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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危险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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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谈恋爱了,那个人叫沈和,是美佳食品公司的销售经理。他在老家有一个妈妈,另外就没有亲人了,那些亲戚都势利得很,平时也没有什么往来。他家没钱,他也没有背景,也不是什么名校毕业,没有光鲜的履历。他是一个小小的业务员,刚刚升职到销售经理,跟我们家完全不配。爸爸,我就是在跟这样的一个人谈恋爱。”

李芸熙语速快而清晰,一口气说出了一大串,沈和却听得心惊,李芸熙竟然已经了解过他了,对他家里的情况一清二楚。

“爸爸,你也不要装了,沈和的个人资料应该已经放在你桌上了,对吧?”

里面沉默了片刻,就听李瑞说:“熙儿,既然你看不上老冯家的儿子,那就算了,没有人要勉强你。我也不管你了,你想要跟谁谈恋爱那就去谈吧。不过有一点,你跟爸爸做个约定吧,如果这一次你们还是没有成,那你必须听我的安排了。”

李芸熙笑了:“爸爸,您真开明。这一次不成,就听从您的安排。”她又意义不明地笑了两声,“一定也会像前几次那样都不成的对吗?明石在装修自己新工作室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从三角架上掉下来,摔断了腿,然后就突然跟我分手,后来又得到一大笔来历不明的资助,如愿在香港和上海举办了自己的画展。”

“Peter突然卷进了一桩经济大案,被判了八年,现在还在监狱里。还有曹军,商界新贵、天之骄子,在认识我以后,却屡屡投资失败,几乎要倾家荡产,又遭遇车祸,后来是我主动跟他分手了。我再不跟他分手,他是不是就死了?”

李瑞说:“你这么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这些都跟你爸爸有关?笑话!”

“为什么江鸥走了一个月您才告诉我?他怎么会开车出车祸的?他根本没有车,也不会开车!他就住在学校里,教授给了他一份助理的工作,他根本不用出去打工。他平时都在学校里,即使出去也是坐公交车……”说到后来李芸熙哽咽起来。

李瑞叹了一口气:“熙儿,你是过于执着,陷入自己给自己编织的陷阱了。没有那么多的阴谋论,这又不是小说电影。当年美国的电视新闻,报纸新闻里都有报道,警察局你也去过了,所有能知道的情况警察都告诉你了。你要学会成长,学会放下,人生就是这么艰难,不管怎么样,每个人都必须往前走,向前看。”

沈和往前挪了一小步,瞥见屋内李瑞揽住了女儿的肩,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她。李芸熙靠在父亲的胸前哭泣,她哽咽地说:“爸爸,我是不是个晦气鬼,喜欢我的人都会倒霉的。”

“不,我的熙儿才不是。”

“我不要成长,我不要放下,我要那些本来就是我的东西,我想回到小时候。我不要长大,长大一点都不好,只有失去,没有得到。”

楼梯口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沈和赶紧退后几步,迅速离开。

沈和再次坐在包厢里的时候,一言不发,他陷入了沉思。他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是在一个大坑里,四壁光滑,没有能着力的地方,没办法爬出去。

他心疼李芸熙,也心疼自己。李芸熙爱的人不是他,这他早就知道,可像这样亲耳听见,还是会难过。他只不过是个替身,是一个她临时需要抓一下的救命稻草。

要走进一个人的心很难,他知道,要走进李芸熙的心里去取代那个人的位置,很难,很难。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想要站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不管以后会怎样。

每一个盲目挣扎中的人都需要抓住一个可以救命的绳索,哪怕只是一簇不牢靠的稻草。就像他当初抓住陈世昌这把稻草,李芸熙抓住的是他,沈和。

沈和愿意做李芸熙的稻草。

美佳食品一直是生产饼干零食的,这次扩大生产线吃下了一个饮料厂,推出了新产品果汁饮料系列,需要销售部开辟新的渠道,除了超市等零售网点,还需要入驻酒店餐饮。

他们的果汁品牌叫做美鲜鲜,被老牌果汁果子园封得死死的,只要有果子园的餐馆,都不让美鲜鲜进。一段日子下来,业务员工作毫无进展。除了张书胜的花家园饭店进了他们的果汁,其他餐馆一个没成,可以说是出师不利。

美鲜鲜只是个没有市场基础的新牌子,作为行业老大的果子园却如临大敌一般地抵制他们,不知是应该自认倒霉呢,还是应该荣幸呢。

沈和派出自己部门的业务员去探查几个龙头餐饮店果子园的进货量,这天陆续有数据报上来给他,他看着这些数据,拿出一张纸在上面计算起来。

就在他写写画画的时候,李总进来了,对他说:“餐饮店进展不顺吧?我们美鲜鲜虽然是新牌子,可我们公司的老牌产品市场占有率一直很高,所以我们进军饮料这一块,引起了竞争对手的极大关注。他们就怕我们一下子冲起来,所以极力打压,不让我们进场。你有什么想法?”

沈和说:“我的想法是,想办法先拿下家常菜餐饮连锁,以此作为我们的市场突破口。”

“为什么是家常菜?”李总问。

沈和回答说:“它的上座率高,换桌率高,连锁店多,进去一家就是一片。另外,它的定价低,利润薄,进店顾客的饮料消费也偏低,果子园在家常菜连锁的销售量并不理想,所以他们对家常菜的控制比较低,正好给我们留了一个空隙。如果能找到关系接触到家常菜的老板……”

“这个我来解决。”

李总效率很高,第二天就对沈和说约好了。

赴宴的路上,李总对沈和说:“马总找的电视台的关系,经济频道的女主持毛毛,跟本地企业家都很熟,跟家常菜的徐总关系不错的,做过两期节目。等下毛毛直接到家常菜,在那边再跟我们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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