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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朵涨红了脸,只觉手足无措,心跳爆表。
然而,几根泡面“不合时宜”,“吧唧”从头上掉下,忧伤地提醒鹿小朵,她现在到底是一副怎样的糗样!
鹿小朵此时心中奔腾着一万匹草泥马,和呈现出来的安静沉默、手足无措,形成诡异的反差!
瞧这姑娘呆呆的,任惊鸿有些怜惜,她吓坏了吧?
“我来吧。”任惊鸿从护士手上接过棉签,温柔地给小朵擦拭:“别害怕,都过去了,嗯?你已经很勇敢了!”
啊啊啊,他又拉我的手了!鹿小朵狂喜,但是——她到底有多LOW,好不容易与男神有面对面的机会,却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于是,她挤出一句:“你……是这里的医生?”
这句话刚出口,她就恨不得捶自己的头——事实上她也捶了,毫无意外,面条又出来打了酱油,不客气地糊了鹿小朵一手。
男神当然是这里的医生,他的白大褂清晰地印着这家医院的名称。
一旁的护士“噗嗤”笑出声。护士早已见怪不怪。多少女病人对着帅气儒雅的任大医生发花痴啊——这小姑娘的表现太正常了好么。
任惊鸿微微一笑,正准备让护士带鹿小朵去清洗,这时诊室的门被推开,一位年轻貌美女医生探进头来。
“嗨,惊鸿——”
哇,好漂亮!透过面条组成的帘子,鹿小朵睁大眼惊叹。这么简单直线条的白大褂穿在她身上,竟然也衬得气质脱俗,知性大方。
“哦,卫冰你来得正好,你带这小姑娘去冲个澡,再找身衣服给她换一换。——喏,我的“一卡通“,你拿上去冲澡吧,就在住院部的12楼。”任惊鸿显然与卫冰关系不错,很熟稔地安排道,不过后面的话是对鹿小朵说的。
鹿小朵接过卡,紧紧捏着。“任惊鸿——心血管外科主任。”卡上任惊鸿俊得不像话的头像,正冲鹿小朵微笑。鹿小朵认真地盯着“惊任鸿”三字,把卡握牢。这一刻她好像握住了全世界,握住了幸福的密码。
“就是这小姑娘勇斗小偷?”卫冰有些好奇。“来吧,跟我走。”
鹿小朵跟在卫冰身后,一直回头望,恋恋不舍。她莫名心酸,自己还没有和男神套上近乎呢,却发现他身边已有这么一位“关系不明”的美女医生的存在。是不是应该问问情况呢?是问呢?还是问呢?
正纠结间,电话响了起来。
鹿小朵低头看一眼,果断挂断电话。竟然又是夏时雨!这个大霉运真是阴魂不散,关键时刻就来捣乱。她才不要在这个时候接这个电话,一接,肯定什么好事都飞!
然而电话又响了起来。卫冰回头看了她一眼,小朵尴尬地笑笑,对卫冰说:“老是有广告电话。”
卫冰理解地点点头,“确实。现在熟人之间一般发微信、QQ,电话反而成了广告的主要阵地——一接电话便是:女士,您要贷款吗;又或者是:这里有旺铺,投资好去处……真的让人烦不胜烦!”
卫冰显然是骚扰电话的受害者。
鹿小朵偷笑。夏时雨,你虽然不是广告电话,但比广告电话更讨厌,更是一种骚扰。
被人确认为骚扰电话的始作俑者夏时雨,并没有这种自觉。
事实上,正在爵士车行提车的他拨这两个电话,不过是因为又看了一遍那晚的行车记录。
记录里,鹿小朵向往什么似的飞奔,看到汽车时的呆怔,脸部表情由喜悦到恐慌,转变之骤然,让夏大少爷在好笑的同时,心里不由一紧。她是在期待什么吗?
他的眼前不由浮现小小宿舍里那个写满几点做什么的大挂钟,大挂钟上的小人,全身挂满了各项任务,虽然斗志昂扬,现在想来却是不堪重负——这让夏时雨很有几分不适。他不习惯这种感觉,为了驱散它,于是电话就拨出去了。
“她干脆关机了。”夏时雨冲阿呆挑眉,“明明是她泼了我一身的水,我都不生气了……”
“你不知道女人更记仇吗?”阿呆一想起夏时雨全身湿漉漉的站在他面前就乐不可支。
“好吧,反正是她的损失——不过是想通知她,5000元是个玩笑……”夏时雨耸耸肩。
“什么玩笑?”一个女声响起,梁琼琼甩着波浪长发,摇曳着走进。天气仍然寒凉,梁琼琼已穿得少少。脱下巴宝莉当季新款薄呢外套后,里面只穿一件黑色无袖高领毛衫,露出两只雪白丰腴的胳膊,愈衬得她雪肤花貌,艳丽非常。
“哇,美女!”阿呆打一个“唿哨”。
梁琼琼冲阿呆嫣然一笑,这才是男人的正常反应嘛!可是夏时雨他——梁琼琼瞟一眼,径自走到夏时雨身边,问:“刚刚你们在说什么?”
看着靠得越来越近的梁琼琼,夏时雨没来由地仿佛看到鹿小朵大又圆的眼睛,正对他露出嘲讽的神色,不由皱眉。
见时雨并不打算回话,“老好人”阿呆解释:“那晚你们开车碰到的小姑娘,时雨打电话想告诉她不用她还钱,不过是个玩笑……”
梁琼琼撇嘴,“干嘛不要?那天我也在,就算她不是碰瓷,可这种人就是一马路杀手!就应该要她赔,赔死她!”
阿呆抱臂笑眯眯看一眼夏时雨道:“哟,梁琼琼,这刀子嘴,蝎子心,可与你的美貌不符!”
“我这叫真性情,才不像某些人伪善。”梁琼琼皱皱鼻子,似乎想到什么笑话,“咯咯咯”地笑起来,“不会是有人喜欢上那个清汤寡水的学生妹了吧?”
梁琼琼自己都被这个冷笑话冷到,捂着嘴笑个不停。
“不会吧,这年头,真性情成了刻薄的代名词了吗?”夏时雨淡淡抛出一句,打开车门,发动车子,“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哎,等一下——”
梁琼琼顿时像被掐住脖子的鹅,笑声嘎然止住。她走到车的侧面,左手有些不自然地掠掠刘海,“我是来找唇膏的,那晚唇膏好像落在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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