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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皇宫里的波谲云诡就如同雾里看花,说也说不清道也道不明,纵观风云历史,横览大小他国,大岐均为之最甚。
没有人知道,当今圣上与太后到底还有多少没被曝出的内幕纠葛,也没有人知道,太后为何独独喜欢皇上最不喜欢的我。
外头的动静颇大,此刻的傅东楼神色里俨然透露着一丝厌恶,他松开我时说的最后一句话,就如同熔化的铁水浇洒在我身上,“不要再自作聪明,你那样最是愚蠢,用心看人,别用眼看。”
我咬紧了唇,一声都没吭。
仿佛是压抑许久,傅东楼起身后先是咳嗽了几下,那握成拳状掩在嘴前的手指骨节分明,随着咳嗽的震动,拳就攥得更紧。之后他不紧不慢地整了整衣襟,这才叫了一声,“吴惟庸。”
太后在门外咋呼,可终究是不敢擅闯。等得了皇上的令,吴公公这才躬腰推开门,“奴才在。”
“咳咳……”傅东楼又禁不住咳了几声,“去宣个太医来吧。”
“奴才遵旨。”
我站不太稳,双腿一软就跪倒在地,连整个身子都是颤的。
太后徐徐迈进房中,声音里满是慈蔼,“皇帝是万金之躯,要为天下苍生保重龙体,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惊扰到母后,儿子万分惶恐。”说是惶恐,可傅东楼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态,均是一点波澜都无。
我看着太后,双眼写满了“太后娘娘你快救救我,皇上他想要逼死我”这样的含义,若不是脑中理智的弦还有尚存,我就差扑过去抱着太后的大腿哭着求解救了。
“哀家不知……”太后对我轻轻点头,意为她定会罩着我,“惜缘郡主你是做了什么错事,怎惹得皇帝与你动手?且说来听听。”
“太后娘娘———”
我将头磕在地,正要挑些能说的讲来倾诉,谁知却被傅东楼截断了话,“也不能算作动手,朕方才只是在与惜缘郡主,非常理性地探讨了一些非理性的问题而已。”
如果这满屋狼藉也算是理性,那我可真不敢想傅东楼不理性的时候会是什么样。
“噢?那探讨出结果了吗?”太后问得极是认真,“若是可以,哀家想先带惜缘郡主回寿康宫换身衣裳,皇帝意下如何?”
我的一袭纯净白袍经过方才的打斗,现下已然成了一幅泼墨山水画,还是那种最卖不出价钱画崩了的山水画,极其不上档次。
“那便……让惜缘郡主随母后去吧。”说罢,傅东楼侧头眯着深邃的眸瞧着我,“如果你听话,朕也可以不那般待你……咳咳……”
他指的“那般”,我自然知道是何种“那般”,这台阶给得是再好不过,我按住自己颤抖的手给傅东楼行了大礼,“惜缘郡主傅心肝谨遵皇上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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