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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谢永东真的病了吗?除了林美虹,其他的人都不会相信。正如谢永侠所猜的那样,他也确实病了,而且还病得非常严重,病得让他的精神都快垮掉了。
下班一回到盛佳花园的那个家,谢永东就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像一只斗奄了的瘟鸡,耷拉着脑袋,默不作声,与女儿的高兴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女儿囡囡爬上沙发,在他的面前娇媚地轻声说:“爸爸,今天我们学校只选送我一个人去参加晚上的文艺专场演出,我表演钢琴弹奏。老师问我弹啥曲子,我就选了您平时最爱听的莫扎特名曲《土耳其进行曲》。到时您和妈妈一起来听哦,好不好嘛!爸爸!”囡囡一面说着,一面轻轻地摇动着谢永东。
“唔、晤、唔。”心不在焉的谢永东,似是而非的,不知是在点头,还是在摇头。
这时,妻子林美虹高兴地从厨房里走出来,将准备好的晚餐快速地端上餐桌,摆好碗筷,对着客厅欣喜地喊“谢哥,囡囡,演出的时间快到了,别在磨蹭了,快吃饭吧。”“哎!”女儿清脆地回答着,一面向饭厅跑去,一面催促谢永东:“爸爸,您快点嘛。”等了一会儿,林美虹见谢永东还没有进来,就走到客厅里问:“怎么了?谢哥。”“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头有些发痛,我看晚上的演出,你带女儿去吧,我就不去了。”林美虹听说丈夫病了,急忙为他就端来一杯开水,拿了些阿司匹林药片,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关切地请他服下,不想谢永东却站起来,急步走进卧室,“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
临近出门的时候,谢青箐听说爸爸不去看自己精心准备的演出了,倍感失落,委曲般地撅起了小嘴,可怜巴巴地盯着卧室紧闭的大门。妈妈安慰她说:“乖乖女,爸爸生病了不能去,可还有妈妈呢!对了,大伯也要去看你的演出。”“真的!大伯也来看吗?”囡囡惊诧地反问。
“当然真的啦,骗你妈妈就是小狗。”林美虹微笑着对女儿点着头。
“好啊!好啊!好啊!”囡囡的脸上重新绽开了笑容,她高兴地拍着小手,欢欢喜喜地跟妈妈出门去了。
林美虹母女走了以后,偌大的住宅里只剩下了谢永东一个人。他走出卧室又来到客厅,独自坐在夜色沉沉的黑暗中。四周都遍布着死一般的寂静,这寂静就好似一针有效的镇静药,能使浮躁不安的心动得到片刻的宁息。
谢永东清楚地知道,哥哥今天对他的漠视,其严重程度远远超过了对他的呵斥。他事先早已得知了,前几天宿栖县发生了文庙街拆迁户**的严重事件,当日哥哥也为此专程赶赴那里平息事端。尽管不清楚哥哥在处理过程中的具体细节,但是他知道文庙街拆迁问题的复杂程度和解决的难度。进而推测,现在哥哥恨死他了。
智者千虑、难免一失。一向沉浮于商海鏖战,涉险滩,闯急流的谢永东,一位在全省建筑系统赫赫有名的人物,一位精明强干的优秀青年企业家,居然会在自己老宅的门口,在宿栖县很不起眼的文庙街上跌了一个大仆爬,栽了一个大跟斗,而且这一跟斗还摔得不轻,几乎都快摔断了腰,顷刻之间,使他和他的公司都快变成了甲等残废。谢永东始终没有想通这件事,却无可奈何,只得唉声叹气,怨天怨地,唉!谢永东叹了一口气;直接的原因要埋怨那个心怀鬼胎的蒲镇海,间接的原因却要埋怨那个好大喜功的汪家泉,但归根结底,所有的这一切还是只能怪自己一时疏忽。
文庙街刚出事的那一阵子,他也曾经害怕过。他知道文庙街对于他来说,那简直就是个马蜂窝,弄不好可能会蜇死自己,即便是不死也会被拖垮一层皮。没想到哥哥一回到家乡就介入到这件事中,而且还对那些棚户许下诺言。这不,他在将自己彻底“套牢”的同时,也将兄弟两人推上了矛盾交锋的对立面。
谢永东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非常艰难,都快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所有的退路早都已经被堵死了。唯一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筹集到足额的补偿款。他知道公司大笔的流动资金早已沉淀在安川市的市政工程上,短时间内市政府的财力是无法结清所有尾欠的;而目前公司除了维持在建工程的必要所需外,根本就筹集不到足够的补偿资金。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将所有的在建工程全部下马。如果是这样,那将面临灭顶之灾,各种违约的赔偿足以使公司全面破产。二是获得新的贷款。银行的贷款有一套严格的手续,没有新的可行性项目,银行是不可能贷出的。他曾经想过用欺骗的手法从市华丰银行那里弄一些来,但是他不抱太大的希望,因为他知道那位留学德国的博士——叶煦行长可不是昏庸无能之辈。
小时候在家乡的茶馆里,他最爱听一位绰号叫陈瞎子的艺人说“三国演义”的评书。他记得里面有一个叫关云长的名将,曾经杀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一生英雄盖世。但到了最后还是不得不败走麦城,落了个身首异地的下场。借古喻今,感慨万千,他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走麦城的路上。
€€三十三人类之所以能成为地球上唯一的主宰,是因为我们远远比其他哺ru类动物高级。人不仅有智慧、有文明,而且还有非常丰富的情感,我发现,人的情感有一种追求平衡性的内在机理,以最基本的“喜、怒、哀、乐”为例:人绝不会只有其中的一种表现形式,就算是中国古代那些九五之尊的皇帝,也不可能欢喜、快乐一生;即便是沦落为一无所有的乞丐,也不会哀痛、悲伤一世。如果真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他(她)只可能是一位神经病的患者。不仅如此,当一个人感到长期受到精神压抑时,就会找各种方法去宣泄,有的甚至做出了一些违反常理的事情。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那种平衡性内在机理在起作用了。
晚上十点钟左右,林美虹母女两人参加完文艺演出回到家中,发现谢永东不见了踪影。妻子挂念着丈夫的“病情”,她急忙拿起电话拨通了谢永东的手机,但对方没有接听。于是心想会不会是病情严重了,独自一人去了那一家医院,便给市内的几家大医院打去了电话,找自己的朋友、熟人查询丈夫的下落,但得到的回答都是众口一词,没人见过谢永东。万般无奈之下,林美虹只得静静地等待在电话机旁。
此时此刻,谢永东正在魏德安、盛三姐开的那家豪门夜总会里,怀里搂着那位穿红色露背长裙的妖艳女子,躲在夜总会大厅的一个昏暗角落里饮酒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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