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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玥的身子垂直往下落,被瀑布无情地冲刷着,浑身湿透,下落的速度太快,水流伴随着重力,打在身上生生发疼,如同被人无数重拳挥下。
深不见底的下落,小南喊疼的声音早已被水声淹没,她只能抱紧了小南,让小南双手抱紧了她的脖子,用整个背部替小南挡住水的重击。
身子埋没在瀑布里随波逐流,窒息一般的感觉,让她恍若置身于鬼门关,仿佛下一刻便会被摔得粉身碎骨。
眼前早已模糊,颤抖的眼皮遭受了水的洗礼更是睁都睁不开,濒临死亡的感觉愈来愈真实,脑中与琪王的点点滴滴一幕幕浮现。
以前的她,无牵无挂,大大小小的伤也让她习惯了疼痛,早已变得麻木,死亡对她而言,似乎更像是一种解脱。
可现在,她有了家人,袭母和两个弟弟都把她当家人,而琪王处处以命护她,时至今日,她早已把他当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若是她无命见他……
这个假设她想都不敢想,她还不想死,至少现在她还不想死。
悬崖上,琪王的人马陆陆续续的下来,此时大部分都在崖壁上攀附着,唯留不会武功的郁尘领着一队人马心急的驻守在岸上。
忽然间,自小村里窜出来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杀过来,从穿着上来看,倒像是哪个山头上的土匪,可从那整齐的步伐身姿来看,分明就是只有经过最严密的训练之后的禁卫军才有的气息。
郁尘暗道糟糕,只怕太子想趁机落井下石,伪装成土匪来打劫,将琪王困死在悬崖。
“保护郁公子!”
沐风不在,留在郁尘身边的是沐风一手带出来的亲信,此时侍卫护着郁尘与这些假土匪对峙,不一会儿,悬崖上就是一阵刀光剑影。
悬崖下,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两道身影笔挺如松,在前面的男子一袭青色锦衣,肃穆而立,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上空,手指紧紧握紧,面具下的俊脸早已是和神经一样紧绷着。
身后的黑衣侍从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等待着他的命令。
峡谷间鼓起的岩石林立,瀑布砸下来,发出不小的声响,汹涌澎湃的在岩石中穿流而去,若是人砸在上面,可想而知会是什么后果。
头昏沉沉的,渐渐迷了方向,又一水流冲击而下,袭玥手上骤然失力,小南紧搂着她的手也跟着松了力道。
袭玥手在空中虚抓了一把,想要抓住小南,却什么也没有抓到,彻底陷入昏迷,身子软软的任水流带着摔下。
在她们分开一刹那,巨石上的两个男人飞身而起,身轻如燕的身影如同鸟儿般略过瀑布,伸手分别将袭玥和小南从水流中带了出来。
青衣男子将袭玥小心的放在地上,将她的身子放平,伸手探了她的鼻息,俊眉隆起,不带丝毫犹豫的俯下身子,对上袭玥的唇,两唇相贴,不带一丝杂念,一下又一下为她渡气。
“主子,你……”黑衣侍从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又见主子将手放在袭玥的胸口上,有节奏的摁着,更是惊得眼珠都都快掉下来了。
“非礼勿视……”黑衣侍从默念着,一手抱着小南,见她身子异常冰冷,脸上又死人一般苍白,感觉不到任何呼吸,只把她当成了死人。
另一手捂着眼转过身的一瞬间,眼前一闪,一抹人影落下,咚的一声,重重的砸在岩石上,身子正缓缓滑下。
原来是他!
黑衣侍从眼中一抹恨意闪过,似乎觉得南疆长老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他放下怀里的小南,撸起袖子就欲将上前将他带上岸,即便是死了,也该五马分尸了才好。
“阿礼,干什么去?”青衣男子头也不抬地斥道,低垂的眸子看着袭玥,隐隐因为怀里的她而微微蹙了眉。
阿礼顿住了脚,眉头挑得老高,回头撇了撇嘴,气氛的道:“主子,这老头当年差点害了你,还把您心心念念的恩人害成这样,岂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青衣男子抬头,五官精致如玉,一双眸子清亮平静,无一丝波动,显然就是萧景霖无疑。
此时他抱起袭玥,神色微怒的看着阿礼,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转身,俊逸的身影飞身而起,衣袂飘飘,清风浮动他耳侧的黑发,犹如仙人一般抱着袭玥飞去。
阿礼看着主子飞去的身影,哼了一声,又看了一眼南疆长老,终究是气不过,三两步沿着凸起的岩石跳到南疆长老落地的地方,伸手抓住他的脚,将他即将落入水中的身子拉了回来。
一路拖着上了岸,在他腿上狠狠踹了几脚,直到把南疆长老本就瘦的不成人形的腿给踢的变了形,这才啐了一口,骂咧咧的道:“都怪你,要不是你当年想害主子,害的琪王妃替主子成了蛊引,主子也不会日日牵挂,和琪王妃不清不楚……”
“郁公子,快撤,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侍卫焦急的喊道,身边的兄弟接二连三的倒下,而对方的人马越来越多,且训练有素,这么下去,只怕郁尘会有危险。
郁尘一边在侍卫的保护下闪躲,一边将贼人的身体拖着丢下悬崖,一具又一具,均被他像丢沙包一样丢下去,给琪王充当暗号。
直到身边的人再无力支撑,这才咬咬牙道:“我们撤!”
上面厮杀激烈,处在悬崖中间的琪王和沐风却是一丝声响也听不到。
“王爷,我们先上去吧!”
沐风怕琪王跟着袭玥跳下去,寸步不离他。
琪王眸色深沉的可怕,紧紧的盯着上方,忽然一具尸体从天而降,接着又有几具尸体落下,过了不久,伴随着惨叫,一名王府侍卫也被打入悬崖之中,收身受重伤,身体直直下落。
琪王和沐风均是脸色一变,琪王一手抓着绳索,在手臂上缠绕了几下,以脚盾墙,在崖壁上助跑了几步,飞身跃向半空,一手抓住侍卫的肩膀,将他带了上岩石。
“发生什么事了?”琪王问道,沐风和身后的一干人等均看向他。
“咳咳……”侍卫咳着血,腰上被长剑贯穿,鲜血汩汩的流着,费力的道:“王……王爷……有贼人……攻过来了,兄弟们死伤无数……郁……郁公子有危险……”
音落,侍卫身亡,悬崖上已被来历不明的贼人占据,用来攀爬的绳索被人一剑砍下,领头的人冲身边的人道:“去禀告太子和袭将军,这边一切顺利!”
“是!”
眼睁睁的看着绳索落下,琪王幽深的眸子染上一抹狠戾,脖颈间青筋暴起,转身,领着众人进入洞中,从密道中的另一侧沿着藤蔓往上爬。
悬崖外侧那边瀑布声依旧,而活生生的侍卫们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与此同时,悬崖内侧这边,草木丛生,野花遍地,清香四溢。
一对整齐的兵马均换上了普通的变装,沿着悬崖边上一字排开,没人手里都拿着弓箭,身侧还放着一对石头。
太子一袭紫色长袍,帽檐遮住了脸,此时正站在高处,双手抱臂,冷眼看着这一幕。
萧景琪,今日,本宫定叫你命丧于此。
“老臣先在此恭喜太子!”身侧的袭渊拱手道,狐狸一般的献媚,琪王一死,朝中便是太子独大。
锦云身为太子妃,将来便是皇后,而这军中的所有大权,都将掌握在他们袭家手里。
太子桀骜的眼神落在袭渊身上,“本宫能有今日,袭将军功不可没,将来大业已成,定然不会亏待袭将军!”
“哈哈……”袭渊朗声笑道,带笑的眼眸露出老狐狸一般狡诈的光芒,“那老臣先在此谢过太子了!”
“袭将军客气了,按道理本宫改成您一声岳父,既然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太子话虽客气,语气却带着几分傲慢,这会儿这里的兵马有一大半都是袭渊的,将来若是登上大统,功高盖主,袭家也将是个大麻烦。
试探的眼神落在袭渊身上,身为官场的老狐狸,袭渊岂能不知太子所想,受宠若惊的变了脸色,做出一脸忠心耿耿的表情,“臣惶恐,太子实在是抬举老臣了!”
“咻咻咻……”
一连串的箭头落下,如同箭雨一般密集而下,琪王大喊,“大家小心!”
已临近岸上的侍卫被箭射中,伴随着惨叫跌入深渊。
箭雨过后,又是一阵巨石滚落,连翻数次攻击之下,王府的人数已少了尽半。
沐风躲避着山石,来到琪王身边,“王爷,先撤下去吧,等救兵来了在冲上去不迟。”
琪王冷冽的眸子看向上面,指间咯咯作响,正见一块巨石朝着身边的侍卫头顶上落下,身子变换着,在藤蔓上转了个圈,赤手将石块击落。
侍卫吓了一跳,身子一抖,继而咽了口口水,“谢王爷!”
琪王面色严肃,命令道,“统统往回撤!”
众人得了命令,开始往下爬,等到了低谷处,这才停止了动作。
有人身上被建剑射伤,有人被石头砸伤,各个身形狼狈,身上多多少少都带了彩,琪王一眼扫过,眉峰愈发冷冽。
众人接收到琪王的打量,纷纷停止了腰杆,无声的回应。
一处隐秘的山头,矗立着一座气派的宫殿,高高耸立的巨石上刻着‘无痕阁’三个字,里面人来人往,均是江湖侠客打扮,走起路来轻盈无痕,个个身怀绝技。
门口两排人马驻守,非手持令牌之人不得入内。
萧景霖戴上了面具,用宽大的衣袍遮住了袭玥的身子,这才现身。
腰间玉佩晶莹透着光,一个‘霖’字清晰可见,两排守卫见了,连忙跪下,声势震天,“属下见过阁主!”
萧景霖笔挺的身影落下,冷眸直视着前方,一步一行均旁若无人,脚下生风,身子一阵风似的略过阁中众人,所到之处均是众人跪拜。
楼台亭阁内,房门打开又合上。
他刚一进门,闻讯赶来的侍女便纷纷集结在门外。
萧景霖小心翼翼地将袭玥放在床上,这才出了门。
“恭迎阁主回阁!”
“都起来吧,”萧景霖面色微寒,“叫柳玉生过来见我!”
“阁主,柳大夫这几日不在阁内,要赶回来只怕得几个时辰!”领头的侍女为难的说着,被萧景霖一瞪,立马改了口,“阁主放心,属下立马将柳大夫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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