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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呼啸,树枝乱舞,山中的嶙峋怪石在夜幕的笼罩中犹如狰狞的恶魔,凸现着丑陋而坚硬的姿态。
文森特与切尼两人一左一右,紧紧地追在黑衣人的身后,黑衣人身形虽然轻盈,却始终没能摆脱二人的追逐,双方保持着大约十余米的距离,如同三支出弦的利箭穿裂了寂静的山夜。
忽然,黑衣人身形一转,斜斜地向左上方奔去,文森特看到他的奔走的方向,心中暗喜。他熟悉这里的地形,不出三百米,黑衣人的前方便是一处断崖。
“加把劲,”文森特回头看了一眼已经气喘吁吁的切尼,他知道,切尼擅长格斗,奔跑却不是他的优势:“他已经跑进绝路了。”
切尼闻言精神一振:“这家伙,还真能跑!”
果然,又跑了几分钟,黑衣人脚步猛然一顿,停了下来,他的面前,横亘着一座黑黝黝的山崖。文森特与切尼迅速奔近,黑衣人忽然道:“慢着!”
二人放缓脚步,调整呼吸,切尼缓缓拔出腰刀。文森特低声道:“别着急动手,先看看究竟。”
“他已经无路可逃,还怕什么,擒下他再说!”
“如果他真的是王族的法师,应该对这里地形不会陌生,也许他是故意要把我们引到这里来,小心点!”
切尼略一思索,微微点头,没有急于冲上去,又走了几步,两人也停止了前进。
黑衣人似乎微微一笑,接着,他脱下了头上的帽子,露出了一张英俊的脸庞:“文森特,我们又见面了。”
文森特微微一愣,他肯定这是一张陌生的的面容,但不知为何,他的声音却听上去颇为熟悉。
切尼狐疑地看了文森特一眼:“怎么,你认识他?”
文森特皱着双眉,思考了一会儿,慢慢摇了摇头。
黑衣人见状,冷笑道:“文森特,如此健忘啊。你难道忘了,是你和巍恩亲手毁了我的施乐园啊。”
文森特双眉一轩,脑海中,一个记忆迅速地清晰了起来,最终与现实完全匹配在了一起:“原来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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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恩的冷汗慢慢沁上了额头,他紧紧捏着短匕,他一步步地往后退去,“砰”地一声,后背撞上了马车的坚硬的车壁,巍恩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眼前的树枝上,停着一只黑色的乌鸦,它的羽毛几乎与夜色溶在了一起,倘若不是那双黄豆般大小的火红眼睛,巍恩是很难发现它的。看着巍恩有些狼狈的后退模样,乌鸦的嗓子里忽地发出了几声沙哑的响声,似乎在嘲笑巍恩的胆怯。
巍恩壮了壮胆子,把短匕举了起来,短刃的锋芒黯淡无光,微微颤抖。乌鸦看了,抖动了几下翅膀,仿佛对巍恩的举动充满了不屑。
巍恩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左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情绪渐渐稳定。乌鸦依然定定地瞪着他,一人一鸟对峙着,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呼啸的山风和篝火燃烧的“噼啪”的声音清晰可闻。
巍恩双眉一皱,左手向后摸索:躲进车里,也许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摸索了一会儿,他的手终于摸到了车门的把手,用力一拉,准备钻进车里。乌鸦似乎窥探到了他的心意,刹那间,它双翅一振,伴随着一声刺耳的鸣叫,身体凌空飞起,向巍恩冲来。
巍恩刚刚转身,眼角瞥见了乌鸦的动作,他身形一滞,停顿在了车门口,一脸惊骇,似乎呆住了。
乌鸦破空飞来,转眼间已经飞到了篝火的上方,尖尖的前喙在火光的掩映下闪烁着碧绿的光芒,死亡的光芒。
就在这时,马车的车顶忽然“咔”地一声轻响,一道暗门一分而开,一名削瘦的男人从车顶上坐了起来,他的脸色如幽灵般苍白,右臂前伸,手里握着一张青色的强弓,弓弦上搭着一枝锋利的羽箭,箭簇上流淌着金属的冷光,锋芒直指疾飞而来的乌鸦。
“嗡”,一声轻响在弓弦上振荡,蓄势已久的利箭犹如一道流星沿着一条直线,裹着无坚不摧的劲风,奏响了今夜的最强音。
一声哀鸣,一捧血光,四散的黑色羽毛。
切尼向文森特问道:“他是谁?”
文森特一字一顿:“卡特主教。”
“橡树教堂的卡特主教?”
“就是他。”
切尼一咬牙:“我说他怎么追得这么紧,原来是趁机报仇来了。”
文森特不再说话,向前迈步,双手紧握,准备发作。
卡特笑道:“文森特,你别着急动手,你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们跑到这里的原因吗?”
文森特摇了摇头:“你的事情,我一律不感兴趣。”
“难道连你兄弟的生死都不关心?”卡特的脸上带着一丝讥讽。
切尼不屑得冷笑一声:“卡特,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我倒要看看除了偷袭暗杀,你还有什么真本事。”
卡特面色一变,傲然道:“与你们动手,简直是玷污了我的双手。”说完,他双臂一展,身上的黑色外衣忽然迎风飘展,在他的后背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扇面。
文森特一声怒吼,身形猛地加速:“想跑?!”
卡特一转身,笑道:“告辞!”话音未落,突然间他脸色巨变,胸口仿佛被无形的铁锤重重地击中。一声呻吟,他踉跄地后退了两步,眼鼻与嘴角同时涌出血丝。一霎间,他那英俊的面孔痛苦地扭曲着,宛如地狱的魔鬼,文森特毫不迟疑,疾步赶上,右掌猛地挥出,重重地印在了他的后心上,他的掌势何等凶猛,卡特的胸膛里顿时响起沉闷的破裂声。
卡特头一扬,一口鲜血喷出,眼中的神采迅速黯淡了下来。他勉强转身,注视着眼前的文森特,恨声道:“你们杀了我的乌鸦。”。
切尼与文森特并肩而立,冷冷道:“那个该死的畜生早该碎尸万段了。”
卡特的喉咙“咕咕”响了两声,却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语。身躯向后倒去,随着石砾滚落的声音,他摔下了断崖,在黑衣的包裹中永远地坠入了山崖的黑暗之中。
文森特与切尼走到崖边,向下望去,看不到任何景象。过了一会儿,谷底传来了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声。文森特喟然一叹:“卡特,你害人不浅,又害得那么多鸟因你而丧命,今天你也是间接因鸟而丢掉性命,这,就是神的惩罚。”
夏士兰收起弓箭,从车顶上跃了下来,看了一眼巍恩,巍恩坐在车门旁,脸上的汗水清晰可见。夏士兰微微一笑:“巍恩,你的戏演得不错啊。”
巍恩呵呵一笑:“动物和人不同,它们对危险的预知能力比咱们人类强得多,这只乌鸦很有灵性,我要是不扮得逼真些,恐怕骗不过它。”
夏士兰点点头,来到乌鸦的尸体旁边,弯腰将箭抽了出来,用手巾擦了擦血迹,然后一脚把乌鸦踢得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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