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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玫挣扎着想要睁开眼睛,眼皮却如同粘在一起般重若千钧。终日躺在床上的身体酸软无力,神智清楚以后身体里所有的不适一瞬间就爆发了,疼的展玫连呻吟都觉得费力。
挣扎一会展玫终于睁开了眼皮,突如其来的光线刺激的展玫眼睛涨的涩痛,眼泪直流。展玫又急忙闭上了眼睛,心情激荡起伏,一瞬间觉得身体上的痛也没有那么强烈了。
“我看的到了,看的到东西了……看的到东西了,看的到了……”展玫躺在床上又哭又笑,喉咙不停的哽咽着,低若蚊鸣的声音一直呢喃着。虽然身体还一个劲的撕疼,展玫却无所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重见光明的欢喜中去了,丝毫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是什么厄运。
展玫平复了一下心情,眼睛新奇的打量着周围,房屋以木材和砖石为材质,西边有雕花窗,阳光透过雕花窗照的屋内明暗不齐,颇有一种流年斑斓的破碎感,透过雕花窗望去,窗外繁花正放,五彩斑斓,看来弖国的气候比大月要冷一些。
屋子很大,被隔成了两部分,左边也就是展玫床的这一边,一张千工拔步床就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床被秀着繁复花纹的屏风遮挡住,房屋右边是一排排书架,屋子里琴、棋、书、画、文房四宝应有尽有,看来这间屋子的人颇有些附庸风雅,可惜弄的不伦不类。
“一琴几上闲,数竹窗外碧。帘户寂无人,春风自吹人”,雅致的房间就要配雅致的人,所谓宝剑配英雄。
“冷锋、冷锋……”接连呼唤了几声,始终没有人应踩,冷锋这个死小子跑哪里去了,把自己一个人扔在房间里,偏偏就放心的下。
展玫叫了几声没有人理睬,嗓子也渴的冒烟,望着西边桌子上的茶壶,伸手掀开身上的被子,艰难的挪动着双脚想要穿鞋子,弄了好半天也没有穿进去,没想到平日里在简单不过的事,现在竟然难如登天,展玫心中一阵阵气馁,恨恨的捶打着双腿,恨自己的无力。
展玫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嗓子渴的愈发厉害,展玫渴的受不了了,双手微微用力撑着床沿,好半天终于穿上了鞋子,展玫站起身体趔趔趄趄的往桌子边走去,才迈了两步,就心慌气短,头昏眼花,后背都汗湿了,展玫在原地静立了一会,觉得稍微好了一些,才敢继续迈脚。却不料一迈步,身体就一个趔趋摔到在地,瘦弱的肩膀和硬实的土地接触,发出巨大的响声,痛的展玫眼冒金星,心跳的老高,一时间难受的恨不得昏迷过去,免得活遭罪。
“姑娘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拂晓推开门一瞬间就看到倒在地上的人,先是一喜后是一惊,快步上前,将药搁在桌上,上前将展玫从地上扶到床上背靠着枕头坐好。
“姑娘你身体这么弱,怎么自己下床了”拂晓一边责怪展玫一边起身端药。
展玫怏怏的推开药碗,低声呢喃:“水……”展玫觉得饥渴难耐,口中不停的低声呢喃着,声音小的让人听不真切。
“姑娘你说什么?”拂晓附耳在展玫的唇边,展玫拼尽全力呢喃了一声:“水”,说完话所有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额头上冷汗涔涔。
“哦,水呀!”拂晓终于听清展玫说的什么了,荒忙火急的转身去倒水,也没有看清路,嘭的一声撞到了凳子上,痛的直抽冷气。
拂晓柔了柔膝盖,站直身体在桌前倒茶,冰凉的茶水哗啦哗啦的倾倒在茶杯里,拂晓心不在焉的想着,等一下该怎么自我介绍。
拂晓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这个女子如此出色,有朝一日一定能够成为整个弖国的风云人物,自己要是能够在她微末之时帮助她,获得她的好感,那这一辈子的命运简直不用想了。
拂晓端着茶杯往床榻前走去,不露声色的打量着倚靠着枕头的姑娘,望着美人气若游丝的模样:“近看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编贝”,拂晓如同打量货物一般的眼神打量床上的姑娘,心中暗暗称叹:“美人不管怎样都是美的”。
眼前的女子一颦一笑间都有一种魔力,让人忍不住移不开目光,如同天女一般圣洁:“哼,是天女又怎么样,还不是坠入风尘,变成了地位低下的青楼女子。
双眼微闭,红唇微张,纵然无情也写意风流,展玫浑身无力的倚靠在床架上,光线倾撒在身上,光影斑斓让人有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展玫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感觉有一道锐利的视线打量着自己,睁开眼睛望着来人。
“姑娘,茶来了”,拂晓见被人发现了,急忙收回视线,快步将茶盏递到展玫的唇边,展玫也不逞强,就着女子的手,咕噜咕噜的喝个不停,一眨眼水就见了底。
“咳咳咳”喝的太急,一下子被呛到了,鼻子肺部都进了茶水,难受的展玫泪流满面,脸都咳红了,如同盛开的桃花。
拂晓手忙脚乱的为展玫拍着背顺气:“姑娘你喝慢一点,呛到了难受”。
展玫不停的咳嗽着,也顾不得说话,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你是谁?”展玫顺从的被扶到床上坐好,望着眼前的少女,一脸的探究。
“婢子名叫拂晓,是岑妈妈派来照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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