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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云聪的思绪一直被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和田谧没受侵犯这个消息所充斥,下意识屏蔽了那天隐隐的感觉,只当她说的是真话,瞬间陷入短暂的喜悦,连连说道:“我没有对不起她,没有!真好……”
说完转身就要往外走。
看到他这幅样子,姚月丹的怒火和妒火齐齐涌上心头,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激动而涨红,大声吼道:“莫云聪,你混蛋!如果你是干净的难道这个孩子是我自己塞到肚子里的?就算你是干净的你的女神也早就不干净了,我打赌她都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的父亲是谁!”
说完似是牵动了伤口,胸口在白色的被单下剧烈地起伏着。
莫云聪果然停下来,大步走回床前,俯身向前,将两手撑在床的两边,恶狠狠地盯着她:“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谁告诉你田谧怀孕了?你凭什么认为她会怀孕!说--”
姚月丹和田谧在同一宿舍住了大半年的时间,对她的生理期十分了解,也了解那个药的烈性,自认为那天晚上田谧必定难逃一劫,再加上昨天妇科门诊的巧遇,算算时间,推断田谧也怀孕的可能性极大,刚才妒火上涌,只想拼命抹黑她,却忽略了莫云聪从没向她提过那晚的矿泉水有问题的事实。不禁为自己冲口而出的话暗暗后悔。
随即她放低了声音,听起来无力又伤感:“我知道你满心满眼都是田谧,可你干嘛来招惹我,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了你多少年,从认识你就开始喜欢,一直喜欢,我根本无意介入你们之间,如果没有那天晚上,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我有多爱你,当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把我当成她,即使是这样我也没法拒绝那个热情似火的你,我只想品味一下这偷来的幸福,如果能怀孕,就自己守着孩子过,是你坚持要和田谧分手的……可是现在孩子也没了……”
病房里响起抽泣的声音,她想利用弱者身份和柔情攻势转移莫云聪的注意力。
如果没有姐姐的话在前,莫云聪此时一定相信他就是孩子的父亲。
他就那么俯着身冷冷地看着她唱作俱佳的表演,脸上的表情一寸寸冷却,开口问道:“你说孩子是我的?”随即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摇晃:“你再说一遍孩子是我的!”
两行清泪瞬间顺着姚月丹的脸滑下,不知是吓得还是疼得。
“云聪,你怎么了?你不是看见了,那天是我的第一次,我不知道田谧和你说了什么,如果你们要在一起,我会消失在你们面前,可我绝不能容忍她在你面前诋毁我,孩子怎么可能是别人的呢?”
看着姚月丹苍白的唇,莫云聪闭了闭眼睛,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姚月丹看见一双通红的眸子。
平时的莫云聪总是阳光而帅气的,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犹如一头受了伤的野兽,看似平静,但周身都散发着哀伤。忍着疼痛抽出一只手,伸向莫云聪的脸颊。
莫云聪随手一挥,姚月丹的手磕在坚硬的床沿,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信任的建立需要很长时间,但摧毁却只在旦夕之间,莫云聪盯着她的眼睛问道:“谁告诉你田谧怀孕了?”
顶着莫云聪带来的强大压迫感,姚月丹结结巴巴地说:“我昨天在妇科诊室遇见她的,她要是好好的黄花姑娘,看什么妇科呀,而且同学聚会那天,她彻夜未归……”
姚月丹的聪明之处就在于话不说全,彻夜未归会发生什么,让他自己去脑补。
“我问你谁说的?”
“我猜的!她在你面前装圣女,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你怎么就知道没有龌龊事!”姚月丹最见不得莫云聪为田谧失神的这幅样子。
看着姚月丹闪烁凌乱的眼神,莫云聪的大脑突然灵光一闪,她凭什么断定田谧会怀孕?又凭什么断定那晚田谧一定和别人发生了关系?难道她早知道田谧那天也中了幻情?自己从没和她提过这事儿她是怎么知道的?会不会她亲眼看见别人下了药又眼睁睁看着田谧喝下去?她明知道水里有药还故意拿出来让他喝?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和田谧今天的局面完全是由他一手造成的!
莫云聪就这么俯着身死死盯着姚月丹一言不发,握着床单的两只手迸发出条条青筋。
姚月丹在这样目光的凌迟下,恐慌渐渐在心底蔓延。
“云聪……孩子……”
莫云聪慢慢附向她的耳边,男子混着烟酒味儿的气息不断喷洒在她的脖颈处引起阵阵颤栗,病房里响起冰冷无波的声音:“别和我提孩子…”
说完莫云聪松开手里皱巴巴的床单,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