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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敢看不起太子殿下。要知道,我就是想被父王关禁闭,父王也懒得看我一眼呢!太子殿下都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羡慕您。”他说的倒是跟真的一样,但是语气里的讥讽嘲弄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只把宇文随气的要原地爆炸。
“你这废物,竟敢挑衅与本宫!来人!将他给本宫拿下!”
“是!”此命令一出,宇文随背后的几个人高马大的侍卫便朝坐在躺椅上悠哉悠哉的宇文胤逼近了过去。
宇文胤却纹丝不动,脸上一直挂着慵懒随意的表情,像是丝毫没有把宇文随放在眼中一般。苏苏窝在他怀中并没有被吵醒,只是朦朦胧胧中觉得有些吵,扭了扭身子。宇文胤安抚的拍拍它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下下帮它顺着毛。一人一狐颇为闲散自在,倒是把宇文随气的直跳脚。
“替本宫将这废物怀里的畜生拎出来,本宫要扒了它的皮,做成毡帽送给母亲。”他想了想,嘴角噙着一丝狠毒的笑意,那张英俊的脸山满是戾气。
那两个侍卫自然是领了命,双手粗鲁的向宇文胤抓去。本以为对方至少还是要反抗一下的,却没想到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顺利。宇文胤甚至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顺从的随着他们的动作站了起来。怀中的狐狸随着他的动作掉在了躺椅上,摔得一个激灵,睡眼惺忪的望着面前出现的一大堆人,发出一声软糯的狐鸣。另一个侍卫领了命就要将它抓起来,却被它灵活的一躲,蹿进了宇文胤的衣裳里。
看着宇文胤和那只狐狸成了囊中之物,宇文随眼中的笑意更加深厚。他趾高气昂地仰着脸,嘲讽道:“我还以为你这废物转了性子,没想到你竟只是个纸老虎。怎么?刚才不是很嚣张吗?你现在倒是再嚣张个试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太子殿下若想为难胤便直说,何苦这样戏弄人。”宇文胤倒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只把宇文随说得面红耳赤,他平日虽然一直这么以折磨宇文胤为乐,但是就算所有人都知道,也没有一个敢这么直接跟他讲的,这宇文胤今天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跟他叫板?
“本宫就是想要为难你又怎样?你能奈本宫何?你竟然敢跟本宫抢秦小——”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宇文胤硬生生的给打断了。
“太子殿下既然知道这件事,就更应该对我好一些,不然若是有一天让我重新有机会坐回那个位置,你猜,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他打断宇文随的时候还低头看了怀里的苏苏一眼,心里有些庆幸没有让苏苏听到那件事。后面那句话,当然是为了激怒宇文随的。这宇文随生平最爱护的便是他的太子之位,毕竟他的母亲容夫人出身不高,娘家人也并没有什么势力。可以说,容夫人和宇文随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都是依靠着容夫人那和漠北王心上人极为相似的容貌,和她的心机手段。也许是出身贫苦,容夫人比寻常女子更能隐忍,也更不择手段。
她不喜欢宇文乔,却能强忍着厌恶对宇文乔关心呵护,即使对方一次次不领她的情,她还是做的十分周到,甚至连漠北王都被她的温柔体贴感动,百炼钢化绕指柔。
她知道自己出身低微,就算有了漠北王的支持,也不可能当上漠北的王后。于是她主动恳求漠北王不用给她名份,美名其曰: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除了漠北王的一片真心之外,她什么都不想要。果不其然,漠北王听完这句话之后,对她更为喜爱了。除了王后之位,王后的待遇用度权利,她哪样没有得到手呢!
容夫人聪慧过人。可偏偏她生下了宇文随这么个榆木脑袋。除了外貌之外,宇文随没有继承其母的半点睿智,成日只会跟着一帮王公贵族的子弟吃喝玩乐,贪恋女色。只把容夫人气得够呛,但是儿子是自己生的,她也没办法不管不顾。只能自己辛辛苦苦地在漠北王面前说尽好话,也将宇文随做的那些丑事遮挡的干干净净,不让任何人告知漠北王。
可这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呢?漠北王能坐上这个王位,当然也不可能是个傻子。他虽然厌恶宇文随,却又没有办法拒绝容夫人的温柔乡。于是他没有立刻废太子,但是时不时地找机会便把宇文随臭骂一顿,就像昨日那种场面,他都能够当着众多大臣和西凉使臣的面把宇文随骂得狗血淋头,可见他心里有多嫌弃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在老子的这种臭骂下,宇文随心理就是不扭曲都不行。他本就是被地下的人奉承着长大的,一直要分的风,要雨得雨。可是他越长大,就越能感受到漠北王对容夫人的喜爱和对自己的不喜。在这种两集严重分化下,他一面觉得漠北王位一准是自己的,可另一面,他又怕极了漠北王突然厌弃了自己的母亲,连带着也把他的太子之位给废了。这种恐惧随着时间渐渐的越来越大,他也越来越喜欢欺负宇文胤。
他就是喜欢看宇文胤唯唯诺诺没有出息的样子,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稍微放心点,觉得漠北王不至于会看上一个比他还不成器的儿子。
可今日这宇文胤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没有以前的逆来顺受了,还如此口如悬河。这让宇文随怎么接受得了。他心里的某个阴暗角落仿佛突然被人打破了,他恐慌,无措,甚至想要把宇文胤杀死,以绝后患。
“你这该死的废物!竟然敢觊觎本宫的位置!本宫这就杀了你!看你能如何——”宇文随杀意渐起,他眼珠血红的瞪着宇文胤,猛的拔起侍卫身侧佩戴的长剑,挥剑便要砍向宇文胤。
“不可呀殿下!”这举动没把宇文胤吓到倒是把跟在一旁的宇文广核宇文宁吓了个半死。他们一左一右紧紧牵制住宇文随,不让他的长剑落到宇文胤身上。
“滚开!再啰嗦!本宫连你们俩一块砍了!”宇文随杀红了眼,几乎失去理智。
宇文光吓得直哆嗦,手中却还是不敢放开。口中苦苦哀叫道:“殿下!昨夜父王已经下了圣旨,要这废物和——”他想了想,觉得说出来可能会更加刺激宇文随,便自动省略了这句道:“若是他被您砍杀,不仅秦丞相不会放过您,父王也肯定不会放过您的!我的好太子殿下,您可长点心吧!”若是这没脑子的宇文随今日真将宇文胤给杀了,他倒是有容夫人保着,能全身而退。他们剩下的这些跟班焉有命在?父王到时候肯定会找几个人当替罪羊,首当其冲的可不就是他和宇文宁这两个不受宠爱,生母早逝的货了。
“本宫今日这口气咽不下,你们也别想好过!”宇文随面色狰狞的低吼一声。
“您消消气,消消气。不是说让您就这么放过这个废物,可是总得想个万全之策啊不是!”宇文光赶紧给一旁呆若木鸡的宇文宁使眼色。
宇文宁成功接收,结结巴巴地开口道:“对啊殿下!一定会有万全之策的!且容我们想想。”
“有什么万全之策!你倒是说出来!否则本宫不杀他,先杀了你们两个怂包 !”宇文随恶神恶气的命令道。
“不如这样!”宇文光皱下眉头沉思一番,这才开了口。
“以我之见,不如将这废物和这小畜生关进后山禁地的冰窖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