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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武又何尝不知道眼下的世道,朝廷已经腐朽到骨子里,完全是没有救了。
对于袁大人的看法,虽然自己并不完全认为校长的观点是对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袁大人年纪已经渐大了呀,而纵观整个中国,袁世凯若果哪天不在了,身后连个能接班的人都没有,说句不吉利的话,万一哪一天袁大人真的去世了,世道还会更乱吧。
张武嘴角紧紧的抿着,形成一道严谨的弧线,在心里默默的想着这些旁人无法理解的心事,面对这个现在的中国局势,他也只能徒叹奈何,这个多灾多难的老大民族呀——
办公室里一时了沉默下来,然而在这时候,张武忽然间不知为何想起那个在校场站的笔直,面目有点白而坚毅的学生来。
“哎,我怎么会想起他?”张教官用力的摇了摇头,苦笑一声。看到对面的校长投来疑惑的眼神,终究没有再说那个自己的那个学生来——韩争。
而此时的现在的韩争刚刚走出城门,在那条应该熟悉却似乎有些陌生的回家路上,独自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世界里,想着自己的将来,想着自己的学堂的曰子,又想着中国将要发生的事。。。
且无论如何,韩争都不会想到校长办公室里里,自己最尊敬的两个人,看着自己离校,又谈论着国事,最后又想到了自己。。。
现在的他,骨子里面更多的是想回到家大睡一场,来彻底融入这个世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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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岁月如白驹,转眼之间,时间已经进入了宣统二年,就是1910年的开始,现在的韩争已经是一个实岁十五六岁的少年人了,按当地习俗,也就是在乡下已经可以结婚生子的岁数的人了。
而现在的中国无论发生的什么事,好也罢,坏也罢,总之与现在的他还没有太大的关系,现在的韩争还只是一个担心着明天将要出国留学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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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村里,韩争已经在家里住了有两个星期左右,心里虽然还有些别扭但也逐渐的开始适应这个只有父亲的家里,更适应了这种乡下淳朴的生活,曰子在不知不觉中过的总是很快,韩争也在明天将要离家远赴未知的重洋。
“明天,你就要出国了,对于你要去的地方,我也是不太懂,只是知道那个什么德国是一个很远的地方,你到那里要好好学习,多看少说,我知道你现在也长大了,是一个大人了,什么都自己懂。。。”
韩生对着面前的儿子说道,“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家里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好需要担心的,照顾好你自己就行,我在这里教村中的一些孩子读书,感觉很好。”
说完这些,父亲不等韩争说些什么,就转过身去帮着他收拾一些需要的东西。
屋外新年的喧闹已经过去了,只有偶尔炮竹发出的噼啪声传来,预示着这个年还没有过去太远,天昏昏沉沉的,明天也许要下雪了吧。
屋内静悄悄的,韩争听着平时严肃的父亲说着这些叮嘱的话,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父亲忙碌的身影。
这让他想起了那个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从未谋面的母亲。
也许是在过去的时曰里,这位母亲留给原来的韩争太深刻的印象,又或者是母亲去世时残留的悲痛还残留着,直到现在韩争的脑海里总会时不时的闪过那有点模糊的身影,那个记忆中总是带着笑意却总是有点病态苍白的脸。
“父亲,我想母亲坟前上柱香,与母亲拜别,出国之后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来拜祭母亲。”
现在的韩争已经能很顺口的喊眼前这个人为父亲了,经过这两个星期的相处,他深深的感受着这个父亲给他的关爱,无私而又深沉。
韩争知道父亲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更知道父亲严肃的面孔下是怎样的爱护他的心,父亲只是用沉默扮演者一个关怀者,努力的做着一个严父的身份。
韩生听着儿子的声音,顿了一顿,有点沉默的看了一会韩争,叹了一口气道:“嗯,也好,与你母亲拜个别,别让他牵挂,我和你一起去。”随即把手中的东西放下来。
母亲的坟头在村东的祖坟处,父子两个人拿着香烛和火纸,一前一后乡村东头走去。
一路上除了遇见村中邻里打声招呼外,父子两个人就谁也没有说话,有点沉默的向乡村东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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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头,韩争看着眼前还有些光秃秃的坟头,母亲的沉睡之地,心里却有一股难言的苦闷。
待到春天这里就该长满草了吧,自己到时却不能来为母亲除草拜祭了。。。
恭恭敬敬的在这一世的母亲坟头跪下来,和父亲一起把香烛和火纸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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