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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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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到了1996年,很快又要过年了,孔文龙因为画廊没什么生意,上班的时间就自然减少了。孔文龙每天大清早都拉着赵红玉起来跑步,即使是下雪天也不放过赵红玉。赵红玉没办法,反正被叫醒了就没法继续入睡,也只好跟着去锻炼。每天回来的路上赵红玉都是怨声载道的,但孔文龙的一句“这都是为了身体好,少去看病!”就让她无话可说了。

孔文龙每天还坚持把小狗带出去溜达一圈,现在,小狗已经长大了不少,终于逃过了过早夭折的一劫。房东老太太也禁不住感谢地对孔文龙说:“要不是你的照顾,这小狗还真活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天了,你是它的贵人。”

孔文龙和赵红玉闲着没事,就开始在村子里租录像带回来观看,不知不觉就看了好多中外影片,大多数影片都是一闪而过,只有一个外国的影片让孔文龙嘘唏不已,始终难忘。

那是一个外国坏小伙子,把一个漂亮的少女绑架回家,并和她一起生活而逐渐相爱的影片,整个故事真让人感慨万分,爱情有时候真是伟大,居然能在犯罪分子和受害人之间莫名其妙地发生,真是太神奇了!

孔文龙借此又进一步联想到了自己和刘元芳在长延村过的小日子,不由得感慨万分,真是恍如隔世。就是不知道那个对自己一心一意、情有独钟的小芳妹妹,现在到底过得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接受现实的阶段了?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内心的负罪感越来越重,这让他难受万分、痛苦不已。真应了那句话:当初有多快活,现在就有多伤心。

这个冬天,他们看了好多中外的新老电影,孔文龙主要挑选爱情片来看,这让赵红玉惊奇不已,她觉得孔文龙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娘娘腔了?还多愁善感起来,简直让赵红玉讥笑不已。

就这样,他们现在的小日子虽然不宽裕,但也是过得有滋有味的。

...............

很快就又到了过年,孔文龙为了能过一个手头宽裕的年,他准备把在外面的债往回收,首先是借给小学同学曲鑫的500元钱这笔帐。刚从南方回来的时候,孔文龙还打算广交朋友,为以后能做大事做准备。

现在他在外面折腾了两年半了,对自己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了,像以前的那些工厂里面的小学同学因为层次太低,和自己已经没有太多的交集了,也没继续来往的必要了。

光是现在的高中同学和亲戚就足够了,赵红玉现在连同学都不太来往了。孔文龙决定先去曲鑫家要债,万一弄得不愉快也无所谓了。

这天,赵红玉要回娘家看望赵爸爸去了,走的时候她告诉孔文龙要在家里多待几天,好多陪陪病重的赵爸爸,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了?孔文龙也表示认同,他们都明白赵爸爸的余时不多了,做子女的也应该再尽尽孝心,他让赵红玉尽管去陪老人,说自己可以回父母家混饭,毕竟现在住的离家近了,这一个福利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赵红玉离开之后,孔文龙准备去曲鑫家里要钱。他考虑自己要路过西南郊白庙村的钱翠兰家,就决定先去看看钱翠兰。钱翠兰是孔文龙刚从南方回来就认识的一个西京城中村的小姑娘,她比孔文龙小七、八岁,孔文龙虽然看中了她的美貌,却因为她的土气而最终终止了他们的亲密关系。

这个他刚回来就和自己“闪恋”的小姑娘,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变得更加漂亮?是不是没有以前土气了?

..................

孔文龙按照以前钱翠兰告诉自己的地址来到了白庙村,这个村子很小,每家基本上都互相认识。孔文龙随便一问,就打听到了钱翠兰的家。他进了钱翠兰家的院子,钱翠兰听到有人喊自己就出来看。

钱翠兰见是好久没见面的孔文龙,非常惊讶,同时也挺高兴的,她连忙把孔文龙让到了自己闺房,可见她对孔文龙一直有些情义,只是觉得自己是农村的,不自信和孔文龙能成,否则她不会把两年没见面的孔文龙一下子就让到她的闺房里面。

孔文龙发现钱翠兰确实长大了好多,明显比以前漂亮了,也更会打扮了,身上的农村土气基本上都没有了。现在城中村的农民靠着出租房子,收入都超过了好多城里人,吃穿自然也水涨船高了,一点也不比城里人差。

孔文龙就谎称自己到南方去上班了,他隐藏了自己已经结婚的事,他不想让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对自己彻底失望。钱翠兰也告诉孔文龙说自己在一个公司上班,主要是打杂,估计没什么前途。她这样的城中村姑娘们都是这个样子的,主要精力和希望都寄托在找一个好对象身上。

孔文龙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一是想看看钱翠兰,毕竟两年多没见面了,比较想念。二是准备去朋友家要债,想让她陪着自己一起去。孔文龙说:“如果我把债全部要回来,我就请你吃大餐,如果没有要回来,咱们就小吃一顿,怎么样?”

钱翠兰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孔文龙,她显然对孔文龙还抱有很大的希望和幻想,否则一个小姑娘是不可能马上就答应一个两年没见面的男子晚上一起出去的大胆要求。

...................

孔文龙骑着摩托车带着钱翠兰来到了电视台旁边的建材研究所的家属院,找到了曲鑫的新家,也就是他姐在单位分的房子。曲鑫已经有了新的女朋友,他和女朋友刚好都在家,他向孔文龙介绍了自己的女朋友之后,就和孔文龙聊起了各自的情况。

因为钱翠兰在场,孔文龙就含糊地说了自己在南方工作的事,然后主要是听曲鑫介绍自己的情况。曲鑫的情况也不太好,他这两年干了几个事情都没有成功,包括开饭馆和卖气球的事,这些孔文龙都是知道的。

曲鑫还告诉孔文龙说想揽一些西京市修绕城高速的土方过程,这个活是国家投资的重点项目,油水巨大,但还要花多钱来托关系和打点,成不成也是个未知数。刚好曲鑫的父亲又生病在家,孔文龙也看出来曲鑫的为难。

他就折中地对曲鑫说:“兄弟,我也能看出来你现在的处境,我现在也是有些困难,否则我也不会跑过来向你开口。这样,你先给我凑一半的钱就行了,咱们这事就算过去了,你看咋样?”

曲鑫听到孔文龙都这么说了,想了一下就说:“那我就先给你260元,如果将来我翻身了再给你补上剩下的钱。”孔文龙说:“这就够了,够我今年过年的开销了,不再提这事了。”曲鑫说:“那我就沾兄弟的光了。”然后和女朋友一起凑齐了260元钱,交给了孔文龙。孔文龙就和曲鑫告了别,带着钱翠兰下楼走了。

孔文龙在楼下对钱翠兰说:“翠玲,今天只收回来一半的债,我来之前说的两种结果都没对上,那就也折中一下,请你吃一顿中等规模的饭,你看咋样?”钱翠兰笑了,说:“啥叫中等规模的饭,你说出来让我听听,也算是长个见识吧。”

孔文龙想了一下说:“我写下三个高中低的饭馆,然后让你来抽签,你抽到哪个?咱们就去吃哪个?咋样,公平吧?”钱翠兰笑了,说:“这就是你说的中等规模的饭?好好,你写吧,我来抽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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