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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彩蝶有节奏不断颤动的双翅,慢慢放慢了下来,最终在一片苍翠的山林中停了下来、展衡一脸疑惑的望着四周,只见周边山峦起伏,有水有水,虽是一个风水宝地,但这泸风山中好山好水无数,眼前这个地方在一众美景中显然并不出奇,不知眼前这个地方有什么奇特玄机,彩蝶竟然停在这里。
在这黑漆漆的夜晚里,伸手不见五指,虽然展衡功力高深,夜能视物,但终究比不得白日,展衡只得勉强借助着夜明珠的光芒四处查探,至于引路的彩蝶则停在生长茂密的萱麻上一动不动,见指望不上,展衡只得拿着君子剑当工具,四处翻找,却一无所获。
“老爷您这是?”带人终于追赶上展衡的雾山,一脸不解的望着四处翻找的老爷,好奇不已。
“你吩咐下去,叫大家给我仔细搜,刚刚引路的彩蝶飞到这里便不在前行了,老爷怀疑这里有什么隐蔽的入口”展衡蹙着眉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吩咐道。
“是,老爷”雾山听到展衡的话高声应道。
你给老爷我小声一点,夜深人静的你大着个的嗓门,干什么呢!就算这里真的有入口,里面的人也早就被你惊动,逃之夭夭了,展衡狠狠的一巴掌拍在雾山的后脑勺上,一脸恨铁不成钢。
“是,老爷,雾山再也不敢了”雾山用蚊子一般的声音保证到。听到雾山矫枉过正的声音,展衡无奈的望了一眼这个蠢笨的奴才,都已经懒得说他了,只是有气无力的挥挥手,让他滚的远远的,免得自己生气。
“大家听着,老爷让你们在这附近仔细的搜索,一寸地方也别放过,谁要是先发现了入口,老爷重重有赏”雾山虽然在展衡面前蠢萌蠢萌的,在其他人面前却是言表威严,众人十分信服他。
听到雾山的话,聚在一起的人纷纷四散开来,拿着手指粗的木棍在周围四处探查。
“老爷,下人们已经把周围翻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发现”,雾山把这个坏消息告诉了自家老爷。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既然彩蝶停在这里,栗峻就一定是从这里消失的,没道理栗峻会凭空消失呀!他又没有飞天遁地的本领”展衡一脸不解的望着周围,视线逡搜着每一个令人疑惑的物景,突然一个地方引起了展衡的注意力。
对呀!自己怎么这么笨,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展峻恍然大悟拍着自己的双手,一脸哭笑不得。
彩蝶对蝶恋花的味道一直很准,既然彩蝶一直停在生长茂密的萱麻上,那么问题应该就出在萱麻上,这么简单的问题自己竟然想不到。
“来人给本官把这些茂密的萱麻弄开,本官要看看这底下到底藏着什么?”展衡激动的命令着下属,神情雀跃不已。听到命令的众人,上前轻轻的驱赶开停在萱麻上的彩蝶,用手中的兵器砍断枝干藤蔓,慢慢的萱麻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一个狭窄的洞穴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爷,发现了一个洞穴”雾山冲一边密切关注的老爷说到。
“早就看到了”展衡望着雾山大惊小怪的样子,一脸无奈,自己如此英明神武,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跳脱的贴身侍从呢!想不通,真真是想不通。
“老爷,您快看呀!”雾山一脸惊奇的向洞**探头探脑的望去,目光中勉强看到洞内的零星情景,真是匪夷所思,竟然把出口开在生长茂密的萱麻丛中,利用萱麻来掩盖踪迹,利用萱麻多刺且接触后皮肤红痒难忍的特点,让人们恐惧害怕,从而产生避而远之的心态,来阻止人们的靠近与好奇。
所以这么久以来,大家都在萱麻丛以外的地方查探,根本就没有想到查探这丛萱麻,因而没有发现这里竟然有一个神秘的洞穴。
山风呼啸,展衡举目四望,心中感叹道:“当初想到这个主意的栗木族人,一定是一个奇才,这种奇妙的想法竟然都能付诸实践,真想会一会这个有趣的家伙,也不知道这苍茫的群山里,还有多少这样的山洞,这奇妙的山洞是栗木族人经历多少岁月才建造的?”展衡对栗木族人募然间,升起一种深深的崇敬。
老爷您说“茂密的萱麻遮盖之下,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掩藏着什么秘密?”雾山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打断了展衡的沉思。
“不知道,老爷又没有见过,又不是通晓万事的天才”展衡没好气瞟了一眼雾山,显然心不在焉。展衡大步走上前来,周围的人见此纷纷让开一条道,展衡站立洞穴的前面,望着狭窄的入口仔细观察了一会,心中初步断定这应该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应该是入口出口两端狭窄,中间呈葫芦体宽大,栗木族的人打通了山体把这里和聚居地连在一起,洞穴里一定藏着栗木族的各种秘密与余党,只是不知道里面具体情况怎么样?
“现在就进去吧!大家小心一点”展衡命令着众人,众人闻言皆束紧衣带,检查了一番见没有什么不妥,就开始往洞穴里钻去。
几个下属拿着夜明珠走在前面开路,展衡也猫着腰进入了洞***刚一进去展衡就眼前一黑,感觉里面异常黑暗阴冷,里面的温度和外面相差甚远,展衡感觉冷的像针刺一般,夜明珠照耀之处,可以看到突兀的山石,洞穴入口的一段路途狭窄,仅容一人通过,最高处也只有六尺多高,展衡及众人佝偻着身子往前慢慢摸索而去。
老爷等等我呀!雾山见老爷亲自冒险,不好一个人留在这里,也跟在老爷后面步入了山洞,刚刚进去迎面一股洞风就呼啸而来,寒得彻骨,雾山用手紧紧的抱着手臂,佝偻着身子,牙齿冷的直打架,过了一会才大步跟上前面的人,一路上雾山好奇的把夜明珠照在洞穴的洞壁上,发现洞穴的石壁缝隙间长满了密的不透光的苔藓,鲜嫩的仿佛用手捏一把就能挤出水来。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雾山感觉仅仅站在山洞里,脊背就在发凉,心中恨不得马上离开,离开的越远越好。
离开……
可惜只是心中想一想的念头,想完之后仍然要跟着众人往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佝偻的身子皆酸痛不已,只是顺着洞穴里又窄又矮的隧道走个不停,万幸进来洞穴以后,众人皆没有呼吸困难的感觉,所以展衡相信,这个洞穴一定有通风口,这个山洞也有隐蔽的出口通往别处。
众人虽然知道入口就在前面,却一直也找不到,心中焦灼万分,渐渐的心头浮起一丝丝恨意,对栗木族的余党也毫无怜悯之心,后来下起手来手起刀落,眼都不眨。
一路走来,展衡仔细观察着洞穴的洞壁,发现山洞大部分都是天然形成的与人工的开拓结合,走过开始的一段路程后,山洞就开始变的宽大,众人一时间腰也直了,纷纷松了一口气,不过望着眼前纷繁的岔路口,众人一时间目瞪口呆。
“这,究竟该选那一条路?”众人犯了迷糊,你们看,雾山指着毫不犹豫选择右边路的展衡,说到:“不要发愣了,跟着老爷准没有错”
一群人浩浩荡荡向右边的路行去,展衡带头,一行人紧紧的跟着前面飞舞的彩蝶,在黑暗的洞穴里,彩蝶灵活自如的飞舞着,像一缕飘逸的风来去无踪,众人追的心慌气乱,累的半死。
“老爷,雾山突然想赋诗一首,”安静的空间里突然一道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因为洞穴里声音传播的很远,所以声音比较稀薄,像鬼魅一般吓人,反正吓得死气沉沉的众人心中一跳,仔细一听才发现是雾山搞的鬼,心中怒火更旺,只是雾山是大人的心腹,众人皆敢怒不敢言。
“好好的你又发什么神经”展衡也被吓了一跳,当下没好气的骂到:“从小老爷看你就没有读书的天赋,更不会写诗,能把你那几个名字写的飘逸俊秀,老爷就高看你一眼了,还开玩笑要做诗,我看你在作死”展衡泼着雾山的冷水,却感觉发泄以后压抑的心情好多了,也就不跟雾山这个傻小子计较了。
老爷您怎么就瞧不起人呢!您且听听,在说好不好:“英勇勇士*****里弯弯绕绕无数。众人皆有苦难言,找不到出路,只缘身在此洞中”,怎么样?老爷,雾山的文采是不是大有长进跟前几日相比,雾山得意不已。
哈哈哈哈……
“笑什么?没见识的东西,”听完雾山的诗众人哈哈大笑,雾山破口大骂。
“骂谁呢?展衡反问道。”雾山心中有气,不经大脑思考脱口而出:“谁笑我我就骂谁”。
“是吗?这么说刚刚老爷我也笑了你,你连老爷也敢骂”,展衡语气阴沉的说到。
“老爷,奴才怎么可能骂您呢!一定是洞穴里风太大,您误听了,其实奴才是说老爷真是英明睿智”,雾山见冒犯了老爷,急忙打着哈哈,企图蒙混过关。
“是吗?”展衡拖着长长的尾音。
“是……是”雾山连不送迭的点头。
展衡望着一眼雾山就没有说话了,专注的望着快要飞出视线的彩蝶,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栗峻一路东躲西藏,穿过狭窄的隧道,千辛万苦终于到了族人们藏身的地方,族人们藏在离聚居地不远的地方,但是这个不远是针对有密道的情况,要是走山路想要找到这个地方,需得绕过一个山头。见族里的老弱幼残都在这里,处境也非常安全,一时间紧张的心情终于缓解了一点。
“琴娟”栗峻条件反射的喊着这个自己最喜欢的后辈,却无人应答。“琴娟”栗峻语气急促的连喊了几声,始终无人应答。
“族长,小远好像看到琴娟姐姐在躲避的时候,朝蝶舞姐姐家跑去了,后来就一直没有回来过”,族里一个父母双亡的小孩低声对栗峻说到。因为琴娟一直很照顾他,所以这个小孩也非常依赖琴娟。
不知道琴娟这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外面到处都是官兵,她一个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要是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心中的忧虑怎么也挥不去,栗峻眉心的褶皱,浓得像化不开的涂鸦……
不行,琴娟不会武功,在外面很危险,我要去找到她
“族长您受伤了现在出去太危险了,再说蝶舞也和琴娟在一起,蝶舞一定会保护好她的”洞里的族人纷纷劝解道。
栗峻拿着拐杖固执的出了山洞,朝蝶舞的家跑去,颠簸的背影就像秋日里的落叶,萧瑟凄凉。
“蝶舞你怎么样了?”栗峻赶到蝶舞家时屋子早已燃烧的所剩无几,想到蝶舞的机灵栗峻又往其他地方找去,终于在族中的祭祀大厅里找到狼狈不堪的蝶舞,只见她身上破破烂烂,伤痕无数。
栗峻急忙颤颤巍巍的走上前去,扔下手中的拐杖,扶起蝶舞靠在墙角上,收回扶着蝶舞背脊的一双手,才发现上面满是鲜血,“蝶舞你怎么伤的这么严重?不行,这样下去你一定会流血而死。”栗峻语气焦灼,神情忧愁。
“快”栗峻从怀里拿出一颗褐色的药丸,递给蝶舞:“这是族长闲来无事制作的,虽然看起来不太好看,但是止血的效果非常好,你快把血止住。”
“族长,蝶舞对不起您,更对不起琴娟,都是蝶舞没用,眼睁睁的看着琴娟姐姐,落入敌人之手,却无力救她”,蝶舞看到族长,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阵子的防备一下子就卸了下来,心中的痛苦排山倒海而来,流着泪哭诉着心中的愧疚,没有伸手接过族长手上的药丸。
听到琴娟落入敌人之手,栗峻心如刀割,身体猛的抖了一下,一瞬间又不见了,反而见蝶舞一脸伤心欲绝,拒绝吃药,栗峻隐藏着自己的痛苦,望着蝶舞安慰道:“乖孩子这不能怪你,你只是一个无辜的女孩子,面对着如狼似虎的敌人,你坚强的抗击战斗,族长欣慰还来不及,怎么会忍心责怪你。要怪就怪那些该死的野心家,他们为了自己能够升官发财,就残杀无辜的生命。如果你实在要怪就怪族长爷爷吧!都是族长爷爷我,没有保护好族人们的安危,让族人枉遭惨死,更让琴娟落到敌人手里受苦受难,如果你不吃药,族长爷爷就撞死在你面前,以死谢罪,来慰藉那些死去的族人”,你就不要糟蹋自己的生命了好不好?听族长爷爷一句劝。
见蝶舞仍然执拗不肯吃药,栗峻苦劝道:“孩子你现在流血不止,如果不吃药你会死的,难道你真要族长爷爷死在你面前才甘心吗?”
“族长爷爷,蝶舞没脸再苟活下去了,都是我……都是我的错,琴娟早就叫我和她一起,跑去山洞避难,蝶舞非要逞强去杀人,还带上不会武功的她,害得她落的如此田地,蝶舞怎么能心安理得的活下去,”蝶舞抱着栗峻的腰嚎啕大哭,栗峻面色复杂的摸着蝶舞的头,在蝶舞看不到的地方,高举右手,想狠狠的一掌打死她,终究是没有忍心下手,无力的放下右手,轻轻的抚摸着蝶舞的头,安慰道:“这一切都是命呀!她的命”,语音落下终究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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