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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顾着劝说,连太子踱到自己面前还不自知,一惊之下只得闷闷地住了口。太子玩味地看着她,冰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颌:“美人儿怎么不说了?本宫正等着你训教呢。”
清簌被他挠得发痒,只好摇着脑袋躲避,不由急躁了起来:“殿下又来调笑,奴婢跟您说的可是正事!”
“你要本宫说正事么?”太子负手立了,面色瞬间冷肃,“臣子上奏章劝诫君上时,都要加上‘死罪’、‘惶恐’等字眼,你言辞僭越无礼,违了自己的身份,可还知罪?”他一面说着,一面观察着对方瑟缩的神态。
“臣死罪。”清簌只好有样学样。
太子本来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听她这样说只好摇了摇头,话语间掺着些无奈:“你这样说也不对。臣可以做自称,却为男子的自称,女子自称应当是妾。不过臣也有家臣之意,古人有家仆家臣,你既然要上奏这样说也不是不行。”
清簌听不懂这些咬文嚼字的释义,只知道他似乎是同意了自己的说法:“臣有事要上奏。”
太子嗤笑,也是存了玩笑的心思:“还学的有模有样。准奏。”
“臣心里面是这样想的:昨日小顺子的事情,都是因为宫人生病无药可医,他才会去御药房拿药。如果准许生病的宫人延请医官,或许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太子脸一寒:“不准宫人请医用药,是宫中的陈规旧律。你想更改,还不够资格。就像让管宫室建筑的人掌管刑律,没这资格也没这本事。你也知道你是什么身份,类似的事情等你有资格管再奏请,否则本宫决不轻饶。”
清簌知道坚持无望,心里暗自下了决心,今后一定要改变这些陈规陋习。要改变这些,首先要改变自己的地位。可是……她偷偷望了眼太子,轻声道:“殿下,请问什么人才有资格呢?难道只有圣上与皇后吗?”
太子瞥了她一眼:“你入宫的时候没人说过吗!”
清簌难过地摇摇头:“没有。奴婢出身低微,又不识字,听说那些识字的宫女会让读一本宫律,也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写。奴婢进宫就直接被分配做粗活了,没有见过那本书,也错过了几次听讲。”
太子冷哼道:“连宫律都没学过,那就更不要再妄想了。宫里只有会读书认字的宫女才能分入六局做女官。你就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管好你自己的小命就行了。别人的性命与你何干?大不了,你生病的时候本宫允许给你延请医女就是。”
“奴婢要的不是这些。”清簌压低了声音,太子却还是听到了。只见他面色肃然,一派不耐烦的神色:“你还有完没完!跟你说了,你首要是学习宫规,内廷的这些事情,就算是本宫也不能决定,何况是你呢?”
“是,奴婢不说了。”她只能见好就收。其实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他不是不能决定,只是因为某些原因不愿意去插手。她不知道他对此的意见是什么,不过以他昨晚为小栗子请医女的事情来看,他心里大约是支持自己的吧。见他突然朝自己伸出手来,慌得连忙闭了眼睛。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耳畔微风般扫过,她睁开眼,看见太子手上只是拈着片落叶。
看见她惶恐的神色,太子冷哼一声:“从前本宫靠近你,你都是左躲右闪的,现在本宫靠近你,你就干脆把眼睛闭上了。本宫有那么可怕么?”
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影斑驳地落在太子的头顶,清簌抬起头,眸子被光线刺痛了下,恍然瞟见他的头顶也有一片落叶。踮起脚尖,她不假思索伸出手去,抚上他玉冠旁的发丝。太子恼怒间有些吃惊,闻见她近在耳畔的呼吸,眼睁睁地看着她从自己脑袋上摘下那片枯叶,然后抿嘴望着自己笑,脸蛋红扑扑的。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儿时的场景。惜音赤着脚爬上柿子树,伴着欢快地笑声,一个个半生不熟的柿子被扔了下来。他在下面急得跳脚,一个劲儿让她别摘生的要摘熟的。后来是怎样来着?对了,不巧正被母后看到了,罚她在树下跪着。他不敢求饶,便陪着惜音一同跪着。惜音心里有怨,本来对他不理不睬,看到他脑袋上的那片落叶却忍不住伸手摘了下来,于是二人又重归于好。
小时候重归于好总是比现在容易些。太子负手转身:“今后不要这样放肆。”
清簌温柔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殿下之前不是让奴婢贴身服侍么,奴婢做些贴身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好吧?”
话刚出口,脸便红到了耳朵根。她以为自己这样已经够直白了,太子却听不懂一般,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清簌连忙低下眉眼,却听他道:“把手伸出来。”
清簌怯生生地伸出手去,只见太子从衣袖中勾起几根鲜艳的丝绸,正是那络子结制成的小鸟的尾羽。“拿着吧。”他撇着嘴,略有不情愿的样子。
小鸟失而复得,清簌忍不住笑意满面。“殿下不要了?”
“本宫不要他的。”话语间顿了一顿:“你给本宫做个来。”
“好!”应声清脆干净,太子见她活泼欢悦,神情一下子冷了下来,清簌连忙敛了眉眼,也装成与他一样的严肃。太子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回了书房。
似乎除了第一次见他,他对自己便再无异动。清簌此刻倒宁愿他能对自己做些什么——虽然她并不想不想这样,但万一能怀上他的孩子,自己的欺骗应该能被饶恕的吧。
看他今日对自己的态度,这样的行为还是有效果的。如果自己一直这样乖巧听话,加深他对自己的好感……清簌为今后的行为打算着,突然想到死去的惜音,不觉露出苦笑。
比起一同长大的惜音,自己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是这样凉薄的人,如果自己被处死,会不会得他一句“可怜”?今日的话,也算为自己开脱了一些,他说是听见了,谁知道能不能听进去呢?清簌并不敢抱太大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