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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姨娘有孕一事,如同一锅热油了泼了碗冷水。
除了孔老太太和孔仲庭母子俩,是真心为添子嗣高兴以外,其余人都是各有各心思,孔府上下变得不平静起来。
不能平静,当然是阮氏,此刻正摒单留下赵荣家说话,脸色冰冷,“怎么又是她?上次是咱们疏忽也罢了,这回可好……,哼,还众人面前闹得我没脸!”
“不能够啊。”赵荣家皱眉道:“每次老爷去过别处以后,第二日都炖了汤,也叫人守着喝完了。”压低声音,“再说,给两位姨娘又……”
阮氏恼道:“我不管是哪里出了岔子,反正现人家已经有了!”
“那……”赵荣家想了想,劝道:“太太也不用上火,怀胎也得十个月功夫,这么长时间,难保不会出点什么意外。”
“她以为闹了出来,我就得怕她了。”阮氏忍不住冷笑,揉着胸口,“罢了,眼下先不要去管这事儿,等过几个月,大家都淡忘了再说。”又有些恼火,“说不定,别人正等着看我笑话呢。”说到这儿,心底突然闪过一丝阴霾。
赵荣家保证道:“太太放心,回头一定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等等。”阮氏抬手示意止住,问道:“你说,会不会有人给潘氏出主意?”
“太太是说……”
“谁知道呢。”阮氏心烦又添一层,冷声道:“潘氏不过是个丫头出身,见识有限很,怎么突然就胆大起来了?但愿不是那一位!”
“太太放心,往后我会留心那边。”
“其实,让她生了也无妨。”阮氏带着些许自负,不屑道:“潘氏即便顺利生产,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再说承文他们几个都大了,潘氏便是有生儿子命,也不见得养得大,便是养大了,也终究脱不掉一个‘庶’字。”
赵荣家急道:“太太,你可不能让别人称了心!”
“让我想想……”阮氏权衡其中利弊,----到底是自己贤名要紧一些,还是多一个庶子或庶女麻烦大些?毕竟潘氏生男生女,还是个未知数呢。
可是被人算计却不反击,这种憋屈感觉叫人太难受。
阮氏一向都是不服输性子,一想到潘姨娘有可能正偷笑,笃定自己不敢对她怎么样,心里火就蹭蹭往上蹿,恨恨道:“没错,不能留!”
赵荣家松了口气,突然又想起另外一件事,问道:“今儿姚家送了三千两银票过来,让太太太给个准确日子,该怎么回复他们?”
“急什么?人都这儿了,还能跑了?”阮氏有些烦躁,事情都赶一块儿了,压了压火,方道:“姚四奶奶今儿不也瞧见了,我这几天正忙着,那件事过几天再说。”一声轻笑,“如今钱都给了一小半儿了,要急也是他们,我们急什么?”
赵荣家笑道:“可不是,倒是我忙糊涂了。”
“碧如没传回什么话吧?”阮氏问道。
“没有。”赵荣家道:“我看三小姐是一个谨慎人,也有几分小聪明,况且她又不知道那件事,能有什么举动?对太太,至少面上情还是有。”
“不知天高地厚!”阮氏冷笑,“仗着自己口齿伶俐些,就敢当众拿我说笑,再聪明也是有限,到底脱不了孩子气。”
“何须太太费心?不过是一个毛丫头罢了。”赵荣家低声一笑,又道:“等到京城那边来了消息,彻底断了咱们家念想,就找个机会,把三小姐大事给办了。”说着,得意一笑,“等她做了姚家儿媳,将来就只能事事求着娘家。别说是公主外孙女,就是亲女儿,也得敬着太太这个母亲,再能耐也反不出天去。”
阮氏心情好了点,笑道:“有了这些钱,加上我这些年积蓄,和那位留下,再凭着我们家根基,总能给娇姐儿说一门好亲事。若是娇姐儿嫁得好,孔家也多一份助力,又有几个弟弟给她撑腰,将来婆家也不会受委屈。”叹了口气,“也不枉我从小受了那么多气,嫁人都要比姐妹们矮一等。”
踩着嫡女头,扶着自己亲生女儿往上爬,如果女儿嫁得好了,又能让儿子多一个好姐夫。而儿女们都出息了,自己孔家地位就牢固,妙是,嫡女还得一辈子看自己脸色。
继室又如何?元配留下来嫡女,还不一样随自己心意拿捏。
阮氏想到这里,心里是畅了不少。
赵荣家奉承道:“将来孔府偌大产业都是老爷,也就是哥儿,太太只有享不完福,不知道多少人艳羡,几位姑奶奶也有眼红份儿。”
阮氏悠悠道:“这便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玉仪这边,私下里也不免说到潘姨娘。
方嬷嬷叹气道:“可惜这种事,小姐一个未出阁姑娘家不好掺和,连带我们也不便凑热闹,只盼那潘姨娘有些主见吧。”
做女儿去管老子小妾闲事,说出去实太难听。
玉仪知道自己不方便,也没打算去添一把柴火,反正潘姨娘既然敢闹起来,就应该早打算好了。只要能分走阮氏一些注意力,那就是好,正要说话,便见段嬷嬷带着栖霞过来请安。
彩鹃领了人进来,自个儿则门口郑重守着。
玉仪指了坐,段嬷嬷先谢了方坐下,然后道:“姚家一共五位少爷,前头三位都没养大,四少爷是姨娘养,五少爷是姚家太太老来子,平日里是心疼。”又道:“只因五少爷年纪小了些,又一心读书,之前一直由四少奶奶帮着管家。”
玉仪听到此处,心下不由一笑。
这也难怪姚四奶奶不愿意了,她本来就是庶媳,姚家处境尴尬,当然不希望妯娌出身太好。不然将来婆婆那边偏心,妯娌娘家又有势力,自个儿还何以立足?只是她却不想,如今孔府当家是阮氏,自己是前头所出,这娘家再好也不是那么可靠。
或许姚四奶奶已经想到了,只是想弄黄了这门亲事,再鼓动婆婆慢慢挑好,关键是一个“慢”字,----姚五爷晚几年成亲,她也好再多捞几年银子。
当然了,这些都只是玉仪猜想。
但不论如何,姚四奶奶并不希望自己嫁入姚家,不然也不会特意暗示。
这些弯弯绕绕玉仪能想到,方嬷嬷自然也不会猜不出,冷笑一声,啐道:“区区商贾低贱之籍,还当咱们会上赶着嫁过去?居然敢巴巴拉着小姐,说那些混账话。”
段嬷嬷道:“咱们虽然看不起,可姚四奶奶却有自己小算盘。”又道:“还得多亏她不愿意,这才私下透了信儿,不然咱们都还蒙鼓里呢。”
玉仪静静听了,问道:“那姚五爷可有什么问题?”
段嬷嬷摇头,“这倒是不曾听说。”
“罢了。”玉仪忽而失笑,道:“即便真有什么,姚家也只有掖着藏着,还能叫人知道?”
况且今古时代观念不同,比方那姚五爷是个好色,外面喜欢拈花惹草,屋里还有三、五个通房丫头,甚至已经有了庶子、庶女,自己嫁过去只能做后娘等等。
这些自己看来是个大毛病,段嬷嬷她们却会不以为然。
“这门亲事,姚四奶奶不愿意没什么用。”玉仪整理了一番思路,方道:“我想了想,老爷虽然不管后宅事,但女儿婚姻大事,总还是会过问一两句。太太要做成这门亲,至少得老爷答应,甚至老太太和老太爷那边,也得有个体面说法。”
方嬷嬷点头道:“正是这个理儿。”
段嬷嬷道:“就是不知道太太有何打算,居然能把这门亲做成了。”
“不管怎么说,这门亲事说出去并不体面。”玉仪分析道:“能有什么东西打动老爷他们?又或者……”她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有什么法子,让我不得不嫁到姚家。”
方嬷嬷脸色一变,“难道太太打算用龌龊法子?”
“咱们防着一些,平日里也要再谨慎一点。”玉仪心里微微添堵,然后道:“太太到底怎么想,我们是很难猜出来。眼下能做就是,怎么样既不损了我名声,却又能把这门亲给搅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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