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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丽贵嫔已经哭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她拼命地摇头,大声道:“是柳贵人,是柳贵人杀了嘉婉仪,臣妾是冤枉的,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啊,皇上明鉴啊……姐姐救我……”
王宁暄望着眼前的一切又急又气又心疼,她极力强迫自己镇定,起身道:“皇上……”
“行了……”然而,求情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曦泽便先打断道,“皇后能护得了她一时,护不了她一世,所以,皇后坐着听便是!”
接着,他又沉声问道:“丽贵嫔,你说你是冤枉的,那么,证据何在?”
“证据……”丽贵嫔喃喃道,“当时就只有臣妾、嘉婉仪与柳贵人三个人在场,现下嘉婉仪已经没了气息,叫臣妾上哪儿去找证据呀?可是真的不是臣妾干的呀……皇上明鉴!”
丽贵嫔越说越绝望,曦泽却听越烦躁,他不耐地打断她:“行了!”接着他又对着柳贵人询问道,“柳贵人,你说是丽贵嫔杀害了嘉婉仪,你可有证据!”
柳贵人用帕子稍稍擦了擦双颊的眼泪,深深吸了口气,悲伤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有!证据就是那烛台!难道皇上不觉得嘉姐姐去的很蹊跷么?嘉姐姐受伤的部位是后背左肩胛,并非要害,可是她为何会去得这样快?其实事发之后大家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谁是凶手上,可是臣妾不然,臣妾一直沉浸在骤然失去嘉姐姐的悲痛中,所以一直跪在嘉姐姐身侧,虽然嘉姐姐身上盖了白布,但是臣妾离得近还是隐隐可以看见,从嘉姐姐的身后流出来的血开始是红的,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变成了黑色,很显然,烛台上有剧毒,若是皇上不信现在就可以命内侍揭开白布一探究竟!”
闻得此言,曦泽立刻命四喜前去揭开白布,果然如柳贵人所言,有黑血流出。
云倾看着不禁胃液翻涌,便立刻撇过头去。须臾便听见曦泽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桌子上,微微抬首望去,只见此刻的曦泽已然气得浑身发抖,双鬓青筋暴突,他转身立命四喜传御医。
另一边,柳贵人连忙接着道:“皇上明鉴,若真是臣妾动的手,臣妾想要取嘉姐姐性命,为什么不直击要害?再者,这里是瑶光殿,又不是臣妾的思懿居,臣妾如何得知哪一只烛台有毒,哪一只烛台没有毒?臣妾是清白的,请皇上明鉴!”
曦泽紧皱着眉头听着,面上阴晴不定。
云倾在一旁听着,虽然柳贵人说的看起来全都合情合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她望着曦泽旁边面若白纸、欲言又止的王宁暄,想要帮丽贵嫔却又被舒玉箫死死拉住,转头望去,只见舒玉箫紧皱着秀眉对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提醒她不要多管闲事,火上浇油,触怒龙颜。
于是,云倾只得暂时按兵不动。
大殿再次沉入死寂,直至四喜带着御医院当值的黄御医急慌慌的奔至。
曦泽一见到黄御医便十分不耐地道:“免礼免礼,快去看看那烛台!”
黄御医拿起烛台,须臾便分辨出上面沾着的乃是剧毒:见血封喉!
众人闻言不禁纷纷倒吸一口气。
曦泽立即下令:“搜!仔仔细细地搜!瑶光殿与思懿居,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内侍领命,分两路迅速大肆搜查瑶光殿与思懿居,但结果是:内侍在思懿居一无所获,但是在瑶光殿却搜到了见血封喉。
这下子,丽贵嫔彻底傻眼了,瞬间瘫软在地。
然而,此时此刻,她除了会说自己是冤枉的就再也说不出其他的了。
就在这时,湘贵妃忽然义正言辞对柳贵人道:“柳贵人,就算这毒是丽贵嫔下的,但还是有一点你无法解释!这里可是瑶光殿,是丽贵嫔的居所,她就算胆大包天,难道也会蠢到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吗?你把皇上和后宫众人当猴耍吗?!”
“贵妃娘娘,丽贵嫔到底蠢不蠢,您不清楚吗?”这一次说话的是一直没有出声的沐雪涵,“皇长子在树上都爬得那么高了,荣美人小主在底下苦苦提醒,她还不叫奴才住手,任由皇长子被逼得从树上摔下来,你说她到底蠢不蠢?三四米高的树能摔死人,这样基本的常识她都不知道,请问她的聪明在哪里?”
“你……”湘贵妃闻言气得脸都绿,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沐雪涵冷哼一声,继续道:“所有的证据全都指向丽贵嫔,事情已然分明,贵妃此时还想要护她,恐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莫非此事与贵妃还有干系?皇上,依臣妾看,最好是将风华宫也一并好好搜查一番!”
傅凝嫣被如此反将一军,脸色立时苍白了几分,她强自镇定道:“沐雪涵,你休要血口喷人,乱扣罪名!”
“够了!”曦泽不耐地打断,沉着脸,冷冷直视王沁瑶。
云倾在一旁观望,再也忍不住了,毕竟王宁暄于她有恩,她迅速来到曦泽面前,拱手道:“皇上,臣妾有些疑惑未解,可否容臣妾问问柳贵人?”
曦泽见是云倾,便点了点头。
云倾得了应许转身面对柳贵人,从容地问道:“柳贵人,你说你今日是为了昨日之事来瑶光殿的,那么为什么事发之时,瑶光殿中只有你们三人,那些瑶光殿中伺候的宫人都去了哪里?”
云倾的问话,一针见血。
一旁“枯萎”的丽贵嫔闻言仿佛瞬间“活”了过来一般,双眸绽放出奇异的色彩,瞬间跪直了身子,紧紧盯着柳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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