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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生发烧了,前两天下河里救霍妮,本来吃点退烧药好转了。
结果,霍妮、霍典又拉着他去山里抓蝴蝶,吹风受寒,低烧持续好几天没退。
老张头琢磨得让他进城看病,但自己是工头,得在工地监工,脱不开身。
听说霍郎宽经常进城,老张头便拜托霍郎宽载着外甥去医院看看。
霍郎宽第一反应是拒绝,他才懒得搭理这小屁孩,冲动无脑。
结果今天一大早路过工地大棚,瞧这孩子脸都烧白了。
算了,说到底还是为了救霍妮发烧,,勉强送他去吧。
本想打发阿瑞拉陆青生去医院,结果阿瑞自家两孩子也发烧了。
八月的天气,早晚冷,中午热,小孩哪里受得了。
于是,这事就落在霍郎宽头上。
“得了,你哼唧唧什么?”霍郎宽没好脾气地握着方向盘,暴躁地对后头躺着的陆青生喊了一句。
一个大男人,发个烧而已,叫了一路。
霍郎宽真是想一脚过去!
“不好意思啊,宽哥,”陆青生脸色苍白,虚弱地睁了睁眼,“我晕……晕车……”
从黄湖村到城里的路不是很平坦,他本来就发着烧,再颠簸几下,顿时感觉翻江倒海。
“别特么叫我宽哥,老子不计较你看我老婆,但我们也没这么熟,”霍郎宽砸了一下方向盘,“晕车就给我忍着,哪里这么多屁事。”
陆青生没说话了,他只想着,霍郎宽这副骂骂咧咧的模样,他媳妇肯定没看过。
每每见到霍郎宽对媳妇说话,总是和和气气地。
他以后,也要这么疼媳妇。
车子又碾过一块石头,车身动荡,陆青生强忍呕吐感,“宽哥,我真的要吐了!”
“我真是服你了!”霍郎宽往后看了一眼,扯了车头的一个塑料袋扔他脸上,语气冷淡极了,“吐里面,别弄脏我的车。”
“哦,”陆青生应了一声,“你开慢一点。”
霍郎宽充耳不闻,照样开得飞快。
等两个男人来到城里医院门口,陆青生彻底吐个干净,脸色更差了。
霍郎宽也不管他,下了车就在门口等他。
陆青生慢悠悠地打开车门,双手反撑腰走了过来。
“这么虚,以后会被老婆嫌弃。”霍郎宽鄙夷地看他一眼。
少年早就听得懂这些话,当即尴尬地扭头,“谢谢宽哥载我过来。”
“那你自己进去吧。”霍郎宽抬了抬下巴,示意他自己进医院。
“你不进去吗?”陆青生有点紧张地看着医院大门,“我还没来过这么大的医院。”
霍郎宽一脚过去,“你都十八岁了,还让人带你看病,你是脑子有病!”
就这样,还想抢我老婆?!霍郎宽暗想。
“好……好吧。”陆青生拘谨地看了看头顶“枫城医院”四个大字,抬腿往里走。
霍郎宽没眼看他,往车子里走,准备养个神。
昨天和老婆恩爱太晚,为了送这个愣头青看病,又起了个大早,铁打的人都得累。
刚没走几步,有人气愤地喊住他:“霍郎宽!”
还是个南方口音。
霍郎宽顺着声音看过去,两个穿西装的男人,一瘦一胖走过来。
他认得这两个人,一周前收水蜜桃的南方客户陈老板。
不过,货已经发出去了,这两人居然还在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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