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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什么样的玉才需要那么去养,新开采出来的玉器不用养,家里祖传的玉器不用养,唯独一种,缺了人养,是不能用的。但凡是需要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去养的玉,不是海里捞出来的,就是斗里倒出来的。有的古董店会收一些这样的东西,虽然知道是违法的事儿,可架不住这里面儿的暴利。而且这斗里的东西只要一到了他们手上,他们自己都从来不经手的,找来养玉人,签下契约直接把东西给他们拿走,有人来查,就是翻过大天来也是毛都查不到。两三年之后,这玉也养出来了,样子也和之前完全不同了,死玉和活玉,那可是不一样的。
很多人从斗里扒出来的玉器,上面是阴气环绕鬼气森森,连带着玉器看着也不好看,有得更不好的,彻底就废了玉性,变作顽石一块,这就是传说中的死玉。可但凡有一点儿玉性保存下来,这玉就能被养玉人养得重新恢复本色,这叫盘活,这盘活的死玉,也就成了活玉。这盘活的活玉,既是古物,又保持着玉的样子,价值也是不可同日而语。人们追求古董,一是看时间,二是看器型,三是存世量,古董的价值也就是这么出来的。但凡人们喜欢个什么东西,必然是因为这是美的。时间久远的东西多了,街上捡块石头说不定都是几百万年前的呢,可那有什么用,也不过是块顽石。古玉盘活,要时间有时间,有器型有器型,存世量还特别的少,有的玉盘得久的,十几年都不出工的比比皆是。
像这样的玉,对人的伤害也是极大的,往往许多养玉人就在这样盘玉的过程中,就承受不住玉里阴邪之气的侵蚀就那么丢了小命。毕竟一块古玉在斗里放的时间长了,墓主人的怨气,陪葬者的怨气,说不准儿还有折在里面的倒斗的盗墓贼的怨气,全都集中一起,这么大的怨气,恐怕雷百岁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更何况一些普通人。若是有养玉人在养玉的过程中丧命,那这玉就吸收了养玉人身上的阴怨之气...这样滚雪球式的养玉,慢慢这玉就得变成传说中的鬼玉,择人而噬,说不定还会招惹什么凶魂附身进去。这样充满了阴怨之气的玉,那可是凶魂们最佳的休养地。
“现在这人,穷凶极恶,会不会倒斗都去倒斗,可那斗里的东西卖出的价钱,却是天差地别,这是为何?有些老规矩老门道儿,他们还是不懂,就知道下了斗一通海掏,什么都给破坏掉了。说到这儿我得插一句题外话,这真正值钱的东西,那都是掏不出来的宝贝。可有些人掏不出来,也不知道好好保存,给你一通乱(卒瓦cei),拿不走也不留着。”雷百岁说着这不相干的话,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话中,满是藏不住地惋惜之意。
“尤其是这玉,有的人见卖不出价,就直接拿到家里垫茅坑的都有。”
“好家伙...可这玉怎么还会有卖不出价的时候呢?玉啊,还是古玉!”范姜仁国习惯性地问着问题,他可从来都不觉得在雷百岁面前丢人,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更何况,她回答问题时候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简直就是太可爱了,让他看过一遍还想再看一遍,简直就是百看不厌。
“因为斗里的出来的被侵蚀的古玉,没了玉性之后,就会变成这样。”雷百岁从衣服兜里拿出了刚刚从孔宏达那里收起的玉,在范姜仁国面前晃了晃。
范姜仁国被晃得眼晕,定睛一看,这才看清楚这玉的样子。这玉的形状还有,上面还画着他从来都没见过的花纹,只是颜色看起来十分不好,有得地方倒是通透,可有得地就长着一大块一大块像是灰灰白白的石膏一样,而这样石膏一样的东西,占据了这玉的很大一部分,把通透的地方挤得都没有地方了,看起来完全不像是一块玉。
“那你拿了这玉干什么?这么邪性的东西赶紧扔了啊,难道还留着害人啊。而且,这玉怎么长成这样?有透不透的!”范姜仁国心里也知道雷百岁留下这玩意儿肯定是有自己的用意,但只要一看到她这样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还无所谓的样子就觉得难过。范姜仁国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只是每当这个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在雷百岁的心里其实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分量,偶尔也会觉得特别丧气。
“里面白色的跟杨柳絮子一样的东西,就是被侵蚀的失去了玉性的地方,你看到的通透的地方了没?”雷百岁指着玉上面几不可查的通透之处说。“那个就是还有玉性的地方,也就是玉根,养玉人带了,就可以利用自身的阳气把阴气化解,再将玉性扩散,慢慢地将玉养活。而且...这种程度的阴气,我还不看在眼里。”
“...我知道你厉害,还是多注意一点比较好。”范姜仁国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问的问题了,满脑子都是雷百岁的安全问题。
明明知道自己劝不动雷百岁,可范姜仁国还是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着。每次他只要一跟雷百岁出去,就一定会说些什么安全的问题,雷百岁都已经习惯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烦。
雷百岁这个人,看着什么也不太在乎,其实固执得不行,乔洋总是说她是石头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谁劝都不听,坚持到底,撞了南墙也不回头,非得把南墙撞穿。她这样的性格,也无怪乎能够把变化万千却又需要超过常人不知多少倍才能搞懂的道术学得七七八八。可也是因为这样的固执,让她终究还是少了些悟性,但凡事情总要自己去经历一遍才能真正体悟。
之所以雷家两个老爷子放心她一个小女生独自出去打拼,可不是因为他们心大,雷百岁这种性格,若是故步自封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再在道术上有任何的精进。
“我知道了...以后会注意的。”雷百岁只是这么一说,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也知道面对别人的好意的时候要做出善意的回应。像过去那样冷硬的不吭声,是会让旁的人伤心的。
听到雷百岁这话,范姜仁国满脸惊诧地看着她,他还从来都没有预料到过有一天冷硬的雷百岁会对着他说出这样柔软的话。大概恋爱就是这样,一秒天堂,一秒地狱,刚刚范姜仁国还在因为雷百岁那个不在乎的态度伤心,这一瞬间又因为雷百岁这个简单的回应立马笑开了颜。
“我能抱你吗?”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的范姜仁国很想抱抱这个已经变得软化的石头。
“不能。”雷百岁拒绝的干脆,总觉得范姜仁国这样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可不能给他惯着。
范姜仁国也没指望雷百岁能够真的答应,听到了拒绝也没有太伤心,只是笑了笑,然后趁着雷百岁不注意一把抱了上去。雷百岁感觉到自己的后背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裹住了,整个人都僵住了,用没了声调的声音问身后的人。“不是说了不能吗?”
“我知道,我其实也只是通知你一声而已。”对付雷百岁,就得使这种无赖的手段,只要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一般情况下雷百岁都是会忍下去的。雷百岁也没说什么,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想要一个过肩摔把人给从自己的身上抖落下去,可她知道自己的力道,那可不是一个范姜仁国能够受得了的。
两个人僵持着,范姜仁国也没敢太放肆,温水煮青蛙,他可不想把人就这么给吓跑。
“现在去做什么?”范姜仁国松开了雷百岁之后才问。
雷百岁被松开了之后松了一口气,将手里的玉又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回家,准备准备还得去高开区的玉器店呢。我总觉得那个玉器店不简单,而且我们刚刚来前遇见的那个人,绝对不简单!刚刚撞见他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一阵来自灵魂的窥视,要知道我的灵魂敏感度可是很低的,可即使如此都能觉出不对劲儿来,可想而知那家伙是有多么肆无忌惮。而且,他可能比我厉害。”雷百岁摸着下巴,说得不是很甘愿,她担心,对方是敌是友都不清楚。虽然那个人很有可能是‘地府’的人,可说实话,雷百岁对‘地府’的人信任度其实也没有多高,总觉得这么大个组织肯定会有点儿什么猫腻儿,毕竟电视上和小说里都那么演,但凡大组织,就一定会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范姜仁国听出了雷百岁话里的担忧,可他也不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只能够竭尽自己所能的让她不那么担心。
“行,那咱就回家。晚上吃什么?我去买菜!今天我下厨,你那么辛苦,我也好好犒劳犒劳你!”
“你会做饭?”雷百岁被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她也知道自己确实需要一些其他的事情来转移一下自己的担忧,也就顺势问了那么一句。
“我可以学!”范姜仁国说得信誓旦旦,那个自信的样子让雷百岁说不出什么打击的话。
“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