天看你还有两下子,不禁手中痒痒,陪你玩几回合,如果你能胜我,爷爷便放你回去!”
郝散冲马而至,飞起一狼牙槊。马咸举槊招架,反手一抡。郝散不禁虎口发麻,咬牙将马咸抡来长槊磕开,忽然灵机一动,运足了劲儿将挥出一槊正砸在马咸坐骑头部,马咸坐骑嘶叫一声扑地倒地。马咸猝不及防,也差点跌倒。郝散怪笑一声,迅速抡起狼牙槊就朝马咸头上砸了下去!
马咸暴喝一声,挥动长槊往上一甩,猛地就磕开了郝散砸下来的一槊。郝散大吃一惊,他从来没想到会有如此力大之人。马咸趁势挺槊搠至,郝散只得勒马避开,结果被滑过的槊杆重重劈在后背,要不是马咸拿的是骑槊太长,郝散差点就命丧当场!
郝度元带着匈奴亲兵们连忙护住了郝散,郝散胀红了脸,说道:“是我技不如人,就放这黄毛回去。”
郝度元急道:“大哥,如何使得!你这不是纵虎归山吗?”
郝散大声道:“我们匈奴人,不是食言之辈,既然我答应放他回去,就不是假话!”
匈奴人和羌人在郝散令下,纷纷让出一条小路,马咸带着残余的晋人骑手终于脱身回城。
郝度元不禁连连叹气,郝散却满怀敬意地看着马咸等人离去的方向,说道:“不愧是马隆之子,果然非比寻常!”
郝散兄弟对本已经废弃的云阳城,突然出现了民间自发的防守力量而感到诧异。更为惊奇的,还有郝散军中的羌人头领巩更。
“云阳这座城,自从汉人们在池阳立县,云阳城就是被他们废弃了。这回怎么还有人抵抗?”郝散奇道。
巩更亦道:“据我的了解,晋人们最是贪生怕死。除非是朝廷征发,不然晋人的百姓是绝对不敢在有我们威胁的废城里居住的。”
郝度元沉思片刻,突然说道:“这城里的山民,恐怕不是晋人!”
郝散道:“老弟,你怎么杀糊涂了。方才那黄毛小将,不自称是奉高县侯的儿子吗?”
郝度元道:“大哥人在河东多年,关中之事有所不知。当初扶风王司马骏活着的时候,暗中囤积钱粮,又招徕关西的氐人来扶风,或充国兵或为农人,司马骏不惜给这些氐人编户齐民的身份,让这些氐人成为名副其实的晋朝子民。这云阳城里的山民,很可能大部分都是司马骏招来的氐人。”
“哦?”郝散略略有些诧异,随即又道,“管他是汉儿还是氐人,不过都是晋人罢了。只要是晋人,就没什么好怕的。”
巩更忽然道:“扶风的氐人,我也曾听闻几个。扶风氐人与略阳氐人不大相同。略阳的氐人还有部族群落,有杨家、蒲家这样的大部族。可是扶风的氐人多是从略阳武都逃窜出来的氐人叛逆,他们没了部落和家族的限制,很容易变成晋朝的兵民。这些人中,不乏亡命之徒。听说有一个叫齐万年的人,就曾在锁阳川赤手空拳打死一只猛虎。”
郝散一愣,奇道:“竟能赤手空拳打死猛虎?这人难道是铜筋铁骨不成。”
巩更道:“这些都是传言,这个齐万年我也没见过。不过扶风的氐人都奉他为主,这个人可是扶风郡最厉害的角色。”
郝度元道:“如果真有这般英雄,我们就应该说服他也跟我们一起合作,抢夺晋朝江山。而不是跟他作对,让晋廷占了便宜。”
郝散点头道:“老弟你说得对,我们现在虽然和晋廷的不少高官内通,可是实力还是不行,还是要招贤纳士多吸收一些猛将才是,不管他是什么人。像今天跟我交手的这个黄毛小将,我就很喜欢他。”
郝度元摇头道:“他自称是奉高县侯的儿子,恐怕是不会加入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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