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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山洪来得突然,高达十余丈的浪头翻起又落下,我和聂风亦是随着浪头,升到最高点时,开始往下坠落!
不用多说,我和聂风自然不愿再随着浪头坠下去,因为若是随波逐流的话,真怕顷刻之间就要撞上大佛的佛脚、粉身碎骨。
所以被浪头抛升到最高点时,我们不约而同地在空中调整身形,轻轻地从浪头上踏出一步,竭力向佛膝跃去。
虽然我俩就是从佛膝上被卷出来的,但大佛膝乃是江边唯一的一处高地,我们若想要从这山洪中脱身,必须在那里落脚不可。
于是,半空中我俩手牵着手,向佛膝下的石壁撞去,只因我们虽然有些轻身功夫,但也绝未到达摩那般一苇渡江的境界,只是凭着方才踏浪的一脚,是无论如何也到不了佛膝上的。
我心中恐惧至极,手上也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工具,唯有紧紧握着聂风的手,谁知聂风突然喝到:
“断浪、抱紧我!”
接着,她将我用力拉至身旁,我猝不及防之下,脑袋撞上她的胸脯,双手却下意识地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间不容发之时,聂风竟抽出了背后的雪饮刀,运起劲力,在我俩快要撞到石壁的那一刻,猛地将大刀插入石壁之中!
一股下坠的力道沉重至极,却又很快消失,我们俩已经是挂在石壁上、去势顿止。
我这才有暇去看聂风,发现她小脸通红,双眉紧锁,显然很是吃力,方才她用双手握住雪饮,承受了我们两人的下坠之力,想必辛苦的很。
我抱着这样脸色潮红、神情辛苦的聂风,心里对她的感激更多,忍不住道:
“风姐,我……”
但她似乎没听到我要说话,只是用尽力气,把我高高地甩上大佛的膝头。
须臾之后,她亦是从石壁中拔出雪饮,攀着山石跃上。
此时江水中虽仍是翻涌着巨浪,但好在我们退到距离江边较远的位置,肩并肩地靠在石壁上、大口喘息。
上方佛顶处的打斗声愈烈、父亲显然与聂人王激战正酣,我俩记挂着父辈的安危,很快就一起跳上佛顶。
可令我想不到的是,我们才刚上去、惊变突起!
聂人王本是手持一柄柴刀,向爹爹发起一轮又一轮的狂猛攻击。爹爹的火麟剑并未出鞘,因此只是苦苦抵挡、左右支绌。
冷不丁爹爹突然发出澎湃劲力,将聂人王的柴刀震成寸碎,又用剑柄击在聂人王的膝头,聂人王一声惨嚎,显然骨头已碎!
与此同时,火麟剑竟自行出鞘,直冲一丈多高。
火麟甫一出鞘,便抖动不止,赤红如火的剑锋好似绽放出熊熊烈焰一般,令人感到炽热无比。
眼见着火麟剑无故失控,我心中不安更多。
因为我已经看到,父亲重新握剑之后,竟然被火麟剑邪气攻心,双眼登时血丝贲张、邪气肆意,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
爹爹又狂笑道:
“来呀!雪饮,快来与我火麟一决高下!”
话声未止,他身形拔地而起,向我俩直扑过来,同时挥剑一划,绽放出严密剑网,遮天而下,恍若乌云直罩、密不透光,正是断家蚀日剑法最厉害的一式“火麟蚀日”!
妈蛋!火麟剑看样子是要找雪饮刀当对手?可是聂风根本只是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啊!
我连忙挡在聂风的身前,向爹爹大喊道:
“爹爹,不要啊,聂风是我朋友!”
谁知他眼中邪气更盛,竟然毫无停手的意思,仍是急速飞掠过来。
我想要拉着聂风逃开,不料被爹爹的气势所压制,举手投足皆是困难无比,再加上“火麟蚀日”的剑网覆盖极广,一瞬间我竟生出无论怎么逃都逃不开的感觉。
我唯有艰难地转过身来,对着聂风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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