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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天只吃了两顿饭,金淑娴沉浸在设计中持续工作到凌晨三点才睡,却在没有借助任何叫醒工具的条件下,一早六点不到就醒了。
毫无困意,斗志昂昂,却饥肠辘辘,她心想着一定要在清晨时刻那传说中最为高效的时间段里好好做设计,便好似打了鸡血般地迅速爬起,一面梳洗,一面做起了早餐。在北京这个鸡都不叫的时辰点,她当然想不到还会有谁会像她这般活在火星时区。于是,当,她嘴里含着满是泡沫星子包裹的牙刷,一手忙着关掉嘟嘟作响的水壶,一手调小炉火焰以防甜水荷包蛋扑出锅子时——裤兜里的Iphone手机振动着响起,实在是让人懊恼又匪夷所思的事情。
手忙脚乱地关掉燃气,按熄水壶灯,接起那个似有几分眼熟的电话号码,一听到对方的声音,淑娴即刻就后悔了。原来,昨天忘记了录入Diamond——戴瑞德的号码,以至于电话上面没有显示出他的名字,当然,她根本没有料到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竟然还有脸面打来电话——
“哟?你醒了。”一道语调懒懒的男声就这样从电话那头传来。
“干嘛?!”淑娴反射条件的含包着一口牙膏沫子回答,那声音跟人猿泰山学说人话时的吼叫有得一拼。
“……你没事吧?不会是因为昨天的事情想得太多——重感冒了?”
“你!……”一句话就能炸到她的爆点,这个男人果然与之八字相冲!金淑娴这么忿忿想着,昨日车上那突来的霸道一吻划过脑海,一股气团上升至胸口,又憋进几分,却让她一时间骂不出话来,真是……一点都不像是她的做派……
“开玩笑的。”电话那头的声音保持着不冷不热的慵懒语气,“好了,我一早打来电话只是为了提醒你——我们的约定之日之剩下四天了。四天、作品、男朋友。恋爱达人,设计师小姐,要加油啊。”
“还用你提醒吗?啰嗦!”对着手机大吼一句,电话屏幕上立刻飞溅上一片泡沫星子,淑娴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我是好心。”
“你是禽兽!”
不等他回答,金淑娴就按下了屏幕上的通话结束按钮,不客气地为这通让他气血上仰的对白画上句点。
可是……只三秒过后,伴着“嘀嘟”一声响,一条短信跃然手机屏幕之上——【现在认输还来得及。倒数计时:四天。】——自然是来自那个惹人厌的电话号码。
[禽兽……!]
淑娴“啪”地按下Iphone锁定键、熄掉屏幕光,心里默默咒骂一句,脑子里刨弄起自创地“金氏骂不死人才怪口毒舌贱秘笈三千式”,倒腾着要回个“惊天地、泣鬼神”地短信,不气他个半死、也要怄得他吐血……却,怎么也写不出满意的。
眼见着那锅糖水荷包蛋的热气都快散去了,小妮子终于不情不愿地放弃了手上编辑了几十遍的短信。她如此自我安慰地想着:俗话说得好,和禽兽搏斗只有三种结局:赢了,比禽兽还禽兽;输了,禽兽不如;平了,跟禽兽没有两样。结论,选择对手最重要,对待禽兽的最好方式,就是无视、轻视、鄙视!——没错,从今天开始我要彻底无视这个“禽兽戴瑞德”!
决意已下。金淑娴开始努力尝试着将注意力拉回到工作范畴。“天使之心”的形态已然了然于心,她酝酿着些许感性,在苹果手提电脑上翻查起日常收集的各式与艺术设计相关的图片资料文件夹,并将看似有关或有灵感闪现的图片拖进新建立的文件夹“TheAngleHeart”。玲珑或纯净的色彩,朦胧或清灵之形影,哪怕是风景之画一隅见好也统统录入整理,渐渐的,一些跳动着灵性韵律之音符在脑中跃见,她随即将电脑连上客厅的打印机,将最为偏爱的图片资料印上实体的纸张,用贴纸贴在窗边落地窗的玻璃之上。一片又一片,一面的玻璃窗很快就被纷繁的颜色与花纹点缀覆盖出巧妙的形状,遮住太阳时隐时现的光点,时间也于此一分一秒过去了。
当天色开始泛起紫红晕色,一道门铃声骤然响起,诧异间将金淑娴从工作中拉回了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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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铃音之外,还有谁知道我临时住在这里?她猜想一刻,马上转念认定是走错了房门的快递员或外卖小生。脑子里本就塞满了设计相关的思绪,此刻这丫头全然冒失,毫无防备地打开了房门,也就这样相当意外地看到了站在门外的丧门星——
哦,天啊……我怎么能忘记了还有一个知道这处秘密地点的讨厌男人。金淑娴心里一阵哀嚎,瞬间紧皱起双眉,直直瞪着这个在遥远的曾经深爱过,且对她了如指掌的前男友,林永俊。
“怎么又是你?!”
“我知道,小娴你一定会在这里。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懂你呢……”挂着深情款款又略有委屈的表情,林永俊理所当然般地回答。
不用多想。金淑娴将全身的的劲儿聚集在左手,猛地一下将门推合下去,只听见——
“哎哟!!!——我的妈呀!!!——”林永俊的惨叫迸发而出,久久不绝,回荡在十八楼楼道之内,这颇具穿透性的声线甚至极有可能穿越墙面和门隙传达至上下好几楼层,扰民清梦……
这一时间,连脑筋线条粗似大象腿的金淑娴都被吓了好一大跳,手不觉松下一刻,就这么让林永俊一个倾斜倒进了屋内门厅,横躺在地板上抱着左脚板鬼叫不已。
“疼死了……”林永俊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看到一个大男人这样,隐藏在金淑娴坚壳下的愧疚感泛起了尖尖角,她手足无措地盯着在地板上扭动的男人好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小娴,好疼啊……能让我进屋休息一会儿吗?”
“……不行。”咽了下口水,淑娴强迫自己扔下这句话,拔腿向里屋走去。
哪知,他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
“小娴,真的好疼……别那么狠心好吗?”
看着蜷在地板上的男人那一脸欲哭无泪般委屈难当的表情,几多绝决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女孩的喉咙口。
“……那,你就躺在这儿休息吧,休息好了赶紧走。”淑娴撂下这句话,转身向里走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持续的平静让金淑娴稍稍放下的紧绷的情绪,逐渐恢复到工作的状态。她不知道倒在门厅的丧门星走了没走,也无心去查看。因为,拿着画笔的手正忙碌着,试图续接上几时前被打断的灵感,利落勾勒着幻美裙摆的轮廓,直到——一杯咖啡突如其来地放在了离她右手不远的桌面上……又一次啊又一次,让她不得不从工作中回过神来。
瞪圆了双眼回看那个踮着右脚一脸委屈的男人,这女孩满脸尽显被打扰到的不满——“怎么还没走?”
“马上就走、马上就走……淑娴,你又熬夜了吧,黑眼圈都出来了。你总是这么拼的。哎,真让我担心。”林永俊小心翼翼地关切道,“当年陪你熬夜读书工作的时候,我也常常帮你泡咖啡。刚刚走到厨房看到正好有咖啡粉,就帮你泡了一杯,速溶的当然不好喝,不过下次我可以上好的巴西咖啡豆过来,那是我在南美特意买的……”
“拿走,咖啡我戒了。”淑娴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讨好。
“淑娴,你别对我这么凶……”
“谁有空凶你了?没看见我很忙吗?我不想喝咖啡,你拿走。”女孩低过头去,让披肩的长发挡住他无理的直视,话语间夹杂的尽是无奈的冷漠。
“不想喝算了,咖啡我还是放这里……”林永俊不识时务地将咖啡杯向淑娴推向几厘,眼神直直看向她,同时身体也向她倾斜过去——
反射条件的,当金淑娴回过神来,她已然一个反手将咖啡杯打落在地板,深棕色的液体四溅,屋子里又一次充满了尴尬的味道和怒意的余温。
“难道我们就不能好好地相处吗?”林永俊瘦削的脸颊苍白地愈发无力。
“我们有好好相处的必要吗?”金淑娴寒着脸反问。
“你的个性实在太倔强了,这样不好,对你和你周围的人都不好。”
“一瞬间我变成坏人了吗?究竟谁是背叛者?究竟是谁将一切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提了好吗?至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吧?”
“我有选择朋友的权利,我坚守我的权利,并且我的选择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不想跟你做朋友!”
屋子里安静了几分,好容易,林永俊才喃喃念出一句:“小娴,你真的有这么恨我吗?”
“是的,我恨你。不管你问我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答案。”金淑娴毫不犹豫地回应。她不想,不愿,也丝毫没觉得必要隐藏自己的感受。她就是带着这种利剑锐斧般锋利的个性,大步向前走着、活着,铿铿锵锵直到现在的年岁。对于那些过往的伤痛,既然她受了、痛了、忍了,那么实实在在、清晰刻骨,之于而她根本没有想过隐藏、装腔、较量,因为,这不是她之个性所为。
“我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两年了。”林永俊再次喃喃,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她诉说。
“对有的人来说,时间可以忘记了痛,可是,对另一些人来说,时间只是让他们习惯了痛。很不幸,我属于后者。”金淑娴保持着那一脸冷漠,说,“你走吧,我需要工作了。”
无可奈何,就在林永俊转身之际,他如此说道:“不管后来发生了多少事,我还是希望你知道——我爱你,爱了整整一个曾经。”——
如此这句,还有那喀嚓一声关门声响,让金淑娴手握画笔的右手重重的搭下。
想要工作的心情,在那一瞬间,再次被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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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她苦笑。
[如果爱,当初又怎么会如此伤害?如果爱,那些过往纠缠的情意又何以舍得,就这样,就这样做出让她难以理解的选择。]
她不懂。
她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痛,她摸得到只有自己的恨。她也不明白,这些负面的情绪何以在深爱一人之后——凌厉地那么清晰呢?
没有时间伤感太多,当那双瞪得有些微红的杏眼扫过工作台上那一摞摞设计稿,责任感再次将她拉回了现实。
“振作!”金淑娴小声对自己说,“要加油!”——她对朋友的承诺就摆在眼前,以至于那些过气的感情和无谓的情绪以及爱与恨的疑问在这一刻都显得多么多么地累赘。
恨就恨了,不想原谅就不去原谅了,金淑娴——“你要振作!”——
是啊,连毛主席都说过:这么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就像浓烈的爱着一个人时那种无法逃避的情感一样,同样的原理,当恨在心中蔓延开来,该怎样消除、抹去、清洁干净呢?这毕竟不是关水龙头一般简单的事,说拧上就拧上。所以说,什么以德报怨都是胡扯的话,谁都不是被虐狂,又不是天生下贱,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就连孔夫子都不赞成以德报怨这种观点,当有人询问他老人家:“以德报怨如何呢?”孔夫子回答:“你拿德来报怨,那么拿什么来报德呢?当然是以公正来报怨,以德报德啦。”——所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才是世间本得的真理,不是吗?
深呼吸,再深呼吸。
一遍又一遍自我说服与认定后,金淑娴再一次,又再一次将注意力凝聚在了脑中那一片片洁白与灵性的白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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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即将降临前,第一系成型的草图终于浮上了纸面。
金淑娴在设计中尝试着使用层层叠叠的薄纱包裹前胸,让衣形沿着腰线垂下并延伸,尽最大可能性地显露美背之曲线,并在裙摆中隐现高贵花饰和典雅珠绣,营造出轻盈朦胧的美感。
唔,这样的感觉很有几分相似于AnnasulY当季的作品,就是那种想要努力表达出的性感优雅,低调迷人之感觉……收笔之后,她对着图稿如此想到。
[哎。]
叹了一口气,只因她也明白:能够配的上“天使之心”的仙衣怎能以现有的大牌婚纱对比或参考做底?会这样去思考评判作品,说明目前的设计仍是凡尘之物,必然不够完美惊世。
当思绪带着眼神从画稿中挪开,免不了地对上了地板上未有清理的咖啡污渍。淑娴起身去厨房搜出一张抹布,当俯身擦拭地板时,她终于意识到,比起咖啡因子,此刻的她更需要酒精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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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夜店吧。”听完金淑娴一番言简意赅听似冷静的讲述了这两天的遭遇,陆铃音在电话的那头不紧不慢地蹦出这几个字。她和淑娴的关系早就过了需要叙旧客套的阶段,一旦联系很快就能回到当年无话不谈的状态。于是,在听完闺蜜最近这几番际遇,她毫不犹豫给出“去夜店”这个建议——她个人觉得,这个主意给的是精准到位、聪明绝顶的。
“夜店?”淑娴皱起了眉。她仅仅在读服装设计的大学时代屈指可数地去过两次所谓的迪吧,而到了美国之后就完全和夜生活绝了缘。虽然做着所谓时尚相关的工作,在自我娱乐方面,这妞子完全有着一颗原始人类的心。
“你想想啊,你现在没灵感,听听音乐多好?你自己也说想要喝酒么,夜店有得是酒喝。这样,你又可以在音乐中忘却恼人的旧日情伤和负心汉,还可以用百试百灵的各式酒精打通六脉神经,要是能够碰上个不会让你病情发作猛掉鸡皮疙瘩的男性生物体——这样,不是连赌约里要求梢上的临时男朋友都给解决了吗?”
“我就不求打通什么六脉神经了,别去了之后变神经病就行,在那么多人格没有接受过测试的男人堆里走来走去……有够考验身体素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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