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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单骑马车缓缓行驶在北京城郊的树林里,车内零泪正倚在靠垫上熟睡,傅恒便将马车赶得又慢又稳,彻夜不休的赶路,他们就快要出了京畿的地界,一路茫然地继续往南而行。
他们究竟该去往哪里呢?他一时也没有个注意,一心只想着他要带着她,远离那个是非的京城,越远越好。这天下如此之大,难道他们还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嘛?只要能让他陪着她、护着她、守着她,哪怕是要逃到天涯海角,逃到连天地也见不到的尽头,他也觉得心甘情愿。
“陈零泪,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从恶梦中猛地惊醒过来,吓得冷汗频频湿透了衣衫,凤娘那张狰狞扭曲的脸始终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让她一刻不得安宁。她苦笑地摇了摇头,原来自己是这么差劲,难怪以前要常被杀手界的同行排挤,她这心理素质果真不适合这个职业。她不想自己一个人呆着,怕又会胡思乱想,就掀开车帘子,在他旁边坐下,环望了下四周,“咱们这是到哪儿了?”
他抬起头来,对着她笑了一笑,轻声,“很快就要进到直隶的地界了。”
“哦”,她顺势就把头靠在了他肩上,漫不经心地哼了声,眼神低垂,喃喃着,“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到咱们找到了传说中的世外桃源,那里有大片大片的桃花林。风一吹,花瓣漫天飘落,像一场春雨似的好看。你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衫,在桃花树下翩翩舞剑,而我呢,就在一旁为你抚琴伴奏。那画面真是好美啊!”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你会抚琴吗?”
她摇摇头,若是平日里,对于这样的调侃,她必会辩解一番,而此刻,她只是静静地凝望着前方,声音低沉道,“后来,林子突然就着起了火,整片桃林都在燃烧,猛烈的大火把我们困在里面,无法逃生……”
他没有留意她的表情,但能清楚地听出她声音里包含的低迷与黯然,看来,她终究对杀死凤娘这件事耿耿于怀。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里像是被刺了一下,痛得他连神情都带了几丝怜惜,“梦里的预兆同现实都是相反的,咱们这次一定会逢凶化吉。”
她愧疚地偏首望向他,见他棱角分明的脸上透出无法掩饰的疲惫,不由涩声道,“我并不是怕会被他们抓回去,只是,我不想连累你和阿四。如果不是因为我来到这个世界,你们也不会碰到这些麻烦事情。大家还是各归其位,各有各的命运,没有任何改变。”
“你话这是什么意思?”他有些难以理解地看着她,“说得好像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似的。”
“其实我……”她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要把自己穿越而来的真相告诉他吗?会不会吓到他呢?
他瞧她支支吾吾的模样,便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关切地问,“怎么净说胡话,是不是病了?”
她愣愣地直盯着他看,神情复杂,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告诉他不过是给他多添烦忧罢了,她拉下他的手握在自己掌心,歉声笑笑,“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家了。”
见她又笑了,他才松了口气,叹道,“是啊,陈大人去济南府上任几个月了,只是咱们现在这种情况,不便去探望他们。还是等将来有机会再去吧。”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语气间颇有些担忧,“我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牵连到他们?”
“有四阿哥在,他一定会尽力保全你家人的”,他安慰她道。
“是啊”,她微微眯起眼,如果弘时没有骗她的话,以陈夫人和雍正的关系,陈家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她一下子就安心许多,挽过他的胳膊,低眸浅笑,“先别想他们了,还是说说咱们自己吧,接来下要去哪儿呢?”
“你想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呗”,他唇角噙着一丝笑看向她。
他的目光清澈而温暖,她仰起头,出神地对望着他,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的眼睛也会像清暖阳光一样充满脉脉柔情,她不禁撒娇地扯扯他的衣袖,盈盈一笑,“那咱们就去游山玩水,寻找真正的桃花源吧。”
“好啊”,他唇畔笑意愈深,却又故意皱皱眉头,“那路上得先给你买把琴学起来,否则到时我岂不是没法合着琴音舞剑了。”
“小恒子,你也跟着阿四学坏了”,她娇嗔地打了他一下,随即极甜地咯咯笑出声。
他也朗声长笑着,甩开马鞭,赶得马车跑了起来,在天黑前,他们要赶到下个城镇过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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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华灯初上。客栈里,食客们推杯交盏,呼和成片,喧嚣热闹得很。而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零泪正对着满桌子的菜肴大快朵颐。虽说这里是个小城镇,但厨子的水平却让她喜出望外。几日赶路,他们都只是随便吃几口冷硬的干粮充饥,这一顿她非要统统补回来不可。
“格格,你慢点吃”,傅恒瞧她这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好笑地摇摇头,怕她噎着,就好心倒了杯茶递过去。
她抬头嗔他一眼,“和你说过多少次了,出门在外,别总喊我格格,被人听见就穿帮了。”
他神色尴尬地抿了抿唇,他一直都是这么称呼她的,突然让他改口直呼其名,实在有些张不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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